業主替我申請了張會員證,自從那次深夜的衝突後,時不時仍會在會所大堂看見那位退休警,但我們沒再講過話,他好像有意無意避開我。

我搬進吊死你的單位已經過了一星期,做完運動後,我習慣在會所大堂的自動販賣機,買罐裝咖啡,然後坐到旁邊的座位休息。

這個時間,退休警和那兩個老是常出現的婦人早己離開,大堂裡只剩下我和那年輕女職員,她不時會走過來跟我說話,不嫌其煩問一切有關我和有關你的問題。

「你有見過她嗎?那個在你房間自殺的女生。」

「你信幽靈嗎?住在那裡會害怕嗎?」





「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才搬進去?」

我都沒有答她,靜靜喝完那罐咖啡。

一日她忽然提起我曾經在外地的工作。

「我知道你是記者,剛從外地回來。」

我大吃一驚,慌亂了一下。





「你為什麼會知?」

她炫耀著我剛遞給她的會所會員證,側著頭,露出淘氣自滿的笑容。

「果然!我上網查一查,你的名字就出現了。」

我應該預想得到,別人能用同樣方式查到關於我的事。

她一臉興奮坐到旁邊。





「我見你在外地都是專門負責報道凶殺案。所以⋯⋯那個女生並不是單純自殺,難道你原本就認識她嗎?」

我當然沒有答她關於我倆的事。

「我可以提供點線索⋯⋯那個女生都算是會所的常客。」

「⋯⋯她都是自己一個來嗎?」

「哈,有興趣嗎?這算是默認了你是來調查她的自殺?」

「我不是來調查她的自殺。」

我的確不是來調查她是不是自殺。

「嗯⋯⋯有段時間她是自己一個來,大多數好像都和一個相熟朋友一起來。」





「都是什麼時間?」

「不太定時,有時候在朝早,有時候在夜晚,對了,現在我記得她和她的朋友在健身室吵得很激烈,就在她自殺之前的幾日。」

「你知道他們吵什麼嗎?」

她搖搖頭。

「她的朋友是個怎樣的人?」

「有點模糊,若再見到應該會認得。我想是這屋苑的住客吧,沒有人會這麼早到別人的屋苑會所做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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