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舉起她的手,作為近日焦點的她,一瞬間得到了全班的注意力。


黃健朗頓了頓:「沈晴同學……?」


沈晴站了身,她身子直挺,容姿端麗的她不理旁人的目光說道:「左牧同學今年17歲,成績穩定的排在班上的15名內,由1B開始起直到現在都是B班的人,回家部的他沒有參與任何課外活動。」


她將目光移向黃健朗,眼神銳利地盯著他:「左牧同學絕對不是黃健朗同學你所講那般沒有人認識!至少作為同班的我是認識他的人。」






「呃……嗯。」黃健朗不知道當講甚麼好。


「……」王小徹看著這事態發展沒有出聲,誰也不清楚他在想甚麼。


教室此時迎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不同的想法在各人的腦中浮現。相同的一點是,他們都想知道為甚麼沈晴會幫左牧講說話,為甚麼會知道關於左牧的事;有的覺得沈晴是出於不忍,有的認為是看不慣黃健朗的行為;但他們這個年紀的思維,當然更偏向和希望事件朝著有爆炸性和趣味性的方向發展!






別坦護我……會害倒你自的,會被傳出奇怪的謠言的。左牧極之討厭謠言,因為謠言所能帶出的傷害是無法預計的。


左牧很感激沈晴為了他挺身而出,左牧清楚沈晴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報答那天他偶然對她的幫助。可不管理由如何,沈晴的行動還是令他十分動容的。


但左牧高興的同時也十分憂心接下來的連帶後果。這件事,有可能會將才剛剛有了接觸的他們,互相推向更遠。






「呵呵,難道沈晴同學你在跟左牧在交往嗎?那麽清楚……」黃健朗強裝鎮定的想為自己打圓場,但說話卻被沈晴中斷。


「沒有。」是沈晴斬釘截鐵的聲線。


「嘿……你……」


「沒有。」沈晴的聲音再次打斷他。


「……」黃健朗已經保持不了臉上的強顏歡笑,身形一沉,服了軟:「啊啊,抱歉了……」






氣勢強硬的沈晴雖然成功打消了黃健朗想要繼續扇風點火的打算,但黃健朗的話卻也像水壩開了個缺口般,供使了人們的議論空間。一時間,四周出現如蚊蠅聲般的竊竊私語,像這種永遠聽不清楚內容但卻確實存在著的討論聲浪是最令人厭煩的。


沈晴卻像對這種令人生厭的環境視若無睹,她轉移看向老師,對老師道:「我贊成老師的決定,讓左牧同學當首發。」


然後做完這一切的沈晴像沒事人一樣坐了下來,但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她的身體帶著顫抖,顯然她不如想像中堅強。突然之間成了同學間的話題,被暗地裡說著閒話,再加上在王小徹在場的情況下做了坦護著別的男生的事情,她是感到了委屈和難過,可卻也一直強忍著想要哭的衝動。


一向觀人入微的左牧能理解沈晴的心情,她,現在需要幫助。


唉,你又何必為了我這種人而勉強自己去做這種賣力不討好的事……






左牧想向沈晴道謝,但他也明白在這種時機去道謝的話,除了令事情進一步惡化就沒有其他用途了,沉默在這一刻,似乎是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


可惡……!為甚麼我連想開口道謝都需要顧慮那麽多……?你們就是人,我他媽的不是人嗎……為甚麼人們那麽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的身上?用著自己的準則胡亂去評定別人行事的目的?


分散眾人的目光,制止這種竊竊私語的場面,是沈晴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可沈晴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是王小徹也搞不定這種場面;在4B班分別只有三人能做得到,第一個是老師利用權力叫所有人閉嘴,第二個是袁中信用暴力壓下場面,可也只是權宜之計暫時壓下聲浪而已。

最好的辦法反而落在第三人,左牧身上。他可是個出生的時候就把大部份點數都點到了「惹人生氣」的技能上。


默不作聲對左牧來講,是最好的選項;但正因為,那只是對左牧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呵呵,呵呵呵呵,你們這些垃圾們。」左牧此時翹著腳,坐得像個大爺一樣:「只要是有趣的事情都要繞著那裡轉,也不管因為那些事而受傷的人的死活,挑起事端的人確實該死,但像你們這種獨善其身覺得自己沒有直接參與卻舐著別人傷口當笑料過活的混蛋比他還要噁心百倍。」






「沈晴會跟我交往?!蛤?你們說這話時連自己都不相信吧?她就活該因為看不慣黃健朗這種爛人而為我發聲,引致現在要被你們這種人所非議嗎?」左牧沒有停下,他像是為了沈晴抱不平,也更像是要把這幾年的辛酸宣洩出來。


「你們這種事非不分以八卦為最優先的傢伙,別再他媽像蒼蠅嗅到屎一樣在發情啊!」左牧說到最後更用力地拍在桌子上。


「蛤?」「啥?」「你說甚麼!?」左牧很成功地一下子點燃了很多人的怒火。


但也有不少沒有參與過那些八卦的人在看戲,有的更說了句:「哦呵!左牧說得好啊!」「哈哈!」


作為同樣沒有參與八卦的袁中信凝視著左牧,也玩味兒的「呵」聲笑了一下。






「……」講台上的老師一直看著左牧,他特地沒有阻止,似乎在回想著些甚麽事情。


良久,老師雖然很想對左牧說蒼蠅才不是因為嗅到屎就會發情的生物,他又清了一下喉嚨,決定還是選擇保持老師的形象:「全給我閉嘴,你們這些小鬼……總之,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開始上課。以上!」


最終事情以左牧得到4B半班人的怒火而結束,沈晴的八卦也因此被左牧取代了位置。


…...


天色已晚,天空逐漸變紅,學生們陸陸續續從校門而出,準備回家。唯獨是有兩人還站在校門旁,被斜陽影射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那個,沈晴同學,今天,呃,謝謝你。」左牧支支吾吾地道。


「啊,不用在意,而且總感覺……我才是需要說謝謝的那位呢。」


「才沒有的事,對了」左牧搖了搖頭,後又遞上門票:「那個……」


「這張門票,是剛才下課時王小徹拜託我給你的,本來是只有我跟他去的,但他說大家一起去看個演唱會盡興一點!」為了讓沈晴高興一點,左牧試著改變邀請的方法。


「真的嗎?」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道。


「真的!他還說沈晴不去的話他就不去了呢!所以可以拜託沈晴同學你11月10號務必出席嗎?」


「這……」沈晴猶豫了,因為她記得那天她是有約來著。


「別猶豫了~」左牧直接把門票塞到沈晴的袋子。


「......好吧。」沈晴沉默了一下。


沈晴按住隨風而起的馬尾道:「不過,左牧同學你這樣真的可以嗎......?」


左牧思考了數秒便知道沈晴是指今天教室發生的事。


「哦?嗯,這樣就可以了,反正我本來就不是討人喜歡的人物啦,嘻。」左牧笑了笑。


「有時,我真的覺得左牧同學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呢,對所有事情都能夠選擇去忍耐,選擇去息事寧人……但有時又能把一切都痛痛快快,把別人不敢講的說話通通都毫無顧忌地講出去。只是……左牧同學你其實跟我一樣只是個普通人對吧?是普通人的話就好應該試著自私一點,試著對自己好一點,對吧?左牧同學。」


看著這個自己心儀已久的女生,以前的左牧想都不敢想有一天會聽到沈晴親口對自己說出這種關懷的話語,讓左牧心中如舔了無數口蜜糖般甜蜜。


「啊……謝謝你。對了,我還要去買菜,再、再見。」感到自己臉上開始發熱的左牧,半掩著臉跑走了。


……


於今早,在陳靜靜身處的4A班也發生了異於4B卻同樣轟動的事件-插班生事件!


「接下來要介紹位新同學,你隨意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吧。」4A的班主任對著全班道。


只見班主任身旁立著一位面色從容的女生,目測大概1.63米的高度在這個還能長高的年歲來講絕對是很高姚了。


天然棕色的髮絲如匹練般沒有被施加任何束扎,任其隨風而起,她那雙金閃閃的雙眼似是永遠都那麽炯炯有神,尖尖的臉瓜兒配合自信的表情,洋溢著正面的氣質。


喜愛詠春的單心看上去體態輕盈,最令人妒忌的是,她的體脂就好像知道自己長在哪個位置最有利一樣,令她身材苗條之餘又不失女性獨有的豐韻美……簡單講就是該瘦的位置瘦該胖的位置胖啦。


「嗨,你們好~,我叫單心,單數的單,心臟的心,在美國住了好幾年後回來這裡讀書唷,興趣是詠春~」


「這樣,請多多指教,嘻嘻~」單心語氣充滿陽光氣息,她笑得很美,笑得像朵太陽花一樣燦爛。


「哦……哦哦哦哦哦哦!!!!!!!」4A班的畜口們興奮的放聲大叫。


陳靜靜最討厭這種吵鬧場面:「一群白痴……」,她這時又看了看這個叫單心的女生隨即嘆了口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為何如此興奮。


如此,4A班從此多了一個與陳靜靜產生強烈對比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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