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Ὁπλιτόδρομος︱獦利托多莫斯

 
  《~奧林匹斯之火~體育部的女神們》這個故事,雖然名字略厭長了一點,也看不出跟奧林匹斯與火有什麼關係,說是「體育部」但女主角卻來來去去只是體操隊的成員。但無論如何,這是一個甜故。
 
  再次重申,這是一個甜故。
 
  無論是在紙言的分類,還是膠登原post的標題,也帶有「甜故」兩字。故事內容也名副其實地充滿了各種性愛,從最基本的單對單床戲,到日語化的色情對話,到女主角(們)總會忽爾變得淫蕩的性格,到寫得作者詞窮句盡﹑長達近萬字的4P,男主角幾乎無限射精,女角們動不動就高潮,也絕對是為了挑起讀者性慾的甜故。
 
  雖然在這個城市不太可能,但如果有天這本書真的實體化,其封面及封底必定會印有不少於面積百分之二十的法定警告字句(根據香港政府特別行政區《淫褻及不雅物品管制條例》第390章24條)。如果做成動畫,一定會是另一套《炎の孕ませおっぱい乳同級生》,也可能是《空之色﹑水之色》,如果畫成漫畫的話,希望由如月群真老師,或是尾崎未来老師,或是みちきんぐ老師負責作畫……


 
  所以,有誰可以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藝莉穿著性感的啦啦隊服,站在天橋的前方。
 
  她舉起手上的手槍,冷酷無情的指向我。
 
  我半跪在地,抱住昏倒的樂璇,她的左額上一片鮮紅。
 
  「不要呀,不要這樣呀,おひめちん……」


 
  「我說過,說到底我是女生,什麼妒忌醋勁佔有慾,我還是會有的。」
 
  那不是藝莉的聲音,那不是我認識的藝莉醬!

  原來,這就是第一萬零一個理由嗎……
 
  「可是……我喜歡你們每一個呀,小璇也好,藝莉醬也好,琪琪也好。在我心目中,你們每一個都是不可取代的。」
 
  「難道,就不可以只愛我一個嗎?」藝莉說「跟小果一起真的好開心,做愛也有滿足到。可是,為什麼除了小璇之外,那天第一個到你的房間裡去的,竟然是森琪。為什麼那天晚上我到你的房間去,你就因為已經跟小璇與琪琪做過,而累得無法勃起……」


 
  「但這不代表我不喜歡藝莉醬呀!我那天晚上,不是抱著妳在地上入睡了嗎?藝莉醬,不要這樣……」
 
  「可是,如果我說,我希望小果從此以後都跟我在一起呢?」
 
  「我本來就打算從此以後都跟藝莉醬在一起了,只是……」
 
  「只是,如果我要你放棄小璇的話,也可以嗎?」
 
  「不可以!」我緊抱著樂璇像突然變得瘦弱的身體「只有這一點我做不到!」
 
  「我早知道了。那天早上,在我房間的廚房裡,我就知道了。」
 
  「我以為妳會明白!」我異常悲憤的高喊「我以為藝莉醬不是那些膚淺的女人,只會爭風吃醋,我以為妳會跟我一樣,感受到小璇寄託在我們身上的希望。我以為藝莉醬也能接受喜歡小璇的我!我以為藝莉醬也能夠喜歡體操隊!難道妳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女嗎!えりちゃん!」
 


  藝莉好像連呼吸也停止了,成為了無感情的人偶。
 
  但那是我的錯覺嗎?她握著手槍的手好像開始顛抖……
 
  「藝莉。如果妳下不了手,就讓我來吧。」
 
  她的身後,走來另一位同樣穿著啦啦隊服,身材同樣性感,但氣質與臉容都比藝莉來得成熟惹火的女生。她手上也拿著手槍。可惡,怎麼偏偏在這個時侯……
 
  「鹿儀。這是我跟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
 
  她就是鹿儀,啦啦隊的隊長。
 
  前方的天橋出口被藝莉與鹿儀封鎖了,唯一的退路是回到大樓裡去,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會被困在裡面,而無法進攻。
 
  我緊抱著樂璇的身體,用渴求真相的表情望向藝莉,可是藝莉卻沒有動搖,面上是前所未見的冷漠。


 
  「さよなら。體操隊。」
 
  藝術說完,然後扣動扳機。
 
  我眼前的整個世界,染成了一片赤紅。
 
 
Ω


  電話仍然傳來無法接通的訊息,我無奈地掛了線。
 
  更衣室裡,樂璇擦乾身體,戴起黑色胸罩,穿起印花T恤與蘇格蘭綠格紋外套。我趁她下半身仍然赤裸,便抱起樂璇的大腿,撫摸著在我眼前抖動的白嫩屁股。
 


  「怎麼了啦,仍找不到藝莉醬嗎?」
 
  樂璇坐在我的大腿上,扣著外套的扭扣,我的指尖掃著她腿間柔軟乾爽的毛髮。
 
  「嗯,不論電話也好,訊息也好,她也沒有回答,我有點擔心她……」
 
  「嘿嘿嘿,你是做了什麼事情惹怒藝莉醬呀?」
 
  「就是沒有我才擔心,三天前,她只是說啦啦隊那邊的事情無法抽身,所以要請一天的假,但就這樣就音訊全無了……」
 
  「女生的心意是很細膩的,你覺得沒有,不代表藝莉醬覺得沒有呀。」
 
  我抱著樂璇,深思起來。平常千依百順,溫柔嫵媚的藝莉醬,會因為什麼事情而生氣呢,如果就我記憶所及,我們相處以及,她唯一發脾氣的,就只有惡作劇把她射了滿臉的那次,可是藝莉醬的脾氣不重,稍為哄哄,她便會消氣了。
 
  她也不是那麼沒交待的人。我們大部分時間也是面對面相處,不需要依賴通訊工具溝通,但有時侯我為了練習日文,會跟她用手機說些沒頭沒尾的甜蜜話,她也總會回覆。


 
  訊息不回,電話不接,這還是第一次。
 
  「想不到呀。小璇,藝莉醬不會有事吧……」
 
  我擔憂將頭埋在樂璇的背上,樂璇似乎想著如何安慰我,片刻她的背項才傳來她的聲音說:「沒事的,可能是啦啦隊那邊真的有事情在忙吧。」
 
  現在只能這樣想了。如果說到感情的層面,我想一萬遍,也想不到藝莉醬會背棄我們。也許是藝莉醬突然消失了的失落感,我突然覺得無比寂寞,我的指頭探向樂璇濕嫩的花蕊,她身體一顛,嬌叫一聲,卻從我懷裡竄出去了。
 
  「今天就夠了喔。」樂璇咬著嘴唇說「雖然我也還想要……可是明天就是Maple Speed,可不能把體力都耗掉呢。」
 
  我嘆了口氣,只好張開樂璇的性感蕾絲三角褲,她扶著我的肩頭穿上了。我說:「可是一直聯絡不到藝莉醬,明天怎麼辦。」
 
  「就隨機應變吧,小果,她是我們團員,一定會出現的。」
 
  樂璇穿起了深藍色的短褲,握著我的手說:「抱歉啦小果,我還約了明明,我有太多事情要跟她商量了,晚上也得回家一趟,順便去看看小翼。所以……我今天晚上就不睡你那邊了。」

  絲明是樂璇認識的學生議會朋友,這兩天我一直聽見她的名字,卻沒有見過她本人。
 
  「是商量那什麼獨立運作的體育組織吧,那妳好好加油。」我說。
 
  「嘻……」樂璇深深地擁抱了我,然後將掛著的體操收著手袋裡「呀對了,差點就忘了體操服,琪琪與藝莉醬有記得帶走吧。」
 
  「藝莉醬的體操服都是每天更洗的,琪琪的那套在我的房間裡,我明天會拿著給她。」
 
  「不要拿琪琪的衣服來打手槍呀。」
 
  我敲著樂璇的頭,她笑嬉嬉地吐吐舌頭說:
 
  「那明天早上見了,我們體操隊一定會是第一名的!」
 
  藝莉醬失縱了,樂璇要去忙,森琪也要回家,難得熱鬧與溫香軟肉的體操隊,少有的地剩下我一個,我收拾好更衣室的物品,再到體育場館裡,確定都整理好了,正當我準備關燈之際,我看見了觀眾席上了一個女生。
 
  女生?
 
  奇怪了,為什麼這個時侯體育館會有人坐著,她是從什麼時侯開始坐在那邊的,是觀眾嗎?不可能吧,有誰會來看只有兩個人的體操練習呀?
 
  她正低頭按著手機,似乎沒有發現場上已剩下我一個。
 
  我是行政助理,閉館清場也是工作之一,便只走到場邊,對她說:
 
  「不好意思,我們要閉館了。」
 
  她繼續按著手機的屏幕,似乎在輸入訊息,寂靜的體育館中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非常響亮,她沒可能聽不見。
 
  「不好意思~同學,我們要閉館了!」
 
  她還是聽不見,不,是裝著聽不見吧。我沒好氣,只好抬高聲線說:
 
  「同學,我們要閉館了,可以請妳離開嗎!」
 
  她抬起頭了,看著我。
 
  美女呀。大美女。
 
  雖然我身邊已經有兩位美女了,森琪雖然是蘿莉臉,但也是得天獨厚。但這個女生,是那種當你看見了她的臉,腦裡就會浮現了漂亮﹑高貴﹑美麗﹑標緻﹑清秀……的諸多形容詞,卻又發現不如「美女」兩個字來得簡潔的程度。
 
  她站起來,收起手機。她不但標亮,身材也散發壓倒性的誘惑感,簡直跟藝莉有得比,不,藝莉還是比較清麗,而她卻像有著性感的磁場,向外發射著吸引目光的電波。
 
  她穿著純白色的花袖襯衫,領前是洋紅色的貴族領結,下半身是黑色及膝短裙,她一步一步的走下階梯,像模特兒的腳步下,是亮皮尖頭高跟鞋清脆的踱步聲。
 
  喀﹑喀﹑喀﹑喀﹑喀﹑喀﹑喀。
 
  七步,她走到我的臉前,靠在場邊的圍板上,跟我對望著,微曲的黑色長髮下,是淡色的唇彩。
 
  看著她靠近,我卻一步也無法移開。
 
  「還蠻帥的嘛。體操隊裡的果然都是俊男美女呀。」
 
  溫婉而不甜膩的香水氣。她到底是誰,如果學校裡有這種等級的美女,我一定知道,她到底是誰,快想起來……
 
  「你是要找人嗎?還是說……可是我們都閉館了。」
 
  「閉館是一回事,我要不要離開,是另一回事。」她將手肘架在圍板上,托起下巴。我被她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像心裡所有的想法都被她看穿了。
 
  「可是,其他人都離開了……」
 
  她胸前衣服的扭扣有點疏落,從衣服的間隙裡好像看了柔軟雪白的事物。
 
  「我知道。那個跳躍力很好,自由體操很強的女生,就是隊長樂璇吧,她的平衡木也走得很優雅。比較讓我意外的,是練高低槓那位小女孩,原來這個年代,還有人會這種高難度的運動呀。」
 
  剛才她一直就在看了嗎?從來沒有人會看我們練習,我也直覺沒去留意觀眾席有沒有人。

  她認識樂璇嗎?但如果是樂璇認識,又來看我們練習的人,樂璇不可能沒跟我說。
 
  「我看你跟樂璇的關係不錯呢,練習時的身體接觸也很曖昧,是情侶嗎?」
 
  我有無數的問題想問,結果是她先提問了。
 
  「不過呀。」她思考著說「體操隊就只有三個人嗎?明天Maple Speed不會太勢孤力弱了嗎?」
 
  「妳到底是……」我終於忍不住問。
 
  「我只是好奇,來看看想要帶領所有人從我手中獨立的那個組織,裡面的成員到底是什麼回事而已。」
 
  我們有人帶領從她手中獨立?難道……
 
  「如果你跟樂璇是情侶關係,我可以假設,收服了你之後,就能夠收服樂璇嗎?我們學生議會也差一名活動規劃者呢。」
 
  『我們學生議會』。
 
  呀,我想起來了,因為我之前一直沒留意,學生議會的事情,她就是──
 
  她定晴注視著我,瞳孔的光芒既堅定又明亮,如果說樂璇是飄忽不定的烈焰,那她就是無比透徹的美鑽。

  「唔……我不抗拒你的長相呢,」她擺出一副在思考的表情「我想到最簡單的方法是這樣的,我色誘你吧,你要不要倒向我這一邊。」

  「呃,這、唔──」

  當我正無法解讀出任何信息與相應的對答,她已經捧起我的下巴,然後吻上來。我來不及反應,她的舌頭已經擅自伸我的嘴巴裡,她的舌吻又靈活又激烈又成熟,我不覺被她牽著走了,慢慢才跟得上她的節奏,跟她雙唇交疊。她的胸口貼在我的身上,襯衫是下彈性豐滿的觸感,不行、面對挑釁我可以忍,但面對胸部我就不行──
  
  就在我正準備伸手摸向她的胸前,她卻適時地離開了,臉上卻沒有生氣,只是像煞有介事般深吸了一口氣,抹了解下唇兩旁糊掉的唇彩。
 
  「技巧不錯,不只一個女生的經驗呢,該不會整個體操隊都是你的玩物吧?」她撥了撥一頭烏黑亮澤的微曲長髮。
  
  「當然不是,鼎鼎大名的伶馨同學。」我說「怎麼可能是玩物,我疼愛她們每一個呀。」
 
  學生議會主席。伶馨。
 
  也就是說,她就是舉辦秋日祭﹑吩咐體操隊要參加園游會的始作俑者。

  說是始作俑者可能有點誤差,她始終是本年度的學生議會主席,這一切都得由她的來負責,而體操隊又確實是學生議會轄下的團體。
 
  「絲明的Maple Speed很有趣呀,如果不是我並非體育部的人,我也想下場參加呢。」伶馨說「不過我猜,那麼狂妄的遊戲,不可能是絲明想出的吧,你的女友動了不少手腳呀。」
 
  樂璇想體操隊與其他運動隊伍獨立自決,也就是要脫離伶馨的控制。

  「很抱歉,」我試著最冷靜的語氣說「我家的樂璇有點胡來。」

  「所以你要倒向我這邊了嗎?」伶馨用指尖輕拂自己的鎖骨說「我看過體操隊的財報表,你們資金不多呢。如果你制止你的那位小情人,我保證在這方面非常寬鬆。」

  伶馨的提議與其說是脅逼,不如更像是看似真心的提議,就似那些滿口說著「win-win」的政客。

  「再次抱歉,」我回答道「我的小情人不只一位,就算我過得了小璇這一關──先別說這完全不可能,也不可能過得了藝莉醬與琪琪。」

  「嗯哼,」伶馨卻毫不意外「豔富不淺嘛,既然這樣,我先走了。剛才我已把手機號碼傳給你了,記得存起來呀。多少男生想要我的電話呢。好好照顧你的那些女友吧,小果。再見。」
 
  連我的通訊方式與名字也知道了。
 
  看著伶馨從走道遠去的身影,我摸著臉上的餘香。
 
  『我可以假設,收服了你之後,就能夠收服樂璇嗎』
 
  我想起她的話,仍然無法肯定,這就是敵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