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三國 (第二部): 長安陷落篇 - 第十九章 – 保全士孫瑞

長安陷落篇 - 第十九章 – 保全士孫瑞
 
晚上，王允與楊瓚仍在司徒府與其他幾位大臣忙個不停，二人已有數天沒有回家。
士孫瑞踏進府，看見近日諸事不順的王允，現在雖是疲態畢現，但仍能保持平日那份氣定神閑，把排山倒海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去處理，不愧是個久經風浪的朝廷重臣。
站在王允身旁的是城門校尉崔烈，王允把事情吩咐完畢，崔烈點頭道，「請司徒放心，下官必竭盡所能，保長安十一道城門不落入奸細手上。」
王允微笑道：「這就靠崔兄你了！」士孫瑞看出，王允在誅殺董卓後的氣焰，隨著形勢急轉直下，已被收斂了許多。
旁邊的越騎校尉王頎沉聲道：「叛軍雖是來勢洶洶，但短時間內難以取得大型攻城器具，我們只要嚴防內賊，把守好城門，長安……不可能失守！」
王允沒有回應，然後對太僕魯旭道：「城門之後，就數武庫最為要緊，也是奸細會著意破壞的地方。」
在房內議事的還有大鴻臚周奐和太常种拂，雖不全是武官，但士孫瑞記得王允曾親口對他說過，這幾個人對大漢忠貞不二，假若王允呂布刺董失敗，這些人就會秉承遺志……
朝廷一片混亂，不是恐慌便是互相指責，矛頭對準王允呂布一干人，還幸司徒府內眾人平心靜氣，單單討論城防事宜，看得士孫瑞心頭感動。




只是他造夢也不會想到，半個月後，他就成了眾人中唯一的倖存者！
王允當然曉得士孫瑞已進府，但不知有意無意，他只一味顧著議事，討論完畢，他親自送走其他人後，才緩緩地迎上士孫瑞；此時此刻看見士孫瑞，王允也是百感交集，他柔聲問道：「君策有何事？」
士孫瑞苦惱道：「城裡的奸細很可惡，拼命散佈假消息，我人手不夠，請王兄撥些人過來，定要把造謠者揪出來！」
楊瓚苦笑道：「君策，現在兵臨城下，不少官員逃亡出城，到處都人手吃緊，實在是…」
士孫瑞急道：「可就是因為兵臨城下，我們更要先把內賊抓起來，不讓他們跟李傕裡應外合…」
王允伸手打斷他，慢慢分析道：「李傕不日將至，城裡的人很快就要作困獸鬥，謠言與否已經不太重要，要緊的，是要防止奸細乘亂打開城門或破壞城防，所以應該把人手放在這些事情上。」
士孫瑞也覺有理，便不再堅持，「我來的途中碰上呂布，才知道朝廷已授權他為城防主將，而聽他的語氣……王兄該是與他和好了吧？」
王允輕笑道：「哈，既然謠言把涼州軍說得那麼人多勢眾，我便乘勢把呂布捧上去，說白了，朝廷也沒有更好的人選……」
接著輕聲嘆道：「至於我和呂布，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倆的關係又重回到董卓還在時的樣子，唉，真是……共患難較容意呀！」
士孫瑞訝道：「王兄似乎對守住長安不太樂觀？我們畢竟是在高牆後面呀……」




王允道：「城裡的兵確是比不上涼州軍，但長安畢竟是座雄城，我不相信他們有能力強攻進來；只是，我實在不敢再輕視李傕背後那個賈詡，他曾經是董卓相當看重的一位謀士人，我以前對他認識不深，但聽傳言說，徐榮和呂布後軍的慘敗，都是拜他所賜，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暗招未使出來……」
說到這裡，只見楊瓚低下頭來，王允見狀，又苦笑了一下，神情哀傷，然後正眼看著士孫瑞：「我已經向百官下了通告，你，士孫瑞，因為不能忍受王司徒獨斷獨行，耽誤朝政，所以辭去所有官職，準備告老還鄉！」
士孫瑞先是一臉不能相信，眼瞪得大大的，但很快，腦海閃出當日在皇宮御書房內，眾人誓師出發刺殺董卓時的情景(詳見人中呂布篇 - 光復大漢)……
士孫瑞表情緩和過來，一時望著王允，一時望向楊瓚，面容悲哀，霍然站起來，一副準備下跪的樣子；王允馬上伸手阻止，但鞭長莫及，楊瓚卻像早料到士孫瑞會這樣，及時拉住他。
王允苦笑道：「君策先別這樣，事情不一定會發展到那一步，我倆可受不了你的一跪！」
三人你眼望我眼，齊聲道：「願先帝保佑大漢！」
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六十六王允列傳 》：瑞以允自專討董卓之勞，故歸功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