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三國 (第二部): 界橋之戰篇 - 第二十五章 - 賈詡張繡

界橋之戰篇 - 第二十五章 - 賈詡張繡
 
界橋之戰落幕後，在清河郡北部撤退中的公孫瓚大軍稍事休息，寧兒伏在趙雲胸前痛哭，「嚴叔叔呀……嚴叔叔是最疼我的！袁紹會把『它』還給我們嗎？子龍你能要回來嗎？」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嚴叔看見我衝過去犯險救他，他就不用……」
趙雲安慰道：「嚴將軍是個果斷的英雄，也是我們這些倖存者的榜樣，放心吧，我們手裡還有冀州北部幾座大城，一定可以把嚴將軍和其他兄弟換回來……」
「我們要振作，白馬義從一定可以捲土重來！」
話是這樣說，但此役衝鋒軍折損大半人馬，全都是經驗豐富的，要回復往日水平至少需時數年。
但趙雲已有預感，與袁紹的下一場大戰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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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城門口外，一人正想趕在黃昏時入城，卻給一名西涼軍長官攔住，「入夜了，等閒人不得進城！」聽起來像是要勒索入城費的慣常技倆。




那人把帽子脫下，笑道：「賢弟這麼快就忘記我這個等閒人！」長官一看，吃驚道：「是你賈……原來是文和兄呀！我張繡眼睛瞎了！」
一年多前董卓女婿牛輔在司州河東郡討伐白波賊，初戰不利，董卓派賈詡前去協助；之後董卓從洛陽退到長安，牛輔駐軍在兩京之間的司州弘農郡陝縣，抵禦關東軍來犯，沒多久前，董卓又派遣牛輔手下張濟李傕和郭汜到中牟討伐朱儁，卻把賈詡留在牛輔軍中。
直至最近，牛輔差遣他到長安去向董卓匯報軍情。
至於張繡，本來他該跟著叔叔張濟同在牛輔軍裡，是董卓特意把他留在身邊。
張繡跟賈詡是同鄉，本來不太相熟，但在洛陽時一次軍事會議中，賈詡對他的表現另眼相看，之後二人在洛陽時有往來。(詳見第一部董卓之亂篇 - 蹂躪京城)
張繡陪著賈詡在城內行走，賈詡數年前曾來過長安，與當年相比，現在的街道清靜了許多，行人大都低著頭急步走，很少人在街上談話，遠遠看見西涼兵便立刻掉頭；其實這類情景在他離開洛陽前已是司空見慣，分別是，在洛陽街道上的都是一整隊西涼兵在巡邏，目的是要立威震懾和『搜牢』，現在見到的大都只是三五成群在游盪，獨個兒在街上喝醉了的也有不少。
張繡道：「文和兄不要誤會我在城門口斂財，剛好相反，最近越來越多人出城幹些不見得光的勾當，譬如販賣宮中藏寶等，入夜時則給錢進城；我待在那裡就是要阻嚇他們！」
賈詡輕嘆道：「我還不了解你！可惜像你這樣的人，全涼州軍就只你一個，董太師把你留在長安，也無能為矣……」張繡面上露出一絲不屑表情。
賈詡問道：「那些人有空幹這些，都不用回軍營嗎？」
張繡不忿道：「來到長安快一年了，一直沒仗打，東面有你們幾個中郎將(指牛輔、段煨、董越)為屏障，城裡生活又這麼好，我們是一天比一天鬆懈了……那你一定問，上面不管嗎？管呀，立了很多條軍令呀！但違規的人佔大多數，上面可以怎樣？久而久之，就不敢再立新的軍令了，怕連僅有的威信都喪盡！」




賈詡慨然道：「我們久在邊疆，吃苦的日子是過得怕了，但現在看來，那倒不是一件壞事！但涼州驍騎用血汗建立出來的威名，恐怕要埋在長安了！」
張繡憂心忡忡道：「恐怕不是在長安，是埋在郿塢。」
「什麼是郿塢？」
「董卓在離長安二百多里的郿縣建了一座很大的塢堡，城牆高度與長安接近，堡裡積存了數不清的財寶和糧食，現在軍中每一個人都在想，有一天打不過關東軍，就放棄長安退到郿塢，更有些人心裡謀著塢裡的財寶，千方百計的要調到那裡鎮守，再這樣下去，誰還有心戀戰？」
賈詡無奈道：「軍心就是這樣，唉！董太師失算了……說真的，他已步入老年，僅剩下的鬥心很快就會被長安和郿塢消磨殆盡……」
張繡壓低聲音道：「好奇問一句，中郎將(牛輔)還是那副德性嗎？」
賈詡淡淡一笑道：「也沒什麼德性不德性，還不是跟很多當官的一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張繡沒有再追問下去，「你這一回進城是要見董太師吧，但我恐怕短期來見不成，因為他正準備起程往郿去巡視，哈！他一走，城裡又會熱鬧起來！」
賈詡若有所思道：「這也沒關係，中郎將那邊也不急著我回去……」張繡興奮道：「不急就行！這裡不乏喝酒的好地方，我全都嘗過了，就缺文和陪我一起喝！」
賈詡真心笑了出來，暫時把心裡的煩惱拋諸腦後。




許多年後，位極人臣的賈詡，就跟山陽公劉協說了這麼一番話：「賈某一生最開心最無拘束的日子，就是當年跟張繡一起……在荊州的時候……」
 
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  號為「白波賊」，眾十餘萬。卓遣中郎將牛輔擊之，不能却。
《三國志魏書卷十賈詡傳》: 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卓壻中郎將牛輔屯陝，詡在輔軍。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 》:  輔分遣其校尉李傕﹑郭汜﹑張濟將步騎數萬，擊破河南尹朱儁於中牟。
《三國志魏書卷八張繡傳》: 武威祖厲人，驃騎將軍濟族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