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三國 (第二部): 界橋之戰篇 - 第七章 – 不讓鬚眉

 
界橋之戰篇 - 第七章 – 不讓鬚眉
 
數個月前兗州刺史劉岱殺了東郡太守橋瑁後，袁紹派王肱代為太守，之後，黃巾餘黨之一的黑山賊于毒、白繞、眭固(都不隸屬張燕分支)，進犯冀州魏郡和兗州東郡，王肱不能抵禦；袁紹自己分身不瑕，便派了曹操去平亂。
此時，正在路上的曹操剛收到袁紹快馬傳來的『喜訊』：袁紹已順利當上了冀州牧。
曹操對著身邊眾將，語帶酸溜道：「本初果然有本事，略施手段，就把偌大的冀州弄到手，這對我們可是天大好事呀！萬一敗給黑山，我們還有退路，還有個安身之處……」
曹洪對夏侯兄弟做了個無奈表情：曹操先有榮陽慘敗，僅以身免，接著在酸棗力勸關東將領出兵，又是徒勞無功，赴丹楊招兵成功，到龍亢時卻又血本無歸！回到河內，袁紹一時說要廢帝，一時又說要把多年密友張邈殺掉，就是沒有提打董卓！(詳見第一部江東猛虎篇 – 關東軍散)
曹操雖多次從挫敗中站起來，但屢戰屢敗，再堅毅不拔的人也有受不了的時候……
曹洪鼓舞地道：「怎麼會敗給黑山？他們雖號稱十萬之眾，但真正能上戰場的不過一兩萬，還都是未受過訓練的烏合之眾，比以前堂兄在潁川打敗過的黃巾還不如！」
夏侯惇附和道：「論兵論帥論裝備，我們都比較優勝，只是人數少，只要先避開對方主力，待他們氣勢減弱後，再各個擊破便可。」




曹操勉力提起精神道：「但願如此吧……」
曹洪與夏侯惇相視而笑，過了不久，曹洪與夏侯兄弟再一次你眼望我眼，表情古怪，似乎心裡都在想：「如果這次又敗，那曹操真的徹底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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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姪女坐在自己閨房內，奶娘坐在一旁，正細心地替她梳理那長長的秀髮，然後慣常地拿起她的雙手來察看，嘆道：「寧兒，你一天拉弓拉多少次？再這樣下去，你的手就跟幹粗活的男孩沒兩樣了！」
寧兒嘟起小嘴道：「沒兩樣就沒兩樣吧！我這個騎射兵團的副統領 (詳見第一部喋血宮廷篇 – 白馬義從)，可是要當得名副其實，免得被人說我只要靠叔父蔭庇！」
奶娘擔心道：「其實你這個副統領，到真的打仗時，需要上前線嗎？還是叔父可以讓你在後方當支援？」
寧兒傲然道：「騎射當然要在前線呀，要不然…」
奶娘打斷道：「寧兒呀，娘是沒有上過戰場，但打完仗僥倖回來的人……他們的慘況，可是見得多了，在前線的凶險，也不是你在校場就能想像的；你呀，就愛逞強，真是讓娘擔心死了！」
寧兒撫摸著奶娘的手，柔聲道：「不瞞娘說，仗是遲早要打，說不定很快就要，而且是硬仗，凶險也一定有的；不過老實說，我們騎射兵，是專門負責游擊，以亂箭騷擾和消耗敵人，射完一輪就退，補充箭矢後再來一輪，遇到騎兵反擊就撤！哈，我們的白馬可不是浪得虛名，一般的馬追不上我們！」
「不過，遇到敵方用騎兵包抄時，要逃脫就不能光靠馬快，要邊逃邊射，所以娘呀，我練箭不勤的話……到真打仗時就更危險了！」




奶娘聽得手都定住了，半晌才點頭道：「那……那真要多練箭，多練，但記得不要逞強，形勢不利就要趕快撤，記住了！」
「都記住了，其實要說凶險，嚴叔叔的衝鋒兵團才真的是玩命！雖然裝備最精良，作戰經驗也最豐富，但畢竟是直接撞入敵陣……」
奶娘道：「嚴叔叔向來是最疼你的了，希望他平平安安吧；是了，你剛剛說很快就要打硬仗，是不是在說袁紹？」
寧兒點頭道：「是呀，我跟著叔父帶兵到冀州，沒多少天，袁紹就進入了鄴城，當上冀州牧，我們的幽州兵給姓袁的利用了，叔父給氣得半死，肯定不會罷休！」
奶娘憂心忡忡道：「你叔父在東北不錯是縱橫沙場，罕逢敗績，但對手卻從來沒有一個是袁氏那樣的世家大族，唉！娘還小的時候，袁逢就已經是三公，你小時候，袁家最出名的是袁術，袁紹倒是這幾年才冒起頭來，但總不會是等閒之輩……」
寧兒沉吟道：「叔父常對我們這些後輩說，官場爭權，我們一輩子也比不上那些調墨弄筆的世家子弟，但沙場爭雄，調兵遣將，當中靠的真本事，是靠吃苦拼命和流血，千錘百煉而成的，在這方面，我們在東北是傲視群雄！」
奶娘嘆道：「他的好強，希望對公孫家……是福不是禍……」
二人沉默了一會，奶娘看著寧兒，低聲道：「你叔父前幾天來找過我…」
寧兒霍然站起來，神情緊張道：「他來找你，還不是為了……哼！我說呀，他喜歡的話，我可以為他當先鋒，也可以為他洗白馬，但我自己個人的事……他最好不要替我作主！」
奶娘笑道：「這麼大反應幹嗎！你先坐下吧，快坐下！」




寧兒坐下，見奶娘沒有再說下去，反倒心急起來，便垂下頭，幽幽道：「他有沒有告訴你是誰？」
奶娘笑道：「不是你想像那樣啦！他說是要來問我，或者我會說是來通知我，要一兩年後，他才可以完成對你爹娘的承諾，那時候他沒有說原因，現在看來，他是想先跟袁紹作過了斷，才安排你的大事。」
寧兒聽罷，一方面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又若有所失似的……
奶娘道：「他說了，你是個女中豪傑，又是個美人兒，他不會虧待你的，他會選幾個人給你挑，這樣的安排，你可以放心吧！」
寧兒不屑道：「是你才會信他，讓我推敲一下他會怎樣做吧……他會先挑一個他自己喜歡，對他的霸業最有幫助的，然候再找幾個明知我不會看得上眼的人，哼！他向來最拿手的就是裝模作樣！」
「哼！總而言之，我的事他最好是袖手旁觀，否則什麼我也不稀罕，我一個人騎著白馬，浪跡北漠算了！」
 
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一武帝紀》: 黑山賊于毒、白繞、眭固等，十餘萬衆略魏郡、東郡，王肱不能禦，太祖引兵入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