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13 家庭篇 第二十六回 決定

第十三章 家庭篇 第二十六回 決定

李湘渝回到家裡
沙發旁的小枱燈仍亮著
發現媽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上前看看她
她睡得正濃
在柔弱的燈光下
隱約看到媽媽的眼睛有點腫





他走到衣櫃拿了毛氈
為她蓋好被子

李媽媽被蓋被子的動靜弄醒了
張開眼睛看到李湘渝就在旁邊
「乖孩子
　回來了啊」

「媽…對不起…




　我晚了…」
李湘渝心存歉疚

「天程送你回來的嗎？」
李媽媽抱著被子坐起來
看著李湘渝臉的輪廓
跟李爸爸年輕時有點相似
心裡慨嘆著
『那時
　我就應該帶著你離開他』





「嗯…」
李湘渝點點頭

「你們最近如何啊？
　感情穩定嗎？」

「很好啊」
李湘渝坐在李媽媽的旁邊
提起微笑

「你們在一起
　開心嗎？」
李媽媽心裡只想他得到幸福





「嗯」
李湘渝點點頭
不詳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

「那就好了」
李媽媽點了點頭
「類似今晚的飯局
　以後也不要去了
　就算你爸迫你也不要去」

「是的…」
李湘渝垂著頭

「湘渝」




李媽媽倒吸了一口氣
「你認真聽我說」

李湘渝不知道將會面對什麼
不敢抬頭看著李媽媽
心裡萬分緊張
手不自覺地輕輕握著褲子

「過一段時間之後
　我會離開這個家」

李湘渝頓了一下
最不想發生的事
始終也要發生了





「我決定要跟你爸分開」

他心裡就好像裂開了一樣
手指不安的互相扣著
仍不敢抬頭看著媽媽

「至於你
　過十八歲了
　可以自己決定你的未來」
李媽媽哽咽了一下
「跟爸爸、或者跟我
　也可以選擇獨立生活」

李湘渝仍然低著頭
「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不用考慮一下嗎？」

李湘渝搖搖頭

李媽媽露出安慰的微笑
吞回了眼淚
「真是…我的乖孩子」

李湘渝也想跟著一起哭
不過忍住了

李媽媽續說
「我會去找工作
　你不用擔心生活」

「我們有演出賺回來的錢
　夠用嗎…？」
李湘渝儘量保持平靜地說

「那些錢是你的
　你先留著」
李媽媽輕撫著李湘渝的頭
「我也有點積蓄
　暫時不需要用到你的錢」

「但學費…很貴呢…」

「不用擔心
　那些錢我有辨法」

「嗯…」
李湘渝控制著傷心的情緒
不讓它爆發出來
「我們要離開這裡嗎？」

「是的
　不過我要先找到住所
　準備好離開的一切
　我才會跟他說」
李媽媽有著全盤計劃

「嗯…」
李湘渝點點頭
實在捨不得離開長大的地方
「媽…是真的…
　要離開這裡？」

「是啊
　這屋是你爸的」

李湘渝終於抬頭
看著李媽媽憂傷的眼睛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是不是…因為我？」

但李媽媽微笑起來
心情看似輕鬆
「我才不要我的兒子任他擺佈
　離開是對你最好的選擇」

「媽…對不起…」
李湘渝再次低著頭
將快要湧出來的淚吞下去

「我會盡我的能力
　去維護你的幸福」
李媽媽將手覆到李湘渝的拳頭上
「你是我最疼的兒子啊」

李湘渝哽咽著
「媽…」

「你不用擔心我
　我有很多朋友會幫助我的啊」
李媽媽仍是慈祥的笑著
拍了拍李湘渝的肩膀
「很夜了
　快去洗個澡
　然後睡吧
　不要經常捱夜啊」

「嗯…」

「遲點準備好了
　我再告訴你」

李湘渝匆匆回到房間去
關上房門的一刻
眼淚瞬間流下來

為了媽媽難過
為了媽媽歉疚

他倚靠著門
掩著臉
深呼吸著
跟自己說

『沒事…沒事的…
　媽…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