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12 英國篇 第三十回 遠距離
第十二章 英國篇 第三十回 遠距離
回到酒店
李湘渝終於都逃離陳楚翹的迫供
洗澡後
躺在床上
等待鍾天程下班後的電話
今天實在嚇壞了鍾天程
就算現在多累多睏
也要等到他下班的時間
努力的撐著
不讓自己睡著
調整了鬧鐘
每十分鐘便響一次
以防自己睡著
過了不知多久
終於等到了
接過視訊電話
鍾天程面帶著微笑
卻掩飾不了擔心的神情
「湘渝
先讓我看看你」
「嗯…」
李湘渝看到鍾天程認真在看自己
努力地微笑起來
「我…沒事了…」
「很累嗎？」
鍾天程看到李湘渝疲憊的神情
「嗯…」
李湘渝點點頭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鍾天程還是非常擔心
「演出後…
爸媽在後台吵起來
其實媽讓我先回來
不過…在離開的途中
走了幾步
突然便發作了…」
李湘渝勉強的維持笑容
「幸好是演出後呢…
要不然…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嗯」
「其實很快便撐了過去…
不過…不知怎的…
接著便哭得…停不下來…」
李湘渝回想起來
也有點想哭
慢慢的收起笑容低著頭
「所以…才打電話找你」
「對不起
我在跟一個患者和家人見面
把電話留在辦公桌了」
鍾天程也很抱歉
也很自責
如果接聽了那個電話
李湘渝便不會那麼害怕
「不…其實…
沒事的…」
李湘渝看到鍾天程皺著眉
便稍微提起精神
微笑著
「只是一時失控了…
我也不知道…
原來打了很多個電話…
對不起…」
鍾天程實在很恨自己
「可是…」
「真的沒事呢」
李湘渝搖搖頭的笑著
輕輕的撫摸著螢幕中鍾天程的臉
『你也是個傻瓜』
鍾天程看著李湘渝的笑容
觀察著他強行撐著的神情
「對不起」
李湘渝聽到鍾天程認真的道歉
心裡的想像已飛往外太空去了
想著他會否要分手
或是要做些什麼
『怎麼了…嗎…』
「我接不到你的電話
你一定很害怕了
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啊」
李湘渝搖搖頭
開始想哭
不過還是忍住了
「我也…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
「傻瓜」
「嗯」
鍾天程帶著微笑說
「傻瓜」
「嗯…
可以…再說一次嗎？」
「傻瓜、傻瓜
超級大傻瓜」
「嗯」
李湘渝心裡很安穩
笑著流起淚來
手在擦著臉
兩人沉默的看著對方
對對方的思念
一通電話
真的不能彌補什麼
李湘渝戰戰兢兢的問
「今天上班…不開心嗎？」
鍾天程愣了一下
原來李湘渝也能察覺到自己的情緒
於是以笑容掩飾著
故作輕鬆的說
「被你發現了啊」
李湘渝關心的問
「什麼事了？
可以告訴我嗎？」
鍾天程想了想
還是只說了事實的一半
「坐在我旁邊的同事
在工作的時候一直在吵
吵得我經常打錯字
專心不了
所以今天要OT」
「他為什麼在吵？」
「他在找畢業論文的…個案」
鍾天程說到「個案」這兩個字
心沉住了
原來在其他人的眼中
李湘渝只是一個個案
只是一個研究對象
心裡很不是味兒
「個案很難找的嗎？」
「對呀
要對題目
不可以隨便找」
鍾天程保持著開朗的聲線
「又未必會答應接受訪談」
「他找到了嗎？」
「找到了目標人物
但…」
鍾天程欲言又止的
還有點生氣
「嗯？」
鍾天程想了想
還是覺得要在李湘渝身邊才可以告訴他
以免他又胡思亂想
「你回來我才告訴你吧」
「嗯…好的」
李湘渝看著鍾天程疲累的眼神
「上班辛苦嗎？」
「不辛苦」
鍾天程微笑起來
「很多時候也只是打逐字稿
又不斷的開會討論
很多的報告和計劃書」
「嗯…
辛苦嗎？」
「不辛苦啊
你剛才問過了」
鍾天程將李湘渝和剛才的健忘個案連起來了
突然有點擔心
「那麼快便忘記了？」
李湘渝微笑著
「不是啊…
只是怕你太辛苦」
「傻瓜」
鍾天程鬆了一口氣
接著
兩人又再次沉默了
互相對看著的時候
感到了對方思念的情緒
鍾天程仍在擔心李湘渝
「你呢？」
「我…？」
「除了發作之外
有其他事情發生了嗎？」
鍾天程從陳楚翹的訊息裡
得知李湘渝的家裡出現了些問題
「嗯…」
李湘渝點了點頭
「怎麼了？」
李湘渝收起想湧出來的眼淚
吞吐著
「我知道了…
爸媽的事…」
「什麼事？」
李湘渝跟鍾天程訴說了爸媽的故事
說著說著
便飲泣起來
「我真的想不明白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媽媽…？」
鍾天程平靜的聽著
根據上次跟李媽媽的對話
其實也猜到了一點
但首先想知道李湘渝的想法
探索著問
「你恨他嗎？」
「我…不知道…」
李湘渝搖了搖頭
抹著眼淚
「但是…媽媽不好嗎？
為何他要這樣做？」
「可能他一時衝動
或者受不了誘惑」
「他們不夠愛嗎？
媽可是為了他
放棄了到外國發展的機會啊」
李湘渝擦著眼睛
但愈說愈激動
「整個人生都交託了給他
他怎可以這樣？」
「嗯」
鍾天程知道李湘渝很愛李媽媽
媽媽受到這些傷害
李湘渝真的很痛心
「他絕對不值得原諒」
「媽也為了我…
放棄了很多很多…」
李湘渝抱著枕頭哭了
「其實她是不是…
一直都很不開心…？」
「湘渝…」
鍾天程緊緊的握著拳
他知道這時候的李湘渝
很需要他的擁抱
但現在可以做的
只能夠隔著螢幕看著他哭
什麼也做不到
心有點焦躁起來
鍾天程也沉默的整理著情緒
隔了一會
「只要你幸福
伯母也會感到幸福的」
「會嗎？」
李湘渝抬頭看著鍾天程
「告訴你一個秘密
好不好？」
李湘渝擦著眼睛
擤著鼻水
「嗯…」
「伯母跟我說過
在發現我們交往的初期
其實還未確定自己能否真心接受
我們在一起這個事實」
鍾天程邊說邊觀察著李湘渝的反應
「她之所以能夠接受我
是因為你
大概在日本比賽那陣子吧
地看到我們相處的時候
你真的很開心很幸福
又重新彈起琴來
沒有放棄自己」
「她何時跟你說的？」
「在法國的時候」
鍾天程續說
「那天她跟我說
真的完全可以接受我們了
因為她這一年多來
看得出我有多疼愛你
也捨不得讓你受傷害」
李湘渝抹著淚水
靜靜的聽著
「我相信
只要你過得好
她便會覺得很幸福
真的別無所求」
李湘渝埋頭在枕頭裡
又忍不住哭了
「湘渝…」
「……」
「他們讓你怕了嗎？」
鍾天程總是能準確地道出李湘渝的心聲
「嗯…」
李湘渝仍然埋在枕頭裡
點了一下頭
「相信我」
鍾天程給了一個懇切的笑容
「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嗯…」
李湘渝真的很害怕
自己會跟爸媽一樣
很怕自己會再次被傷害
「不用怕
知道嗎？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嗯…」
李湘渝抹著淚
「很想你啊…」
「我也是」
李湘渝看著螢幕裡的鍾天程
流著淚
很想去伸手抱著他
鑽進他的懷裡
但面前只有冷冰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