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10 畢業篇 第七回 眼淚

第十章 畢業篇 第七回 眼淚

晚上
鍾天程來到陳楚翹的家
陳楚翹識趣的讓他們獨處

鍾天程進入房間
看到李湘渝坐在角落裡
便坐在他的旁邊





李湘渝後背傷口的痛感仍在
一陣陣的痛楚
刺痛得
一直抱著膝頭
全身顫抖

「湘渝」
鍾天程觀察著他
摟著他的肩膊





李湘渝伸手握著鍾天程的手
用力的緊握著
淚水已忍不住流出來

鍾天程感到李湘渝大力得發著抖
呼吸亦很用力
伸手輕撫著他的頭
「傷口很痛嗎？」

李湘渝微微的點著頭




「很…痛…」

鍾天程便把李湘渝擁入懷裡
心痛地緊緊的抱著他

痛楚緩和了一點

李湘渝喘著氣
看似堅強的說
「我…沒事的…」

「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裡突然又痛地來了？」
鍾天程輕撫著李湘渝的背部傷口
「要去醫院嗎？」





李湘渝搖搖頭
躲在鍾天程的懷裡
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體溫

煎熬了一整個下午
發作時不在身邊
找不到他的聲音
現在終於都見到他了

「我…很想念你…」
李湘渝聲音虛弱的說

「傻瓜」
鍾天程輕拍著他的頭





「我…找不到…
　你的聲音…」
李湘渝哽咽了一下

鍾天程停下手
輕輕抬起李湘渝的臉
看著他的眼睛
紅得很誇張
「怎會這樣紅的？
　忍了很久嗎？」
憐惜地撫著他的眼框

「嗯…」
李湘渝微笑著




「我…差一點…
　便忍到了…
　只差一點點…」

「湘渝…」
鍾天程還是覺得他哭出來會比較好

「若不是陳楚翹播放了蕭邦給我聽
　我…應該可以忍到最後的…」

「楚翹？」

「嗯…剛才在課室裡…
　發作了…」





「那…」
鍾天程擔心同學的反應
「沒有躲到洗手間嗎？」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
　已經太遲了…
　傷口又很痛…
　走不動了…」
李湘渝的苦笑真的很令人心痛
還故作輕鬆的說著
「便唯有伏在枱面…」

鍾天程擔心的看著他
思考著是什麼誘因令他發作成這樣
「湘渝…
　發生什麼事了嗎？
　可以告訴我嗎？」

「……」
李湘渝的笑容稍停了一下
然後再次微笑起來
搖著頭

鍾天程看著他的反應
他那個明顯的停頓
更顯出他遇到了一些事

「是上次的那些同學嗎？
　他們對你做了些什麼？」
鍾天程牽著李湘渝的手

李湘渝搖搖頭
「沒有…」
說服著自己沒有聽到任何閒言閒語

「如果有人欺負你
　不要容忍呀
　無論是誰也不應該欺負誰」
鍾天程有點急燥
語氣也開始重
「告訴我
　是誰？」

「真的…沒有…」
李湘渝看著鍾天程生氣的樣子
有點害怕
捉著鍾天程的前臂
「真的…真的…」

鍾天程看到李湘渝的手背
有幾點暗紅的傷痕
立即仔細查看著
「這是什麼？」

「呃…」
李湘渝看了看
左手握著拳
然後右手手掌包著左手
手指剛好在那幾點上面
「應該是…
　這樣…吧…」

鍾天程輕力的撫摸著
但除了紅痕外
還有一點指甲的印痕
平常李湘渝的指甲都剪得很短
握拳的力度應該很大才會留下指甲印痕
打開左手的手掌看
也留有少許指印

可想而知那個痛是多麼的難受
溫柔的問道
「是劇痛了嗎？」

李湘渝低著頭
然後輕輕的點頭

鍾天程心裡已嘆氣了無數次
看著李湘渝這樣受苦
真的很心痛

緊緊的再把他擁在懷裡
呵護著他

沉默了

李湘渝心裡很清楚的知道
鍾天程的情緒為了自己也很低落
嘗試不讓他擔心
很努力的積極面對
反而
好像令他更擔心了

李湘渝的臉埋在鍾天程的肩膊上
雙手摟著他的腰
「對不起…」

鍾天程吻了一下李湘渝的額頭
「傻瓜」

「我…是否…
　做錯了…」
李湘渝鼻子酸酸的
內疚的心情一湧而上

鍾天程看著李湘渝的眼睛
微笑著
「怎麼會呢？」

李湘渝看著鍾天程的眼睛
明顯的帶著極度擔憂的神情
『為什麼…
　我從不察覺…
　他有這樣的眼神…』

一股暖流從心臟散發出來
淚水隨即泛起
一滴滴禁不住的流出來

鍾天程伸手替李湘渝抹淚
微笑著說
「你已經做得很好
　你真的很捧」

「我…很努力的…
　忍住了啊…
　發作的時候也沒有哭了…」
李湘渝強顏歡笑的笑起來
用手抹了抹臉
「只是…今天太痛了…
　對…不起…」

鍾天程看到李湘渝的努力
極之心痛他
他的抗病過程實在太痛苦
「傻瓜
　你根本沒有錯啊
　不需要道歉
　錯的是其他人」
心情有少許激動
帶點不甘心
帶點氣忿
忍不住鼻子也酸起來了
「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李湘渝是第一次
看到了鍾天程氣得想哭的樣子
心痛著
又自愧著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我…」

「看到你這樣痛苦
　我…真的很心痛…
　我寧願有病的是我」
鍾天程握著李湘渝的手
在李湘渝面前
第一次流下眼淚
「受折磨的…是我」

這滴眼淚
震憾著李湘渝的內心

他伸出手
想抹去鍾天程的眼淚
踫到淚水的一刻
同時忍不住痛哭起來
差點說不出話
「對…對不起…
　我…真的…
　很對不起你…」

從沒想過
凡事樂觀的鍾天程會為自己而哭

兩年來鍾天程對自己的病
從來都沒有一句怨言
沒有一刻嫌棄

他對自己的愛意
是這一輩子也償還不了

李湘渝靠上前
摟著鍾天程的脖子
哭得崩潰
心愛的人為自己哭了
心像撕裂般痛
『對不起…
　我真的很沒用…』

鍾天程吸吸鼻子
收起了淚水
極速整理好情緒
輕輕上下掃著李湘渝的背
哄著他
「對不起
　剛才只是很心痛你
　所以才流淚了
　沒什麼的
　嚇壞了你嗎？」

這個人對自己的體貼和耐性
真的超乎想像

自己好像在這份愛上
沒有一絲的貢獻

只是不斷的消耗鍾天程的愛
永遠都只是在接收的那邊

除了對不起

還是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