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9 病發篇 第十六回 結束一切

第九章 病發篇 第十六回 結束一切

李湘渝緩緩的站了起來
收起雨傘
擤著鼻水

沿著斜路向下走
雨點開始密集
任由雨水灑在身上





抱著濕透了的圍巾
呆呆的向前走
眼淚不斷的落下

『為什麼…』

看到學校那邊的球場
有一些學生
一邊談笑一邊玩耍
有的正在離開學校





『為什麼…
　我不能…像他們一樣…』

淚水從未停過
站在那裡
眼睛毫無焦點的看著前方

『我的正常生活…
　要…完了…』





然後
抬頭看了看天空

只看到灰濛濛一片
雨點一滴滴的灑在臉上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我做錯了什麼…？
　究竟…
　做錯了…什麼…？』

李湘渝痛哭著
雙腿無力的跪在地上
雙手用力的鎚打著地面





『為…什麼…
　為什麼呀…』

「偶像
　你怎麼了？」
鍾天樂在操場
看到李湘渝在外面淋雨
打招呼也沒反應
便匆匆的跑了過來

他跟李湘渝一起蹲在地上
用雨傘摭著他們

「我…沒事…」





鍾天樂看到他這樣的反應
連忙傳訊息給鍾天程和媽媽

「先跟我回家去
　來吧」
鍾天樂上前抱著他的手臂
扶著他站起來

李湘渝緩緩的站起來
停止哭泣

鍾天樂看到李湘渝全身也濕透了
臉上木無表情
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湘渝哥哥…」

李湘渝將圍巾脫下來
沉寂的聲音說著
「替我跟你哥說…
　我…們…」

低頭看著圍巾
還是說不出那兩個字
閉上眼睛
兩行淚水忍不住掉下來

「將這個交給他…
　他會…明白的…」
將圍巾交給鍾天樂





「不…」
鍾天樂上前捉住他的手
「你先跟我回家
　好嗎？」

李湘渝沒有回應他的提問
只是抱了一下鍾天樂
「謝謝你們愛我…」

然後放開他
勉強的跟他笑了一下
調頭走了

鍾天樂心知不妙
他不是不知道那句說話背後的意思
於是走上前再次捉住李湘渝的手
「不！你不能走」

「放手…」
李湘渝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甩開他的手
按著後背隱隱作痛的傷口
一直向前走

鍾天樂一邊跟著李湘渝
一邊心急的再打電話找鍾天程和媽媽

雨繼續不停的下
愈下愈大

李湘渝走上斜路
在工地前停下
抬頭看著那棟未完成大樓的最高點
眼淚未停過的流著

『對不起…媽…』

鍾天樂一直在他旁邊
看到他那個絕望的眼神
心裡非常害怕
不知要怎樣做
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不斷再傳訊息和打電話找家人

幸好終於收到鍾天程的回應
正在趕過來
要鍾天樂看著他
留在原地
哪裡都不可以去

李湘渝駐足看了很久
腦海裡有無數個念頭出現
思考過無數個場景

『這裡…可以…
　結束這一切吧…』

他再次聽到有很多雜亂的聲音
不是以前小學同學的聲音
而是從未聽過的對話

頭很痛
蹲下來
掩著耳朵
痛哭著

「不要吵…」

思緒開始混亂
分不清楚聽到的對話
究竟是否真實的
是記憶裡的
還是根本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停呀…
　不要再說了…
　停呀…
　我不要這樣呀…」

鍾天樂在李湘渝的旁邊蹲下來
拍著他的背
「湘渝哥哥
　沒事的」
不時看看斜路那邊
『哥哥快點來吧』

已準備打電話回學校
向老師求助

「不要呀…
　為什麼呀…」

李湘渝抱著頭
實在不想接受這一切

再沉寂了一會

決定了

無力的站了起來
想向前走進工地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