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8 法國篇 第三回 機場巴士
第八章 法國篇 第三回 機場巴士
晚飯完畢
李湘渝跟爸媽一起乘搭機場巴士
出發到機場
到了中學附近的巴士站
李湘渝看著窗外愣住了
鍾天程正提著行李上車
他放好行李後
便坐在後面隔兩行的位置
李湘渝坐在倒頭的位置
面對著爸媽
也剛好看到坐在後面的鍾天程
傳了短訊
表示擔心
『如果被爸發現了怎麼辨？』
『沒事的
你看他的反應
便知他什麼也不知道』
鍾天程看著李湘渝笑著
再傳了一條訊息
『我們這樣也算是一起出發吧』
李湘渝看了看鍾天程
但也跟爸爸對視了一下
怕會被爸爸發現
立即低著頭按著電話
「演出後你們去哪裡玩嗎？」
李爸爸問
「我帶湘渝去探望珊珊
你記得她嗎？」
李媽媽替李湘渝撒著謊
「記得啊
你的閏蜜嘛
想當年結婚是她做伴娘的啊」
李爸爸少有的笑了起來
「是啊
想找她聚聚舊
演出後會在她家住幾天」
李媽媽也很期待看到好朋友
「兩個女兒也亭亭玉立了
很想見見她們」
「是啊
就去看看她們跟臭小子相處如何吧
看看有沒有機會發展一下」
李爸爸轉了語氣
喝了李湘渝一句
「聽到沒有
不要只顧著玩電話
要跟別人相處一下」
李湘渝仍然看著電話
沒靈魂的回答
「我不是去法國認識朋友的」
李爸爸頓時目怒兇光
瞪著李湘渝
「什麼？
頂嘴是嗎？」
「珊珊上星期跟我說
細女也有男朋友了」
李媽媽打圓場說
「是啊？
那就沒辦法了」
李爸爸繼續瞪著李湘渝說
「你要記著上兩個星期
王醫生跟你說的話啊」
「嗯…」
李湘渝隨便的敷衍著
「要多跟女生相處的嘛
要不然怎樣康復？
在學校沒有看得上眼的女同學嗎？」
李湘渝沒有理會他
任由他在自說自話
「你那些同學的家底也應該不錯
隨便一個也可以吧」
李爸爸不斷說
「不過不要選些又肥又醜的
失禮我們家的我可不要」
「你當人家是什麼？
知不知道要尊重別人啊？」
李湘渝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說話
才忍不住要說回去
「你說什麼？」
李爸爸拍了一下大腿
「湘渝有分數的了
年輕人的事我們不要管太多」
李媽媽拉著李爸爸的手
「哪麼行？
現在他什麼人也拒絕
怎麼可以整天只是上學和練琴？」
李爸爸開始有點氣
手指指著李湘渝
然後在空中指來指去
「在學校不是有很多人喜歡你嗎？
找個看得上眼的試試看吧
你不要帶個男的回家便可以了」
李湘渝默不作聲
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漫無目的地掃著電話
「感情事就讓他自己處理吧」
「怎麼可以？
如果他帶個男生回來
那怎麼辦？
我可不會認同啊」
李爸爸十分相信王醫生的說話
還愈說愈大聲
「王醫生還說他還未痊癒
要好好觀察
我警告你啊
不要胡來」
李湘渝也有點生氣的一句回過去
「我胡來你又能怎樣？」
「什麼？
你膽敢說多次！」
李爸爸坐直了身子
「爸爸這方面你不用操心
就說到這裡好了」
李媽媽想令李爸爸冷靜下來
知道再說下去
真的會大吵一場
「不要吵吧
其他乘客會聽到的」
「我跟你說」
李爸爸只是小聲了一點
指著李湘渝
「你也知道你有病的
要求就不要那麼高
別人不嫌棄你
不當你是怪人和神經病
已經很好」
「爸爸」
李媽媽也有點生氣了
「你不要這樣說」
「我說得不對嗎？
誰想跟一個瘋人在一起？
提醒你一句吧
你千萬不要跟別人暴露你的病
要不就沒有人會喜歡你」
李媽媽不斷的替李湘渝說著好話
但李爸爸的說話
已經狠狠傷透李湘渝的心
李湘渝仍然低著頭
默不作聲
深呼吸著
很憤怒
也很傷心
真的很不明白
為何爸爸總是這樣固執
王醫生說什麼也盲目的相信
自己說的話
一句也聽不入耳
只想趕快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要不然只會繼續跟他吵下去
鍾天程在後面也聽得面紅耳熱
李爸爸根本就蠻不講理
而且也毫不留情的辱罵
同時間也擔心著李湘渝的情緒
傳了訊息給他
『不要聽他的』
一邊聽著李爸爸一直說的歪理
一邊看到鍾天程傳來的訊息
手有點兒發抖著
李媽媽拍了拍他的手臂
「湘渝
你到樓上坐吧
到站自己下車
記得拿行李」
李湘渝低著頭快步走到上層
李爸爸仍跟李媽媽滔滔不絕的發表偉論
根本沒有留意到
有另一個人跟著李湘渝走到上層
上層沒有什麼人
到了最後排
鍾天程也跟著李湘渝一起坐下來了
李湘渝抱著鍾天程的手臂
臉埋在他的肩膀前
鍾天程握著李湘渝發抖著的手
安撫著他
這樣難聽的說話
半句也嫌多
李湘渝閉著眼睛
眼淚便流下來了
鍾天程第一次看到他們兩父子的相處
原來是這樣的惡劣
聽得出李爸爸傳統的大男人思想
只有他才是正確的觀念
實在很難去說服他
只要反駁他
就不會有好下場
剛才要不是在巴士上
想必是已賞了一個巴掌
頓時明白
李湘渝一直承受著是怎麼樣的壓力
為何他經常會說「要變回正常」
為何他會這樣怕爸爸
鍾天程抱著他的肩膊
「不用怕
無論怎樣
我都是這樣愛你的
相信我」
李湘渝再也忍不住
默默的哭了出來
緊緊抱著鍾天程的手臂
鍾天程撫著他的臉
心痛的替他抹眼淚
憐惜地輕輕拍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