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6 醫院篇 第三十一回 抑鬱

第六章 醫院篇 第三十一回 抑鬱

在鍾天程家住了兩星期
李湘渝的情況時好時壞
自己控制不了的想哭
亦控制不了的發作和幻覺痛

但終究還是要回家去
踏入家門的一刻
幸好沒有發生什麼事





李媽媽走上前
抱著李湘渝
「湘渝
　還好嗎？」

李湘渝微笑著點點頭
「嗯
　沒事」





「吃飯了沒有？」

李湘渝搖搖頭

「想吃什麼嗎？」

「我…不餓…」

李媽媽看著瘦了很多的兒子
臉上只有那個強行擠出來的微笑




實在心痛
「吃烚蛋好嗎？
　不餓也要吃一點」

李湘渝點了點頭
接過媽媽給他的雞蛋
便走進房裡去

坐在床上
已換了新的床單

再看看房間裡
自己從來都沒有打掃過
但每個角落都乾乾淨淨的





李湘渝抱著膝頭
把頭埋在膝頭前
沉思了一會

抬頭看著旁邊的鋼琴
還是要練一練吧

坐到琴前
隨便的彈著音階
然後便練習要演出的曲目

在鍾天程家裡也有練過
不至於生疏了
但怎樣彈
都不滿意




不是音色不對
就是平衡不夠好

突然
煩燥的拍打著頭
然後哭了起來

『如果要哭了
　一定要找我
　不要怕
　我一定會在你身邊的』

鍾天程這句話
就是怕李湘渝會忘記
這兩星期說了很多次





李湘渝拿著電話
解鎖了
看到解鎖後的背景圖
是他與鍾天程的合照

照片裡的他們
互相看著對方
眼神裡充滿著愛意
開心的笑著

是鍾天程更換的
要他拿起電話
便想起自己的身邊有他





李湘渝哭著撥打了電話

鍾天程一接電話
便聽到他在哭了
「湘渝
　怎麼了？」

李湘渝只顧著哭
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什麼也不用說
　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的
　謝謝你打電話給我啊」

李湘渝聽到鍾天程溫柔的聲音
安心的在哭著

鍾天程心痛著他
在這個抑鬱的低潮期
一定要好好的在身邊陪伴著

哭了一會

「好了點嗎？」

「嗯…」

「是否很害怕？」

「嗯…」
李湘渝心裡真的很害怕
害怕不知因由的哭
害怕情況會愈來愈差

甚至有幾次
要傷害自己的念頭出現
　
「有我在便不用怕了」

「嗯…」
李湘渝閉上眼睛
抱著自己

「你在做什麼呀？」

「練琴…」

「可以轉視訊嗎？
　我想陪著你」

「你…明天不是要考試嗎？」

「沒問題啊
　你不會吵到我的」

李湘渝擦擦眼淚
轉了視訊通話
戴上了一邊耳機

鍾天程看到李湘渝憔悴的臉
掛上了勉強的笑容
確是心疼得很想飛到他身旁抱著他

一邊溫習明天的考試
一邊陪著李湘渝練琴

這晚
李湘渝的心很混亂

樂曲會突然停下來
然後就看著琴鍵
滴下眼淚

抹了抹臉
又重新再彈

鍾天程看著他
這麼努力的與情緒抗衡
擔心他這樣下去
反而會有不好的影響

「湘渝
　先停下來好嗎？」

李湘渝停下手來
「嗯…」

「看看我」

李湘渝搖搖頭
手再次開始彈琴

然後突然哭了出來
衝到床上
躲進被窩裡哭起來

把電話留在鋼琴邊
沒有帶過去

在電話的另一邊
鍾天程在耳機裡聽著李湘渝的哭聲
愛莫能助的他
真的擔心得快要發瘋了

極速冷靜下來後
雖然從鏡頭裡看不到李湘渝
但希望李湘渝沒有除下他的無線耳機
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

「哭吧
　沒事的
　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