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5 成長篇 第五十六回 禮物

第五章 成長篇 第五十六回 禮物

回到家裡
漆黑一片
爸媽也睡了吧

李湘渝靜靜的走回房間
突然聽到媽媽的聲音

「你回來了啊」




李媽媽從房間裡走出來

「媽」
李湘渝走到媽媽面前
把禮物交給她
「這是…師兄送給你的
　他說要祝你生日快樂」

李媽媽意想不到的接過禮物
「那麼乖




　替我謝謝他
　下次不用破費買禮物了」

李湘渝點點頭
「嗯」

「你最近怎樣了？
　病還有沒有發作？」
他們在客廳坐著





「嗯…
　不過比較少了…」

李媽媽摸摸兒子的頭
「太好了
　是有什麼原因嗎？」

李湘渝想了想
然後聳聳肩
「不知道呢」

「一定會愈來愈好的」
李媽媽每天都祈盼著

李湘渝點頭回應




心裡也很想可以一直好下去

「很久沒有一家人外出遊玩了
　你想跟爸爸外出行山嗎？」

李湘渝抗拒的搖搖頭

「不行嗎？」

看到爸爸的行山杖已經很害怕了
還要跟爸爸去行山
實在太高難度

「我…不想…」





「你跟爸爸的關係好一點
　他才不會經常打你」
李媽媽解釋著
「而且關係好了後
　他才可以慢慢接受
　你明白嗎？」

李湘渝低著頭沉默著

「你會不會考慮看看？」

看著媽媽
想像到她夾在自己與爸爸的中間
其實也很無奈和痛苦





一方面要護著兒子
另一方面又要關顧著爸爸的情緒

現在媽媽也努力的想辦法
讓爸爸接受自己

於是
李湘渝點了點頭

李媽媽笑起來
「你這是可以考慮看看？
　還是去行山？」

「可以…去…
　行山…」




李湘渝低著頭輕聲說

「乖兒子」
李媽媽輕輕摸著他的頭
心裡有點安慰
「你怕爸爸嗎？」

李湘渝輕輕點著頭

「爸爸並不可怕
　只是有點固執
　也有點不擅辭令」

「他…不只是有點固執吧…
　是非常固執」
李湘渝已想像到
他們會邊吵邊行山
最後不歡而散

「也對啊」

「媽…」
李湘渝突然的說
「很掛念…你的琴聲…」

李媽媽愣住了

「為什麼…你也不彈琴了？
　不如…媽媽也重新彈琴」
李湘渝心裡有點酸溜溜的
「我想看到…彈琴的媽媽…」

李媽媽的笑容像是掩飾著什麼似的
「你現在彈得好過我很多倍啊
　我才不想獻醜呢」

「不…
　媽媽的琴聲是最好聽的…」

「你是在逗我開心嗎？」

李湘渝搖搖頭
很掛念小時候開心的媽媽
「我想和媽彈四手聯彈…
　和媽一起彈琴…」
吞了一口口水續說
「你是不是因為我病了…
　要照顧我…
　所以才沒有彈琴嗎…？」

「不是喇」
李媽媽不想增加李湘渝的內疚感
撒了個謊說
「只是公司愈來愈多事務要做
　沒時間練琴罷」

「……」
李湘渝沉默著
不覺得是因為這個原因

「聖桑你彈完了嗎？」

李湘渝點點頭
感到李媽媽好像要避開話題那樣
「媽媽…你會彈給我聽嗎？」

「你彈給我聽也一樣吧」

「我們彈布拉姆斯four hands
　好嗎…？」

「媽媽老了
　很久沒有彈
　手指動不起來了啊」

「我想…跟媽媽…
　一起彈琴…」
李湘渝自從重拾鋼琴後
愈來愈想念媽媽的琴聲
想起與媽媽合奏的時光
鼻子突然一酸
眼淚快要流出來

「哎吔！
　傻孩子
　在哭什麼啊？」
李媽媽嚇了一跳
輕輕摸著李湘渝的頭

李湘渝知道媽媽為了自己
犧牲了太多

回想起來
跟自己一樣很喜歡彈琴的媽媽
在發生事的那一年開始
為了照顧好自己
擔心著自己
日日夜夜的照料著
連鋼琴也放棄了

想到這裡
真的忍不住心中的歉疚
不知道做什麼才可以彌補媽媽

單純地覺得
只要媽媽重新彈琴
她便會開心

「乖
　別哭了啊」

「我沒有哭…」
李湘渝擦著眼淚

李媽媽心軟的看著李湘渝
還像個小孩一樣
「你想彈哪一首？
　拿樂譜給我看看
　有時間的話
　我可以練練看」

李湘渝抬頭看著媽媽
「真的嗎？」

「是啊
　傻孩子」
李媽媽再輕拍了一下李湘渝的頭
「想我陪你彈
　你說出來便行了嘛
　幹嗎要哭了？」

李湘渝笑著
心情頓時好轉起來
「你等等」
衝入房拿了一疊琴譜出來

「你不用睡覺的嗎？」

李湘渝笑著搖搖頭
拿起了其中一本琴譜
「不如彈莫扎特 448？」

「你不是要彈布拉姆斯的嗎？」
李媽媽也跟著笑起來
「還有
　448是雙鋼琴
　我們沒有兩部鋼琴啊」

「呀…
　攪錯了」
李湘渝又拿起另一本琴譜
看到這麼多的樂曲
又想彈其他了
「不如彈舒伯特 947？」

「這個呢？」

李湘渝點了點頭
雀躍的把琴譜翻來翻去
跟媽媽研究彈哪一首樂曲

『只要媽媽肯重新彈琴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