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5 成長篇 第十七回 掙扎

第五章 成長篇 第十七回 掙扎

鍾天程拍了拍廁格的門
「湘渝
　你在裡面嗎？」
又從門下的罅隙看到李湘渝的腳
聽到他重重的呼吸聲
夾雜了一些鼻水聲
「湘渝
　我在這




　你聽到嗎？」

李湘渝一直掩著耳朵
小學同學的責罵聲仍然清晰可聽到
突如期來要被拆穿的衝擊
根本承受不了

鍾天程在外面一直叫他
他也聽不到
只是無限放大了被辱罵的聲音





『不要這樣…
　是我錯了…
　不要…』
李湘渝哭著
哀求同學停止
不要再打他

鍾天程推了推門
可是卻上鎖了





他看了看周圍
走到另一個廁格
站在馬桶及水箱上
穿過間隔上面的空間
成功爬了進去

李湘渝瑟縮在廁門的旁邊
雙手抱著頭
整個人也發抖著

「湘渝」
鍾天程蹲在他的面前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膊





李湘渝立即避開
雖然已沒有空間逃避
但將身體盡力的擠進角落
「不…」

「湘渝
　你聽到嗎？
　我來了啊」
鍾天程再輕輕踫了一下他的膝頭

李湘渝嚇得坐在地上
整個人縮成一團
顫抖的聲音哭說著
「不要打我…
　是我錯了…




　求求你…
　不要…」

鍾天程心痛得很
看來暫時不能夠踫到他
唯有在他的耳邊說著話
直至他聽到為止
「湘渝
　我是天程啊
　我在這裡
　就在你旁邊
　陪著你啊
　不用怕」

李湘渝將聽到的聲音




聽錯了是羞辱自己的句子
開始拍打著自己的頭
「不要…」

鍾天程立即用手擋著

當鍾天程踫到他時
李湘渝立即狂哭著抱著自己
「爸…不要打…
　不…
　是我錯了…
　不要打…」

鍾天程一直跟他說著話
說了很久




很久
李湘渝才開始意識到
那是鍾天程叫喚他的聲音

慢慢的抬起頭
看到在面前的鍾天程
整個人也在顫抖著
哭著
央求著說
「救我…
　救我…」

「我在這裡
　不用怕」
鍾天程慢慢的上前
先是輕力的抱著李湘渝
看他沒有反抗
才慢慢地緊抱著他
「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沒事」

李湘渝緊緊的抱著鍾天程在哭
不時的四圍看看有沒有人在旁邊
還未完全清醒過來

「沒事的
　我在這裡
　這裡沒有其他人」
鍾天程心痛得要命

比平時需要多點的時間
李湘渝才能開始平伏下來

鍾天程輕輕掃著李湘渝的背
李湘渝慢慢的清醒過來

這次是鍾天程先跟他說
「對不起…」

李湘渝沉默著
閉著眼睛
整理著混亂的思緒

呼吸由急漸漸緩和下來
慢慢停止哭泣

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他們…知道了嗎？」

「可能…猜想到吧…
　是我喝醉了亂說話
　對不起」
鍾天程摸著李湘渝的後腦勺
感覺到有個地方腫起來了
「撞到了嗎？
　痛嗎？」

李湘渝皺了一下眉
搖搖頭
其實很痛
但這些痛
根本不算什麼

「對不起」
鍾天程用力的抱著李湘渝

李湘渝再搖搖頭
把頭埋在鍾天程的肩膊上
靜靜的讓他抱著
思考著應該要怎樣做

一會

「不如…我們去…
　告訴他們知道…」
李湘渝先說了

「湘渝…」
鍾天程怕李湘渝會接受不到
心裡內疚得很
「不要勉強自己」

李湘渝強擠出著微笑
「這樣做是最好的…
　是嗎？
　這是最好的…」
但卻再次流起淚來
「我…可以的…
　是嗎…」

「傻瓜」
鍾天程替李湘渝抹抹眼淚

「我…不怕的…
　沒事的」
李湘渝在努力的說服自己
「你會在我身旁的…
　是嗎？」

「當然會」
鍾天程握著李湘渝的手

李湘渝看著他們的手
沉默一會
然後開口說道
「他們…會不會…
　覺得我們很奇怪…
　要和你絕交
　又歧視你
　或者欺負你的？」

「他們只會有點意外
　但不會對我怎樣的」
鍾天程撫著李湘渝的臉
想不到這個時候
李湘渝擔心的竟然是自己
「沒事的
　你不要勉強
　我可以作個藉口
　跟他們解釋到的」

李湘渝閉上眼睛
握著鍾天程的手
思考了一會
掙扎了一會
沉澱了一會

想起了鍾媽媽向他說的話
想起那一天向其他護士說出真相的時候
根本就沒有不好的事發生
她們也很欣然接受

李湘渝抱著鍾天程
把他拉近自己
耳朵貼近他的心臟
閉著眼睛
聽著心跳

跟自己說
『不用怕
　有他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