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是我這生最幸運的事: 2 治療篇 第十四回 崩潰
第二章 治療篇 第十四回 崩潰
李湘渝離開家後
都不知應該去哪裡了
在家附近的快餐店
坐了一會
但晚餐時間到了
愈來愈多顧客
唯有選擇離開
頭也愈來愈痛
痛得要爆炸似的
原來離開了家
沒有一處地方可以去
漫無目的在街上盪來盪去
最後到了運動場
坐在看台上
看著場內的人跑來跑去
場中間的足球場有隊伍在練球
頭也愈來愈重
很辛苦
看著電話
看著撥出鍵
看了很久
都鼓不起勇氣按下去
真的很想他在身邊
記起鍾天程的溫柔話語
『下次如果想見我
就直接告訴我
知道嗎？』
戰戰競競的
按下了撥出鍵
聽著電話撥出中的聲音
嘟嘟…嘟嘟…
響了很久
都沒有人接聽
嘟嘟…嘟嘟…
嘟——嘟——
再打多一次
嘟嘟…嘟嘟…
找不到可以依靠的那個人
李湘渝鼻子酸酸的
想哭了
正當快要到斷線時刻
快要絕望的時候
傳來了鍾天程的聲音
「喂？」
李湘渝聽到了他的聲音
就好像如釋重負那樣
不用再假裝堅強
「湘渝？」
真的是他的聲音
隨即有股熱流湧上心頭
哭了起來
「怎麼了？」
在電話那一邊的鍾天程嚇壞了
「怎麼了？」
李湘渝差點說不出話來
「……
你…
在哪…？」
鍾天程很快就來到了運動場
在看台四圍奔跑
尋找李湘渝
看台上人不多
李湘渝就在一個角落裡
抱著膝頭
心急如焚的鍾天程
飛奔到李湘渝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
李湘渝看到鍾天程
所有防護網都卸下了
伸手緊抱著鍾天程的脖子
崩潰地哭了起來
「我來了
別怕」
鍾天程輕拍著他的頭和背
安慰著
李湘渝哭了很久
都沒有停下來
『是發生了…
很嚴重的事吧？』
鍾天程由昨天開始
在咖啡廳看到李湘渝的時候
就已經很擔心他
感覺到他有點不尋常
鍾天程用力的抱著他
後悔昨天沒有去追問他
如果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話
可能他今天便不會哭得那麼慘
哭了很久
很久
足球隊也散去了
只剩少數人還在跑步
李湘渝終於都平靜了點
仍然抱著鍾天程的脖子
頭很痛也很重
鼻水也一直在流
「對不起…
你剛才…
是在上班嗎？」
「沒事
我跟經理說急事要早退了」
鍾天程鬆開了點懷抱
想看看他的臉
「對…對不起…」
「不用擔心我
反而是我想問你
究竟發生什麼事？
你不準再說沒有事的了」
鍾天程替他抹抹臉
剛好抹到被摑到的位置
李湘渝自然的躲開了
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的臉怎麼了？」
「呃…」
李湘渝不知怎樣解釋
「痛嗎？
為什麼？」
鍾天程想看李湘渝的臉
但李湘渝一直低著頭
「讓我看看你的臉」
鍾天程突然溫柔不起來了
他仔細檢查李湘渝的臉
發現兩邊臉
都有深淺不一的指痕重叠著
「這是什麼？
是…指痕嗎？」
李湘渝遲疑的點點頭
「什麼？」
鍾天程嚇呆了
「是誰做的？」
「是…
…
我爸…
他…」
「什麼？」
鍾天程激動的說
「為什麼要打你？
是何時的事？」
李湘渝沉默的低著頭
鍾天程想起昨天
李湘渝的臉已經是紅紅的了
輕撫著他的臉
很心痛
「剛剛也被打了？
對嗎？」
李湘渝流下淚來
點點頭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
鍾天程接受不了
「這幾天…
我們…吵得…
很利害…
他…」
「無論怎樣
都不應該打你的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鍾天程真的很後悔
昨天是應該去追問他的
「對不起…
我…不想…
煩著你…」
李湘渝覺得頭很重
便挨著鍾天程的肩膊
抹去不斷流出來的眼淚
「怎麼會？
不要怕…」
鍾天程的臉踫到李湘渝的頭
突然感到一股熱氣
「怎麼熱熱的？」
「……」
李湘渝都不察覺自己正在發燒
只覺得頭重重的
「你發燒了嗎？」
鍾天程摸了摸李湘渝的額頭
看著他不斷用紙巾擦鼻子
「你感冒了？」
「可能…是吧…？」
「感冒了還在這裡吹風
來
跟我回家」
「我要…回家去…」
「你爸又打你怎麼辦？」
「沒事的…
不見到他…就沒事的了…」
「我不放心
你跟我回我的家」
「但是…」
李湘渝手按著頭
頭痛得很
想不到要怎樣做才好
「你肯定你爸不會再打你？」
李湘渝看著鍾天程
「不會的…吧…」
「你看
你自己都不確定」
「我…先打個電話…
好嗎？」
鍾天程點點頭
李湘渝打了電話給媽媽
「湘渝
你在哪裡？
我很擔心你
剛才你爸說你回來了
說兩句但又走了
還要大力關門
你們又吵了嗎？」
「他…怎樣了？」
「他…」
『你叫他以後都不要回來
我不會讓他進來的』
李爸爸在電話後大聲的說著
連鍾天程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很快會沒事的了
或者…
你今晚先去楚翹那邊避一避」
李媽媽輕聲說
「嗯…」
『你跟他說
他回來的話
都只可以像昨晚那樣睡大門外
不準進入屋裡
你不要開門給他呀
不道歉就不要回來』
聽到這裡
鍾天程驚訝的看著李湘渝
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你去跟楚趐媽媽說聲
跟她說聲不好意思打擾了」
李湘渝都不敢看著鍾天程
低著頭對媽媽說
「嗯…」
『我不會開門給他的
我現在就去鎖大門
今晚睡門外
不要進來』
「待爸爸下了氣
我再找你」
「嗯…」
李湘渝掛掉電話
低著頭
鍾天程立即追問著
「我剛才有沒有聽錯？
你昨天被趕了出門？」
李湘渝點點頭
「你在家門外睡了一晚？
是真的嗎？」
李湘渝再點點頭
「你為什麼不找我？
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鍾天程傷心又失望
「我不是說過要保護你的嗎？
你不是讓我保護你的嗎？」
「對不起…」
「你不要什麼事都說沒有事好嗎？
我會很擔心的呀
你知道嗎？」
鍾天程急得語氣也重了
李湘渝擦了擦眼睛
忍不住哭起來
「……
對…對不起…」
「對不起
我不是責怪你
我是在責怪自己」
鍾天程知道自己急了
立即回復溫柔的語氣
緊緊的抱著李湘渝
「為什麼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
我不在你身邊
你明白嗎？」
李湘渝把頭埋在鍾天程的懷裡
「對不起…
我…怕你會…
嫌棄我…」
「怎麼會呢？」
「我怕…
你會…
覺得我很煩…
不想理我…」
李湘渝哭著說
「你煩著我有什麼問題？
況且我也不覺得你煩」
「我很怕…
不想…打擾你…
我不想…每次都…
哭著找你…」
鍾天程一直緊緊的抱著李湘渝
「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
我還懵然不知
讓你獨自一個人去面對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聽到這些事時
我有多難過？
有多心痛？」
李湘淪埋頭哭著
原來
鍾天程是超乎想像中的
那麼在意自己
實在很對不起他
「以後有什麼事也要告訴我
知道嗎？」
鍾天程捧著李湘渝的臉
小心的抹抹眼淚
看著他的眼睛
很認真的說
「我不只是要和你渡過開心的時刻
這些艱難的時候
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對
不要獨自一人
你明白嗎？」
李湘渝看著堅定的鍾天程
「對…對不起…
對不起…」
「我會任何時候都在你身邊
知道嗎？」
李湘渝點著頭
只有鍾天程才可以帶給他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