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頭角與長洲的距離(重修版): 三十七.
佢吹住口哨,滋滋悠悠咁喺陶泥上面刮下刮下。
佢越刮越慢,好似冇咩電、開咗低電量模式咁。
過咗好耐,佢終於搞掂。
我著返條褲:「我哋去換衫?」
「梗係未得啦,等我整好比你睇下先啦。」佢收好工具:「你去出面等啦,順便幫我招呼下啲客。」
「哦。」
講完,我就出去坐喺收銀台。
坐一陣,個頭耷一下。
坐一陣,個頭耷兩下。
坐多陣,個頭耷鬼曬。
唔知過咗幾耐,我後腦比人重擊咗一下。
我從夢中驚醒,發現啊晴企咗喺我身邊。
「做咩啊?」我問佢。
「叫你幫我睇鋪,你竟然瞓著咗!」
「吓,我瞓著咗咩?」
佢反咗個白眼:「係啊死人頭!」
「Sorry啊,咁你整好喇?」
「係啊!」佢開心到跳起:「成品正到癲,你快啲嚟睇下。」
講完,佢就推門入返去,而我都跟住佢入去。
枱上面嘅陶泥已經變咗做陶瓷,而我第一時間諗到嘅係…
「咁似假鳩嘅?」我唔小心講咗出嚟。
佢用手指敲咗敲我個頭:「喂呀!藝術品嚟架!」
「Sorry,咁你而家係咪要搵返啊恩嚟拎?」
「係啊。」佢打電話:「拎得喇!」
「嗯,好。」
「點啊?」我問佢。
「佢就到,等佢到咗再講。」
我哋返出去坐咗冇耐,啊恩就到咗。
「係咪整好喇?」啊恩問。
「係啊,你想要袋定箱定點?」啊晴回應。
「唔洗啦,我捧走佢。」
「吓,咩話?」我同啊晴異口同聲。
「你知舊嘢…」
啊晴想勸佢,但比佢打斷咗:「我知啊。」
「咁好啦。」啊晴嘆咗啖氣:「一間有咩事唔好話係我。」
「知喇。」
啊晴入去將呢件被我命名為「早晨常餐」嘅藝術品拎出嚟,擺喺啊恩面前。
點解係「早晨常餐」?因為兩隻蛋一條腸。
啊恩仔細咗檢查咗一輪「早晨常餐」,之後就仔細咁掃瞄咗我一轉。
我終於知道啲女仔成日講嘅視覺強姦到底係咩一回事,同埋呢單嘢有幾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