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來到巍峨高大的王都城牆外時,我的心已經變得跟這寒冬一樣了。

我望著城牆上那氣勢磅礴的‘王都’二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就在這時,一隊巡邏的王衛隊士兵走了上來。

為首的士兵拿出一張畫像對照著打量了一眼。

這些家夥隨即二話不說直接拿下身後火銃瞄準了我。





準備進城的人很多,他們紛紛朝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士兵長大聲嗬斥道:“下來!”

我道:“這位長官,我應該沒犯什麽事情吧。”

士兵長冷哼道:“王都境內,嚴禁平民騎行!”

我翻身從馬背上下來,王衛隊士兵往前圍攏過來。





士兵長掃視了一眼四周,他十分不善的喊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們也抓起來!”

我利用小麻雀觀察了一下附近,許多還沒到王都城門這邊的騎馬者都下了馬。

事情不會這麽湊巧,剛到就他媽的倒黴催的被王衛隊士兵逮住。

我看著士兵長問道:“你屬於第幾番隊,長官將軍是誰?”

士兵長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道:“知道那麽多幹什麽,跟我們到王衛府走一趟吧。”





若沒錯,應該是蔣欣和宋懷這兩個家夥故意安排人在這裏找麻煩惡心自己。

我瞥了一眼士兵長別在褲帶上的畫像,也不反抗的跟著這些士兵入城了。

穿過高大厚實的城牆之後,寬闊平坦的大道一眼望不到盡頭。

道路兩旁的建築多為木石結構。一棟接著一棟,安排的十分整齊。

我跟著王衛隊士兵往前走著,全當是有人帶著我遊覽風光了。

走了一會之後,我們拐彎進入了另一條街道。

這裏應該是商業街,各類商店開滿了街道兩旁,還有木結構的酒樓和客棧。

通過小麻雀們的眼睛,我俯視起整個王都。





王都就像一塊巨大的長方形積木,內部由密密麻麻的街道小巷整齊的分割成許多規矩的正方形。

王宮位於整座城市的中心,它四周零零散散的還分布著一些其它建築。

王都的規模可以說有二十個靜岡縣城那麽大。不愧是國都,恢宏氣派!

士兵長似乎有些看不慣我在這閑庭信步遊覽景象的樣子,他在我身後拿著火銃狠狠拄了一下。

我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其它王衛隊士兵十分緊張的舉起火銃瞄準了我。

我立馬變換了一張臉,抿嘴笑道:“你們不必這樣緊張!”





士兵長咽了一口唾沫,他道:“趕緊走,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大約又走了半個時辰的路,我們到達了一處衙門外。

門口上麵掛著‘王衛府’三個大字。

出入這個衙門的人不少,也有其他王衛隊士兵往這邊帶回來一些犯人。

士兵長帶著我來到了負責管事的衛府大夫麵前,他清了清嗓子道:“大人,人已經帶過來了。”

衛府大夫抬頭看了我一眼,他翻開一本名簿用毛筆記錄上了我的名字。

士兵長帶著我去到了王衛府的地牢裏麵。

當進入牢房的那一刻,我十分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蔣欣和宋懷的肚量實在太小,他們這是打算往死裏搞我呀。

士兵長鬆了一口氣,他鎖好門之後,轉身離開這裏。

我不急不躁的歸攏好稻草,然後在上麵坐下了。

戴著鐐銬待在陰暗角落裏的一個人用沙啞的嗓音問道:“小夥子,你是因為什麽被關進來的。”

我瞥了一眼,淡淡道:“王都境內騎馬。”

那人笑了一陣,他道:“這麽多年了,幕府就不能換個花樣嗎?”

我詫異道:“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人道:“你應該是收到招納令過來報道的吧。”

我點了點頭道:“沒錯,前些日子剛剛收到。”

那人笑道:“想必朝廷裏的事情你也應該聽說過了吧,這是幕府給你們安排的下馬威!”

話音剛落,又有兩名書生打扮的人被關押進來,他們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看來這蔣欣和宋懷是借著公事報私仇呀。

那人十分好奇的問道:“你似乎並不怎麽害怕?”

我笑道:“地牢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那人放聲大笑了一陣,他道:“好氣魄,我輩當如此呀!”

我看著他問道:“你又是為什麽被關押在這裏的?”

那人輕描淡寫道:“造反!”

我點了點頭,當即閉嘴不再多問什麽了。

那人詫異道:“你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我道:“前些日子豐臣吉光王都事變失敗,定然會牽連到一些人,你應該就是其中之一吧。”

那人有些生氣道:“你怎麽可以直呼豐臣吉光大人的名諱!”

我淡淡道:“成王敗寇,他現在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太政大臣了。”

那人猛地站起身來,他那本來已經死寂一片的雙眸中迸發出陰冷的寒芒。

“你可知道,豐臣吉光大人為了匡扶社稷,嘔心瀝血,最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有些好笑道:“全都是瞎折騰罷了。”

那人徹底愣住了,他注視著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一會,他捂著自己腦袋陷入了癲狂的癡笑之中。

“瞎折騰?瞎折騰嗎!”

那人笑了好一會,隨即他問道:“小夥子,你應該是八岐學府的後生吧。”

我搖了搖頭,說:“我可沒那福氣去高等學府進修。”

那人道:“既然如此,你應該是遊學四方的學者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很懶,沒有那毅力。”

這人徹底想不明白了,他問道:“那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我淡淡道:“商船上的水手。”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監牢裏瞬間寂靜無聲。

那人笑了笑,他道:“如此深刻的道理,竟然會出自一個商船水手之口,到底是我們愚鈍,還是......”

我道:“當局者迷而已。”

那人笑了一陣,說道:“有意思,老夫臨死之前竟然還能見到如此有趣之人!”

我不再搭理眼前這個死囚犯,閉目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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