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切禍患的根源!”鼠六喊道,“自從他到了下河村之後,不幸的事情接連發生。”

“大家聽說了竹靈的事情沒有,他可是能夠看到那詭異的東西。”草尾子說道。

人對於未知事物總會產生恐懼心理。村民們有些膽怯的朝我投來異樣的審視目光。

河伯冷冷的看着兩人道:“你們瞎說什麼!”

“鼠六說的沒錯,竹靈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啊!”狗蛋道,“那些獵人嚇得把自己最寶貴的火銃都給扔了。”





村民們交頭接耳的說了起,竹靈的事情在他們口已經變得神乎其神。

“把這個異類海祭給雙蛇神!”鼠六突然大聲喊道,“這樣所有的災禍自然會平息!”

人羣像是洪水一般猛的爆發了,他們紛紛喊道:“祭神!祭神!”

河伯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滿倉和麥妹也下意識的擋在了我身前。

我現在纔算明白了貓老二的話,陷入絕望的平民可是最恐怖的存在。





“如果祭神可以消除災禍,我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我冷冷道。

“立即準備祭神儀式,只要你一死,所有事情自然也平息了。”鼠六大喊。

滿倉憤怒的前直接攥住了鼠六的衣服,狠狠的將他提起背摔到了地。

“鼠六,你他媽今天怎麼這麼積極!”滿倉冷冷道。

“你們都忘了誰給你們豬肉大米喫,還給你們發工錢是吧!”麥妹接着喊道。





躁動的人羣漸漸恢復了平靜,在滿倉憤怒的注視下,他們紛紛低下了頭。

村民們現在沒有任何希望,心更是積壓着怒火,被人一挑撥很容易失去理智。

不過好在他們本性不壞,也是記着我當初對他們的好。

“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辦!”狗蛋十分絕望的問道。

我掏出錢袋,看着村民們道:“這裏面有八十枚銅幣,足夠交齊人頭稅。”

“這次交齊了,下次怎麼辦!”鼠六捂着胸口冷冷道,“下河村的魚貨在鎮子還能賣動嗎!”

我瞥了一眼鼠六,說:“不一定要賣魚,咱們可以賣其它的東西。”

河伯連忙道:“先生是見多識廣的人,您一定要幫幫我們。”





“既然河伯把我救了了回來,我一定會幫大家擺脫困境。”我大聲喊道。

村民們面面相覷,他們的雙眸充滿了迷茫,而大多數人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把錢袋交給河伯道:“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好了再說。”

這次河伯沒有推脫,他拿着錢袋帶着幾個人駕着馬車到縣裏交稅去了。

麥妹陪着我回到了竹屋,我一直出神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其實這個世界跟現實世界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有錢,要麼有權。





要不然他媽的一個奴隸都可以騎在你頭算計你。

而且自己什麼時候一不小心掉坑裏去的都不知道。

“先生,您打算賣什麼東西?”麥妹問道。

我拍了拍腦袋,說:“不知道,現在還沒想好。”

麥妹瞬間急了,“可是您承諾要幫大家擺脫現在的困境啊!”

我笑着摸了摸麥妹的腦袋,帶着她在山林裏面轉悠起來。

西山東北部山坡有一片栗子林,裏面的栗子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

麻雀們最喜歡到這邊取食了,熟透了的裂口栗子是它們的最愛。





我先前也沒怎麼在意,畢竟在明社會滿大街都有賣糖炒栗子的小商販。

不過現在缺錢了,這纔是想起糖炒栗子倒不失是一個賺錢的好買賣。

“你們不喫這些東西嗎?”我看着麥妹問道。

麥妹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道:“這些果實又生又澀,有什麼好喫的。”

我心下一陣無語,這栗子生喫當然不好喫。

樹的栗子已經成熟的差不多了,我看着這些栗子猛地一怔。

“現在是幾月份?什麼季節?”我問道。





“農曆十月份,秋季啊。”麥妹道,“您怎麼老問一些怪的問題。”

我心一陣冷然,因爲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跟五島那邊對不。

我們離開的時候明明是七月份,難道這個世界跟五島也存在着時間差?

我嘆息了一聲,現在無法跟伊娃聯繫,自然也無法確認這個猜想。

“先生,您不會打算販賣這些難喫的果實吧。”麥妹驚異道。

我笑了笑說:“當然,我能把這些難喫的果實變得十分甜美。”

回竹屋的路,我們幸運的碰到了一隻野兔。

它十分倒黴的死在了我扔出的石頭。

我拿着野兔回去後便在小溪邊處理乾淨了。

然後我拿着野兔肉回院子裏面生火烤制了起來。

麥妹十分小心的往野兔身撒着鹽,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翻滾着兔肉,說:“一切順利的話,大家以後的日子不用這麼苦了。”

麥妹看着我道:“您這麼的有信心?”

我往火堆裏填補了一些柴火,說:“既然說下了,我一定會做到。”

兔肉大約烤制了一個半小時,誘人的香氣和酥黃的外皮讓人垂涎不已。

我拿着小刀把兔肉切割成了兩份。我將多的那一份遞給了麥妹。

“您喫多的吧,把少的那份給我。”麥妹伸手要拿。

我敲打了一下她的手,說:“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現在多喫點肉補補,瞧瞧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麥妹略有遲疑的拿起兔肉吃了起來,她吃了沒一會便哽咽的哭了。

我連忙給她擦了擦眼淚,說:“怎麼哭了。”

“先生,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麥妹哭着道,“兔肉太好吃了。”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禁疼惜道:“好喫多喫點。”

麥妹擦了擦眼淚,用手抓着兔肉往自己的嘴裏塞去。

野雞還算爭氣,下了兩個蛋。不是很大,但好歹也是葷腥。

我找來一些軟草給它鋪了一個窩,它十分自在的趴在了裏面。

把院子裏的地澆了一遍水鋤了鋤草後,太陽已經準備西下了。

“先生,我要回去了。”麥妹抱完柴火道。

我點了點頭,說:“我送你過去。”

出了山口,迎面碰到河伯走來,他一臉的凝重,好像在思索着什麼。

我帶着麥妹迎了去,說:“河伯,稅款已經繳納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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