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我們拖着沉重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主島。

野人們瘋狂的呼喊聲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一副副狂熱虔誠的面孔不停的在我的眼前閃現。

信仰能夠支撐一個人,同時也能摧毀一個人。人只有在理性的狀態下活着,纔是最強大的!

我似乎對於這句話有了一個更爲深刻的認識,想必艾伯特很快會對波卡部落出手,祭祀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主島以西,即將成爲狂熱者的天堂,反抗者的地獄。





艾伯特追求一種沒有任何限制的純天然欲望,他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敵人。

我實在是無法想象四島若是全部落入他的手,會變成一種怎樣的景象。

幸子抱着自己的雙腿,坐在沙灘。她一臉冷漠的盯着海平線。

“陸遠,我們必須回去。”幸子說道。

我躺在沙灘,用手臂壓着雙眼道:“你確定那是我們需要的零件嗎?”





幸子點了點頭,說:“我做夢都想着它的樣子,絕對不會有錯。”

我長舒了一口氣,說:“艾伯特肯定會有所準備,我們回去是找死!”

幸子拍了拍額頭,冷冷道:“殺了他,任何擋住我們回去道路的人都得死!”

我看了一眼幸子,她身散發着一股殺氣,冷冽異常。

“你這麼想離開這裏嗎?”我問道。





幸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你不想嗎?”

我坐起身來,說:“想,我已經受夠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我們將黑木小船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以便以後我們有需要的時候使用。

狼狽逃離波卡部落的時候我們身的揹包裝備都是扔在了島嶼之。

現在我們也只能兩手空空的返回黃金山谷,不過倒是輕鬆。

時至午,七了很是貼心的爲我們抓來兩隻肥碩的錦雞。

我們烤制的喫完之後,又補充了一些水分,便是繼續朝着黃金山谷進發而去。

一路而去,艾伯特沒有在我們四周嘗試佈置監控,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的腦海之不時的浮現出他那陰森詭異的微笑。讓人揮之不去,感覺陰風環繞周身一般。

“陸遠,你有沒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幸子問道。

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幸子,道:“什麼事情?”

幸子瞥了我一眼,吐出兩個詞,“刺殺,叛變。”

我緊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之。

艾伯特應該知道,拿着羽箭的野人戰士根本不可能幹過擁有熱武器的我們。他們最後的下場只會是全軍覆滅。

而且我們可是在他的監控之下,他爲什麼要選擇這種打草驚蛇暴露自己的愚蠢策略。





幸子看了我一眼,說:“我們了他的圈套。”

“怎麼說?”我詫異道。

幸子揉了揉太陽穴道:“波卡部落已經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祭祀肯定會跟他合作,而他也有機會滲入波卡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突然都被串聯了起來,我的腦子一懵。

如果刺殺只是一個誘因,引發我去波卡的事件,導致與波卡對立的結果,那麼這一切都將是他精心設計的謀劃!

“他怎麼能肯定我一定會和祭祀撕破臉皮?”我詫異道。

幸子說:“這正是他恐怖的地方。”

我微微一愣,想起他在山洞裏面說起的話語。他的樣子倒像是一個瘋狂的心理學家。





“事情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幸子看了我一眼道。

我心冷然,肩膀顫抖着吸了一口氣。

幸子沒有察覺出來的話,我還以爲我們只不過是運氣不好罷了。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思考起對付他的策略。

深夜時分,我們回到了黃金山谷,王妍爲我們準備熱騰騰的牛奶和玉米。

我和幸子喫飽之後,便是將遭遇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王妍等人的臉色有些沉重,尤其是聽到我在儂卡山洞裏面的所見所聞的時候,張喜兒和李染染臉色煞白,全部跑出去嘔吐起來。





“艾伯特簡直是一個惡魔!”王妍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道。

夏嵐看了我一眼,問道:“陸遠,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拍了拍額頭,沉默不語。思考了一路,我也是沒有想出什麼切實可行的計劃。

伊娃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看清楚他躲過了子彈?”

我搖了搖頭,說:“有可能是異能,一種我們不瞭解的能力。”

大家都是有些一籌莫展,畢竟子彈都是殺不了他。

“他可以在任何情況下躲開所有的子彈的嗎?”林仙兒說。

林仙兒的話讓我茅塞頓開,他只不過是躲開了一顆子彈罷了,而我們下意識的將事情絕對化了。

他不可能毫無破綻,無懈可擊。

我敲打着桌子,說:“黃金山谷已經暴露了,我們不能在這裏繼續呆着了。”

夏嵐看了我一眼,說:“你什麼意思?”

“我跟伊娃留下來,你們明天出發前往諾提島。”我說。

王妍和張喜兒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不行!”

林仙兒看着我道:“你覺得我們是累贅嗎?”

“陸遠,你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人了。”蔣丹丹說,“你再厲害,能夠幹過一百號野人嗎?”

夏嵐看了我一眼,說:“蔣丹丹說的對,如果對方人數衆多,你們兩個根本對付不過來。”

“這次我真的是沒有把握,我不想你們其任何一個人有意外。”我說。

林仙兒看着我,冷冷道:“陸遠,這可不像是你!”

我捂着自己的腦袋,心裏開始變得亂糟糟起來。

“你和幸子先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商量。”夏嵐說。

我拖着十分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房間之。不一會王妍便是推門而入。

“你怎麼來了?”我詫異道。

王妍笑了笑,說:“喜兒說讓我過來陪你聊一會。”

我拍了拍牀邊,王妍在我身旁坐下了。

我斜躺在她的大腿,轉身抱住了她的腰,嗅聞着她身的味道。

王妍看着我,說:“幸子說,她已經找到了部件,只是沒有拿回來。”

“嗯,走的時候太狼狽倉促了。”我說。

王妍看着我笑道:“看來我們很快能離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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