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久沒有返回遊艇了,好像比之前更整潔。實際上看來,多兩個人也沒有非常擠迫,只要大家的行李都放得整齊的話,其實位置還是蠻多的。
 
「麗怡就交俾妳喇!」我向洛雯交代著。
 
可能麗怡在外國留學過,有點受西方文化影響,性格上比小時候的她更為熱情,努力地嘗試融合到女生群。我和家輝則檢查著遊艇的機能,確保在航行期間不會出任何不必要的意外。
 
「差唔多要出發喇!我哋直接去東薈城,有冇人想提出咩建議?」我朝船內忙著的大伙問道。
 
得到一致贊成後,我便帶著財福到駕駛室,正當我在演示著遊艇的啟動程序時,碼頭突然傳出刺耳的叫聲。
 




「喂!大佬,帶埋我上船啦,求吓你哋帶埋我上船啦!」
 
高俊森這個人也太不要臉了吧!這樣死纏著我們並不會令我們對他有所改觀,反而更令人覺得厭惡。我並沒有理會他的哀求,細心地教導著財福,見他興奮的神情,我內心多少也跟著興奮起來。
 
「喂!大佬呀,帶埋我上船啦!」碼頭依舊傳出討人厭的叫囂聲。
 
「阿哥,點呀?你想唔想收佢,話晒佢係你帶嚟,我點都要尊重一吓你!」家輝站在駕駛室旁問道。
 
「等我一陣,好快返嚟!」我輕撫著財福的頭,再向家輝點頭回應。
 




步出甲板,我走到高俊森跟前停下,用平和的語氣跟他說明不會帶他上船。
 
「噉點得㗎!我一路跟你去別墅,冇理由就噉掉底我㗎!」高俊森似乎還是不明白被厭棄的理由。
 
「我好似冇迫你,而且我之前都有收留你,但係你對我哋一啲貢獻都冇,我好難說服其他人,既然你覺得彭伯係警司咁好,你跟佢反而會得到照顧。」
 
「我都係覺得你哋嗰邊……」
 
「夠喇!同樣既嘢唔好要我一直重複,我哋會去東涌,如果有緣嘅話,再遇到再算喇,Good Luck!」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就頭也不回返回遊艇,留下他一個呆在原地。
 




回到遊艇,我繼續教財福如何啟動它,此時的他才表演得雀躍起來,正所謂「有事做比沒事做好」,這樣他心裡應該多少會感到被愛吧!當初從洛雯那邊聽到關於財福家人的狀況時,我便很同情這個小孩,加上他一直都很懂事,一次都沒有哭鬧過,這樣一個乖巧的小孩試問誰會不喜歡?
 
「哥哥,要揸幾耐先到㗎?」
 
「差唔到一個鍾左右,你睇吓呢個GPS,佢上面有顯示,然後㩒呢個制,架船就會自己行㗎啦。」
 
財福很認真的想要記下每一個步驟,可見他對開船有著極大的興趣。
 
「搵日天氣唔錯,又冇特別事做嗰陣,俾你試吓開好唔好?」
 
聽到我的提議,財福頓時瞪大雙眼用力的點頭,臉上燦爛的笑容很明顯知道他有多期待,這才是小孩該有的笑容,我多麼希望他可以在幸福的時代生活下去。
 
待我倆踏出駕駛室,只見大伙都圍成一圈似在討論著什麼。後來發現原來大家都在聽孫伯講故事,孫伯年青的時候是一名軍醫,在美國出生的他曾經參加過好幾次小型的戰爭,四年後退役就到香港定居,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了。而麗怡的父母一直在外商公司工作,長期不在香港,麗怡也是上年才回來香港,籌備著開設一間瑜伽教室。
 
孫伯更教授我們一些基礎的自救醫學知識,嘉琛也提出入不少她學到的經驗。兩人相談甚歡,我們大伙也從中學習了很多,財福甚至拿出紙筆記錄,但裡面大多是一堆圖案,完全就是只有他才看得懂的筆記本。




 
「嗶嗶!」的聲音突然響起,那是導航的提示聲,告知我們目的地就在前方不遠處。
 
「大家準備,帶武器同簡單裝備就得喇,裡面應該仲有好多罐頭,總之有咩唔對路就返嚟遊艇呢度,仲有就係,唔好一個人行動!」家輝順便遞上兩把小軍刀給孫伯和麗怡。
 
「你究竟仲有幾多把刀㗎?」小鳳好奇問道。
 
「冇喇,仲有一把彈弓刀。」
 
「你話你屋企係開刀鋪都有人信!」小鳳揶揄道。
 
由於天朗氣清,大陽正正就在頭頂,炎熱得很。我們按慣例先派一人觀察周圍的環境,以確保大伙得到安全保障。
 
家輝一下船就眉頭深鎖,不發一語獨個往前方進發,其餘有到過這裡的人同樣露出一副「不對勁」的臉色。
 




「妳哋個個仲咩呀?有咩唔妥?」我好奇著。
 
「突然多咗好多車,我記得之前冇㗎,仲要亂到噉……」洛雯挑望著遠方的家輝回應道。
 
「會唔會係林仔佢哋整,用嚟阻住啲喪屍?」我猜測道。
 
「都有可能,聽講話裡面有好多生還者,佢哋一齊佈陣都係有可能。」小鳳附和。
 
佈陣……這些亂停的車甚至有一半都已經翻側,真的是設置用來阻礙喪屍而弄?還是被新人類襲擊都說不準,而且阿發也說過何耀邦帶隊外出搜索,說不定已經來過這裡。
 
「我去睇睇家輝,妳哋全部唔好走開!」
 
不知道為何,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當然我不希望我所想的事會實現,但小心一點行事卻對我們各人都有利。我拔出軍刀,順著家輝先前走的路線跟上去,路上的血跡看起來不像有一段時間,反而像剛剛流出的。我拔足就跑,深怕家輝遇到危險。
 
「噹!」幸好我反應快,用刀身擋下迎面而來的一擊,當我想反擊之時,卻看到揮刀的人是家輝。




 
「哥?仲咩走過嚟!有冇整到你?」
 
「地下啲血係你嘅?喪屍?」我打量著他那毫髮未傷的身體問道。
 
「喪狗!有幾隻被感染嘅狼狗,小心啲,應該仲有一兩隻未死!」
 
屌!連喪屍狗都有,遲啲會唔會有咩喪屍貓,喪屍老鼠呀噉?
 
「有冇見到有人?」
 
「冇!」
 
我倆一前一後背對背往東薈城的方向前進,由於多輛翻倒的汽車和遊覽車把前方的道路封住,看來只好跳上車身觀望。縱使遊覽車已經翻倒,但攀登上去卻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最後由家輝留在原地把我托上遊覽車的側身上。
 




放眼望去,其實離入口不遠,但路上的阻礙物卻多到有點誇張,路障鐵架什麼的一堆把入口封死了。加上路上那一堆汽車,很明顯這裡發生過什麼大事一樣,不然就不會封鎖得前無去路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