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者首部曲: 4. 純真女孩 廣埸集會
在遙遠帝國核心的一座城市裡,受到最少操縱、享有最大自由的人群在廣埸上集結,正在進行示威集會。
一名小女孩被人群急促的步伐往一致的方向聚集所吸引,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小女孩跟著人群來到一座像是公園噴泉面前,原應是水流的部分被茂密的人工綠草所取替,一位男人站在噴泉階壹上邊,手持著擴音筒在呼籲和發表。身邊站著一名男孩。
男人所說的話,小女孩不太明白。
人群所談論的事情,小女孩也不清楚。
小女孩聽見人們說帝國的問題,也說城市警衛的不是。
小女孩敬仰執法部隊,覺得他們為城市帶來和平和安全,卻意外地聽見完全相反的說話,說警衛強加暴力在和平的人們身上,對他們施行暴打,對手無寸鐵的人開火……
小女孩開始害怕這些人,但她仍然很相信人們心中的美好,人們是善良的。
小女孩站在離人群稍遠處的地方,背靠著綠色灌木和樹木,雙手交叉緊搭在手臂上,身體開始顫抖,因為人們越來越憤怒,口中爆出來的言語越來越暴力與兇惡,一點也不像她平日遇見的溫和面孔。
站在噴泉邊面對著人群的那名男孩注意到樹邊小女孩的存在,目光帶著柔情的放在她身上,而小女孩也被男孩的注視所吸引,突然感到一份安心,雙手慢慢地、自然地垂放至兩邊,身體不再發抖。
隨著小女孩重獲平靜的心境,還有人群的躁動和憤怒開始平息、咒罵聲的減少,小女孩終於可以清楚地聽見人們的聲音。
人們說了許多話,包括對警衛的責怪。對單純的小女孩而言,比較容易明白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關係,是親密,還是敵意,而她所感覺到的是滿滿的敵意。
人們說,警衛的職責是保護市民,不是傷害他們,
又說擔任警衛預了要受極大壓力、備受指責……
他們說,警衛的薪資包括了那些負面情緒,而對小女孩而言,他們眼中所見的警衛是邪惡、不盡責,是壞的,也沒做好作為城市沙包的使命。
雖然,沒有人指出過警衛是沙包,但小女孩總覺得,有些人根本就是這樣形容警衛的,不合理的暴力。
但更讓小女孩害怕的是…… 原來警衛有把人們當沙包那樣暴打呀? 即使倒在地上,手無寸鐵,甚至是女性都要被打得慘兮兮的…… 小女孩覺得好可怕 :(
不過,小女孩始終相們人們心中的善良與美好,即使睡著了。
所以,天真的小女孩鼓起了勇氣走近人群,詢問他們:「為甚麼警衛要暴打女人,還有其他人?」
聽聞這身高只達至自己腰間的小女孩這樣問道,旁邊的人雖然有些帶著不滿與輕蔑,有些不以為然,卻也有些轉變得溫柔,也盡量擠出耐性。其中一個人回答道:「這是因為警衛們都黑化了,他們很壞。」
小女孩不明所以,心裡想著甚麼是「黑化」?
小女孩問:「為甚麼說他們很壞?」
其中一個人迅速嚷出「因為他們打人!」的一句不經大腦的快語後,換來一些白眼,而另外有個人則向小女孩解釋:「他們沒有好好保護市民,反而對我們和平的人施加驅趕與暴力!我們有些人更是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甚至是很嚴重的傷害…… 妳有試過在醫院睡幾晚嗎?那些受害的人就要那樣……」
小女孩確實未曾試過躺在醫院裡,身體沒有受過傷害,也與大多數人一樣,沒有生過甚麼病。但她還是不明白,為甚麼警衛要打人,要把他們打得那麼慘……
小女孩嘗試再問:「那為甚麼他們要打我們呀?」有些人聽著就覺得不耐煩,覺得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但小女孩卻不分明事非道理,兼一再重問問題,很是討厭。
有人耐著性子再次解答,說:「他們打我們是因為....」那個人突然想到,警衛打他們是因為他們沒有聽從指示,其實也確實有違反法例…… 不過,法例是不公平的!而且要實施的法例將會嚴重侵害他們的自由和其他權利!而警衛這樣維護帝國,實在太差劣了!!
那個人臉上突然湧現的複雜情緒夾雜著痛苦、憤怒與憎恨,這教小女孩很畏懼,她不想再問了,她想走。
那個人繼續說:「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對的,但其實他們是在盲目遵守規則、服從指示,不分事非對錯地聽從城市領導的命令。城市領導不但沒有顧及別人的感受、不顧民意,也即是說不理會大家的意願,反而對我們和平表達的訴求,施以暴力鎮壓,派出那些本來應該要保護我們的警衛去傷害我們……」 那個人再補充:「我們感到非常失望。」
小女孩去思索著那個人所說的話,警衛服從指令好像沒有問題呀,但傷害人們始終是不對的…… 那城市領導又為甚麼不理大家呀?小女孩不明白、很想知道,所以繼續問下去:「那城市領導為甚麼不理大家呀?」
身邊的人好像開始感到鬆了一口氣,因為小女孩開始懂事了,沒有犯傻亂問,也終於問到大家都在關注的事項上,卻又不確定應該如何將一黑暗的事情溫和地轉告給單純的小女孩聽……
有個人決定不想那麼多,就直接把客觀事實告訴給小女孩:「因為城市領導親近帝國,又或者說就是帝國派來的壞人,小女孩你知道帝國是壞的嗎?」
小女孩很清楚知道帝國有多壞,耳聞目睹夠了。她點頭應道:「嗯!我知道帝國很壞很壞!」
大家都開始接納這名小女孩了,覺得她是同道中人,而且有獨立思想等等,甚至開始讚美她,逗得小女孩心裡甜滋滋的,卻又不太明白為何人們有這麼大的轉變。
人們開始想灌輸給她知道,身為一位警衛應該怎樣怎樣,然而,這城市的警衛卻又怎樣怎樣,描得黑至所有親近警衛的人也有問題,這讓小女孩不知所措,不明白為何要與警衛做敵人,而那又有甚麼意思。
小女孩又天真地問:「警衛平時不是在保護大家,把壞人都抓起來嗎?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壞,那其他壞人怎麼辦,誰去抓他們呀?」
有些人無視她這樣無知的傻問,也有好心的人則說:「抓壞人是他們的職責,他們還是會抓壞人的。鎮壓示威以外,還是有其他工作的。我們雖然不滿他們在事情上的取態,他們不反抗、只服從的做法,有時候甚至知法犯法,明知壞人、犯法的人就在那邊,卻刻意姑息縱容,而對我們卻是暴力鎮壓……」
小女孩聽得越來越糊塗,覺得這些事太複雜了!也不想再冒犯別人,讓人討厭自己,別人解說了自己又不太明白,所以選擇安靜下來。
小女孩很享受逗留在這群人裡面,因為這些人很有團結與友愛,會互相照顧、關心和勉勵,甚至會有物資派助呢!這讓小女孩歡喜得很,卻又不敢展露太多表情,因為這些的人大多傾向嚴肅認真或是憤怒,沒多少人會笑……
小女孩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而在這裡卻受到許多莫名的關心,這種溫馨讓她感到愛不釋手,也就逗著逗著… 天也開始黑了。
天漸漸變黑,小女孩不捨得離開。
在附近徘徊遊走一段時間後,小女孩選擇回到廣埸上,又看見那名男孩了。
男孩很帥氣,年輕英俊的臉龐上是一雙銳利又堅毅的眼睛,堅拔的鼻樑下是一雙不知怎麼的,可以把她弄得心癢癢的兩唇,紅潤而...挑逗?小女孩就有種莫名想去玩玩、觸摸那雙時而開合、時而緊閉的嘴唇,小女孩不知不覺臉紅了。
男孩大概十四至十七歲,看見可能比自己小八歲的小女孩就坐在樹邊含情默默的看著他,讓他感到很不好意思,臉也開始紅了起來……
男孩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故離開演講者身邊走近小女孩。
小女孩看著體型龐大結實,那酷酷的黑色衣服底下隆凸出來的兩顆像半圓的物體感到極大興趣,很想伸手去觸摸,但內心卻對這位帥氣男孩的靠近感到十分緊張,有點想跑開的感覺。
小女孩別過頭,這讓男孩止步,心頭一驚:我是不是做錯了甚麼?
小女孩含羞地再看男孩一眼,然後又內羞地別過頭來,這反而增加了男孩突然喪失的勇氣,也讓男孩好想去認識這位小女孩。
男孩坐到小女孩身邊,招呼也忘了去打,心裡在猶豫著應該怎麼開口,第一句是問「妳自己一個?」,還是「妳怎麼來了?」,但他又對小女孩的年齡很感興趣,故忍不住問:「妳幾多歲了?」
小女孩從男孩走近自己到坐在自己身邊時,心裡就一直跳,越跳越驚慌,而在聽見男孩親切又期待地問她年齡了,心臟更是激烈跳動得像要跳出心口了!
小女孩不自覺的把雙手掩在心口上,害得男孩突然很擔憂,小女孩是不是心臟出了甚麼問題?男孩的一句:「妳的心是不是有事?」這讓小女孩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心動感覺…… 小女孩聽聞過男女的事情,她覺得… 自己戀愛了。
人群突然的高呼聲,中止了兩人此刻像凝結了的氣氛和感覺,把他們從無盡甜幻思緒中拉回到現實,小女孩想起男孩說的話,便搖搖頭,放下雙手到大腿旁,抓緊石牆說:「我十歲。」男孩感到震撼,才十歲便獨自前來?「不,我應該是十三歲,只是身體遲發育,卻經常被視為十歲小女孩,而且孤兒院院長那邊也沒有我的出生證明,難以斷定我的出生日期……」
這短短的一句話,讓男孩很不是滋味,既感到親密感,卻又為她感到難過,想不到她居然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 而身體遲發育這句話更讓他感到很是奇怪,他是不是有股莫名的衝動了?為甚麼好像有股興奮感,他是變態嗎?不,他很正直!他那樣說服自己,卻也忍住不去幻想她的身體,怎樣「遲發育」法。
小女孩好像看穿他的心思,既有點感到不好意思,卻又有點樂透似的感覺,好像捉弄了他,或是挑逗了他,覺得得到他的在乎而感到非常愉悅,很享受與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小女孩近距離凝視他臉龐和雙眼的舉動讓男孩臉更紅了,紅得好像發光似的迷人,雙眼更是泛著淚光,深情而迷人的眼眸是他自己也不曾見過,或是展現過的。男孩回視女孩的目光,和她兩目相投的景象羨剎旁人,而他也揭力制止吻下去的衝動…… 噢,那雙細小而迷人可愛的飽滿小唇啊!
有充滿妒忌感的人以足以殺死人的仇視目光猛盯著兩人不放,想到這可是集會廣埸,警衛也快要來了,卻在這裡公然談情說愛?當中更是有人想著想著,兩手緊握拳頭,不自覺地咬牙切齒,思緒也跑去思索若把兩人告發會有怎樣的後果,值不值得。
男孩還未來得及問女孩的名字,廣埸上就傳來一聲響亮的提醒:「警衛快來了!大家注意!!警衛快到了!」
隨著兩人別開的目光,視線和心思的轉移讓兩人冷靜下來,男孩察覺到女孩並沒有一臉惶恐不安,或是充滿期待,也沒有茫然無悟的臉龐,不像年紀小小的女孩應有的情緒反應,讓男孩猜疑到底小女孩內心有多成熟和有甚麼思想……
那份鎮定,和幾近與他一致的情緒,既讓他感到默契、心靈意合,也讓他充滿好奇與疑惑。
人群動盪不安的氣氛,還有甜蜜花卉初開的心境,讓女孩內心充滿情緒震撼,新思潮逼使她冷靜下來,而陪伴在她身邊的男孩讓她感到安心。
危機意識的覺醒,讓小女孩像在一夜之間長大成人,至少她不再是小女孩,心智上最低限度也是個女孩,而且是智力正在急速發展的女孩。
女孩提高警覺注意附近變化,而男孩看著似乎不需要安撫的女孩,也很自然地與她一起注意周遭一切的變化,靜觀其變。
一群警衛以排成兩行的方式陸續出現在人群前方端,距離最接近的民眾幾乎觸手可及,而且他們像在步操般整齊劃一地一致九十度轉身面對群眾時,再配上那轟雷般的落地腳踏聲,實在太嚇人了,女孩心想。
警衛手持棍狀物夾在肘與腰之間,準備隨時抽出使用,一股嚴肅待備的威範就這樣傳到每個人心中。配戴著頭盔面罩,還有堅硬的制服、沉重卻穩固牢靠的軍裝戰靴,與手無寸鐵、穿著散亂的日常便服的市民形成強烈對比。一個站得最近警衛的中年蓄鬚男人忍不住釋出一口氣,那股溫熱的氣就這樣在軍裝警衛的頭盔面罩上形成霧氣,就像在恐怖片裡那麼讓人緊張。
中年男人自覺犯了錯,在警衛出手以前便急促往後退,甚至撞開了一些人,有人更因此而跌倒在地上,腳軟無力需要別人幫助站起來。戴上全罩式隱蔽頭盔的警衛沒有動個絲毫,黑色玻璃面罩底下的人類臉部表情未能被察覺到,或許就如靜止的身軀般一樣冷酷無情吧。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對這局面感到不知所措,沒有人預料這城市的警衛失去昔日的熱情態度,只剩下冷漠與未知。到底他們受了甚麼訓練,接收了甚麼指示?至少警衛沒有拿出槍械,還是大叫人感到安心的。
這隊伍中間的前方站著一位具備指揮位置的警衛,透過安置在他頸口位置的揚音器開始發言:「前方的市民聽著!你們違反了公眾集會自由的規定,在這入黑以後的時段內仍然聚集在城市的廣埸,現你們有三分鐘時間徹底疏散!否則,我們將動用武力進行驅散!」
民眾聲嘩然四起,有人大聲質問這算是甚麼意思,早幾天在廣埸上夜晚還是可以聚集人群的,怎麼突然就變了?也有人指說他們在濫用職權,他們無權這樣做,甚至有人罵他們是沒有良心的黑警。不過,警衛們都對謾罵無動於衷,好像聽慣了,甚至早已潛移默化了的模樣。是「我們」把他們弄得如此黑暗的嗎?有人這樣想到。
接著,有人甚至咒罵警衛「死全家」,盡情釋放怨怒與仇恨。這讓一些警衛開始失去原有的莊嚴姿態,身體開始微微發抖,手腳漸漸不安分起來。
一群人齊口一起呼喊「黑警死全家」的字號,那醜陋的聲線全被女孩聽進耳內,嵌進心頭。
女孩很害怕,淚水瞬間湧滿眼窩,覺得這些人太過分了!為甚麼好端端的要把別人的家人都拉下?這樣做有意思嗎,有甚麼意義??
男孩同樣看在眼內,儘管不認同那些人激進冒犯的做法,卻也無可奈何。他更擔心的是,是他身旁這位似乎難以接受的小女孩,到底他可以說甚麼去安慰她呢?是否應該把她帶離現埸,讓她免受無情話語的傷害?
女孩問:「為甚麼人們要詛咒別人,都已經不斷罵人罵到那個不合理的點了,還要連對方的家人也要攻擊?」
男孩很想對這事情有個解釋,但卻想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或許… 衝突中沒有一方是沒有弊病的說法… 是對的。不過,即使做錯,也可以是情有可原吧。男孩想要保持樂觀,也不想侵涉小女孩的思想自由,不想隨便將一方的價值態度灌輸進小女孩的腦中,只好嘗試不偏不倚地實情托出:「整件事…… 有點複雜。謾罵不是一天形成,在很早以前已經因為一些事情而逐漸惡化,但歸根究底,都是雙方的惡意與仇恨所促使而成。而惡意與仇恨的根源卻主要來自於城市的政策、規定,人們的生活受到影響,警衛的工作改變了,讓人不再那麼喜歡。」
女孩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在消化著,心裡感激他如此有耐心並溫柔地解答,還有他的陪伴,卻又有點小責怪他為何要說得那麼複雜難明,就不可以說得簡單一點嗎?
不過,聰穎又富創意的小女孩很快就抓住話語當中的重點,並牢牢記住。不就是「過去的事」和「情感關係」嘛!恩怨其實很容易就可以化解,不過…… 或許其實也沒有那麼輕易,至少在得不到雙方真摰意願之下。
謾罵聲持續不斷,騷動也越來越亂,甚至早已有人拿出攝錄儀器把眼前的景象給拍下。
指揮警衛的人轉過身,對特別是那些不安分起來的警衛說了一些話,他們便靜止下來,繼續維持原本嚴陣以待的姿勢。
隨著單方面的罵戰毫無成效,對方仍然傲慢地無視人們激昂高漲的情緒,甚至對一些發自心底裡的悲切吶喊也無動於衷,繼續為強權作惡,一些人再也無法按奈住「和平」的心。示威者開始把手上的物件往前方的警衛擲去,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越扔越洶湧,就像上了癮一樣,這讓警衛或是旁觀的人都覺得他們是暴民,逼切需要被制止。
警衛長的手勢暗號,還有前線指揮者所發出的喊號,正式讓這埸「和平示威」升級成為鎮壓暴亂,前方的警衛一致有序地抽出手裡的棍狀物,有些警棍甚至發出一些電流,也有些變紅像加熱了,這讓群眾變得更洶湧了,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男孩在看到小女孩那惶恐的臉之前,已經決定要立刻把她安全地帶離這即將被鏟平的埸地了,故也不再思索或是觀看下去,拖起女孩的手便拉著她走。
女孩原本是震驚得嚇呆了,沒想到原本溫馨有序的廣埸會演化成這般黑暗混亂,更沒想過守護城市、保護市民的警衛居然會拿出可輕易奪去性命的致命武器來對付大家,這教她突然喪失判斷力,思緒也停滯下來。
當男孩拖起女孩的手的那一刻,女孩就像感受到一股電流傳到被拖著的右手,從右手傳遍全身。那股電流不像警衛手持的冷血電流,而是溫熱的,就像一股隱約才可以察覺,卻又是那麼真實而深刻的感覺,就像溫熱的血液傳輸至體內那樣,一股能量,足以鼓起勇氣的力量。
男孩其實也一樣感受到類似的感覺,從觸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有種前所未有、難以解釋的感覺,而拖著她的手時,更是帶給他一種堅定的力量。
男孩決心要保護這個他並不認識的女孩,只想要保護她、守護她。
女孩在被拖著走的時候,世界就像靜止了一樣,再也聽不見動盪、紛吵的聲音,看不見混亂的景象,只見眼前的男孩,也好像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他的呼吸聲。
心跳與呼吸,兩個人,手拖手,還有男孩不時回過頭來查看她狀況時臉上那溫柔而焦慮的神情,讓她感到很窩心,也很安心。清澈的頭腦教她安靜,給予她無限的信心,認定眼前這關鍵的聰明男孩可以助她飛翔,逃離這地方。
女孩並沒有男孩想像般那麼楚楚可憐,或是純淨。女孩有著許多秘密,內心也隱藏著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一面,蠢蠢欲動。
男孩的關鍵在於辨識到她,從握緊她的手那刻起,更是與她產生了一個連結,這是未能解釋的事。
男孩的關鍵也在於及時把她帶離這座將要淪陷的城市,讓她有機會實現她的使命,用出生以來便被賦予的神秘能力來完成她所被託下的責任,那個她無父無母的原因和代價,那個她沉睡著與被隱藏、遺忘的記憶,還有即將面臨的各種挑戰與命運。
男孩的關鍵在於他信從自己的感覺,忠於自己。
女孩還未知道男孩叫甚麼名字,正如男孩未有機會問女孩的名字,他們的故事…… 在這帝國下還很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