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港: 八.
我們帶着油桶、竹子還有過期罐頭回到了獨立屋。
「帶着東西到車上等吧,我要加油。」孫政搖了搖手上的油桶。
我點了點頭,接過罐頭和竹子,打開車門坐到了後座的中間。
過了好一陣子,阿力和孫政也來到了車上。
孫政插好了車匙,正想啟動,卻被阿力一手按住。
「你覺得真的有必要嗎?」阿力問道。
「這是我欠他們的。」孫政把另一隻手搭在阿力的手上。
「你作主吧,從來都聽你的。」
話畢,阿力便縮開了手,輕嘆了一口氣。
孫政把車匙轉了下來,引擎啟動聲隨之在車內迴盪。
他用右手掏了掏右邊的褲袋,隨後便繫上安全帶開動車子。
車子開了二十多分鐘,最終停在了山邊。
我下車四處張望了一下,只見遠方有一排排的墓碑,我想我知道他要來幹甚麼了。
我拿着東西,來到了孫政面前:「走吧。」
他點了點頭,接過了我手上的東西:「走吧。」
我跟阿力跟在孫政的後面,我們三人沿着山路一直走,來到了幾乎最高那一排的墓碑。
孫政用匕首割斷跟前的雜草,緩緩前進。
他重覆揮動着匕首直到他滿頭大汗,手酸得快連匕首都揮不動,才停了下來。
他轉身望向身旁的墓碑,我也跟着望了過去。
這是一個夫妻合葬的墓碑,男的叫孫木又,而女的叫呂日一。
看來我沒猜錯,他要來拜先人。
孫政把罐頭和竹子放在墓前,隨後從右邊褲袋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他掏出九根煙,自己拿了三根,隨後就把香煙遞向我們,讓我們各拿三根。
他先把自己的三根點燃,過後也把我們的也點燃。
我們三人向墓碑鞠了個躬,隨後就把煙插在了香爐。
明明我剛才那麼冷血,為甚麼我現在的思緒開始複雜起來了?真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