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容就像是正常運轉中的機器收到了嚴重的錯誤訊息一樣,被重置了,即使眼前的女人新染了一頭漂亮的紅棕髮!就算她還紮了一個美麗的【高馬尾】!



我暫時地忍住了我的好奇心。



大門的騎樓下,《林女士》在等待著。她的唇上掛著一抹淺笑。







天啊,她美麗得不可思議。原來,醜小鴨會變成天鵝並不是因為牠有多努力,而是因為牠的老母就是天鵝。我像是被無名的真理給擊中似的,醍醐灌頂,頓悟了無理。



“媽媽!”,我抗議道,但是我的聲音心虛的可以。我感到了種僥倖的逃過一劫,躲開了婆婆媽媽的【真心話大冒險】,【周末市場日】才剛剛結束。







“討厭啦!又叫人家的小名!”,我聲音裡的抱怨微弱得可悲。我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得到這個名字的,但是,我知道什麼時候應該【Let it go】,正當《林女士》藏了很多的【芸香草】在我的房間裡,說是要驅蟲的那一晚。



我放開了《陳叔》的手,放棄了母女倆的日常,【重逢的擁抱】。還有,拷問《陳叔》在她身上做的好事。這是我每日能從他們身上挖掘到的不平凡。



“叫人家小雲啦!”,我皺起眉更正道。







我陡然轉身進了【林家】的大門。



“芸香,很香啊!和妳身上的牛奶味道一樣的香啊!”,《陳叔》說道,我完全不意外於他與《林女士》的同心同氣。保久乳和鮮乳怎麼會一樣呢?



“呵呵呵~”,《林女士》被逗樂了。他們就像是一對正在安撫一個鬧彆扭的小女孩的父母親,只是,適得其反似乎才是他們的樂趣所在。



“芸香是用來殺蟲的啦!真討厭!可以叫小芸呀,小香呀!香芸也可以呀!”,我提醒道,試圖再喚起他們倆老的記憶,即使這個劇本幾乎已經是【林家】必看的表演之一了。







我聽到了從我身後傳來的對我的反應的輕笑聲。



“我的香味怎麼會是用來~殺蟲呢?呃~真噁心!”,我嘮叨著,當我抬起右後腳跟,取下球鞋的時候。我還打了個寒顫。任誰都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否定句。



“芸香!芸香!芸香!”,《虎妹》聒噪道。晃動架子的躍舞聲踢走了我們之間的日常,握腳問候。我還打算撕毁清晨時,賜予的【放風卡】。







我換上了我的室內拖鞋。世界再大,也圈不住一個想回家的妳,遊子終於回家了。



我輕吐了一口氣。



我聞到了《林女士》的花兒朵朵開的香味了。雖然這樣說有點奇怪,我竟然在吃《林女士》的醋。



看來,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想關心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女孩的用餐的準時性了。我竟然成了他們的幌子。







一陣飯菜香喚醒了我身體裡的野獸,讓我意識到,當妳的胃是空的時候,妳只會有一個欲望。我瞥了一眼【林家晚宴】,那桌飽滿的菜餚幸福了這個夜晚,輕易地擠走了【殺蟲劑】的臭味相投。



我飛快地跑上樓。我拋下了身上一切的不重要。



我走進了洗漱間,用了最快的速度洗掉了【黑色面具】。我就像是一個害怕暴露缺陷的憂鬱症患者。我終於卸下了心防,拋下了擔憂。我拿起了梳子,將頭髮梳直。飽滿的水份讓這件事情輕鬆了許多。我還插了根髮髻在右耳上,讓髮絲小姐們不會在我用餐的時候,再添上一筆手忙腳亂。



我在衣櫃裡隨手拿了件無袖的白色上衣與一件粉紅色的短裙。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速的著裝術了。







“I am coming~”,我向樓梯間大喊道。



《白色林雲》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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