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地睜開了雙眼。但是我那鴉羽般的睫毛們並不認同。它們和我的雙眼爭吵了起來,騷得我很癢。我不得不伸出右小臂來阻止它們,搓揉它們,分離它們。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林雨宣》的小眼睛。今晚我只能是對不住鴉睫寶貝們了,還不是玩美的時候,至少現在還不是。





模糊的半圓形視野,矇矓的半個鵝蛋臉。







“媽媽呀!媽!媽!我變老了!”,我嚇壞了喊道。我看見了鏡子裡的我,我多了魚尾紋,多了幾點黑斑,還有,還有,我的臉變成灰白色了!它應該是雪白色的!




“是!我是妳媽!我老了!”,一位受到言語刺激,埋怨為了照顧女兒而失去女人魅力的,正在拉平粉紅色床單的黃臉婆哀怨道。



我媽媽和我幾乎是長得一樣。就連聲音都是難辨李逵李鬼。媽媽和我如果都上了BB,以 2 公分身高的旗鼓相當之勢,沒有人能分辨出誰才是真身。更何況她才34歲!







除了東升西落的歲月流沙之外,只有一個先天性的身體差異,就是我當了幾年的偽白化病人!我喜歡陽光,我不怕陽光,也許我比它還亮!媽媽說,可能,應該是,天堂的爸爸也是阿美族人的關係。所以1+1=2?



我困惑地撇了我那恪盡職守的,眼睛會轉動的,粉色鸚鵡鐘一眼,它向我比出勝利的手勢 V。







它死了!它的眼睛上吊了!它不會動了!



我被震住了!



它竟然沒電!我向我的手錶祈禱著!我把目光落在錶面上。我的手錶為我爭取了二十分鐘。我急忙起身,心跳加速,我的目光精準地擄住粉紅色上的幾個圈中的黑色。我的腳掌們自己找到了粉色的拖鞋。




“媽!妳說什麼呢!”,我皺著眉,嘴上咬著黑色彈性髮圈,雙手忙著收拾我那還在沉睡中的長髮,讓髮圈先捆了捆,飛快地走向床尾的,門口旁的衛生間而含糊不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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