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們會安排他的死亡。: 校園欺凌|下
答應安排馬楓的死亡後,黯一直未有行動,至今為止,張全還是遭受同學們的霸欺,生活依舊不變,身體總是刻著舊的疤痕,以及新的鮮紅血印。
頭的一兩天,張全深信身為謀殺家的黯,會盡快完成他所發出的委託:解決馬楓,讓他早日歸西。就算張全被暴打,他的意志依然堅定,什至會作出故意挑撥的行為,惹欺凌者更加生氣,把他打得更慘。
直到第三天,張全終於想通了,他放棄相信如此莫名其妙的人……現今是法治的社會,什麼都是要以法為先,事事講求是否合乎法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謀殺家,用殺人的方式來幫人解決仇恨的話,身處於「正義」的警察,或是國際刑警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視他為通緝犯,時刻準備拘捕他。這樣的身份恐怕每分每秒都需要逃亡,又怎可能高調出現於人來人往的中學?
張全回想起自己請求黯的那一刻,也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試問世間怎會有人,為一個從未認識的陌生人犯罪?
想通了一切的張全,已經不敢再於校園中惹事。即使有人在面前經過,他都只會低頭而行、避之則吉;即使有人向他揮拳,他都只會安靜、乖乖地承受,然後等待傷口不太痛時,自己撐著地板起身,一步一步走回去。
可是,一切有因就有果……
如果不是張全在前兩天傻傻的惹事生非、故意挑撥,令那些欺凌者非常不滿。就算他突然乖下來,又如何?張全被打的情況,只會愈演愈烈。以前最多揮拳打臉、玩個惡作劇,一天的欺凌便會結束,但如今他們不見張全滿頭是血、嘴臉腫脹、無法辨別五官,他們都不會收手。
然而,這幾天發生的事,也同樣被站在學校對面大廈天台的一男一女所見。男的拿著望遠鏡,像是看戲般,時不時發笑;女的拿著攝影機,繼續把所有與張全有關的內容,拍成影片紀錄起來。
「馬楓,張全的學長,17歲,亦是帶頭欺凌張全的人。基本上,張全每次被打,都是馬楓下的命令,但為何要下此重手……」
黯打斷女的講解,直接說出自己分析的答案:「因為弱肉強食。馬楓不想自己成為被欺凌的目標,就必須讓自己先欺凌人,大家就會產生錯覺認為馬楓強大、馬楓可怕,不敢對他動手。於是,他選擇從弱得不堪入目的張全下手,對方不僅不會還擊,還只會忍氣吞聲,畢竟張全無能,廢得不能再廢。」
黯完美分析出馬楓的行為動機,把女事先準備的資料都說出來。雖然女認為黯是故意搶戲,令女很不爽,但以黯的身份,這番話由他口中說出來,確實比自己說出來更好,因為黯並非一般的謀殺家……
黯用望遠鏡欣賞被打成豬頭似的張全,本身就夠樣衰,現在變成隻紅豬倒是好看了點。沒過多久,打張全的同學紛紛散去,而黯則感覺沉悶,打了個哈欠,並說:「原本只是玩一玩,但沒想到玩上癮,結果就演變成長期欺凌張全。這樣的事情,不用心理學角度去想,也很容易理解。」
「真不愧是天才心理學家。」
要成為一個完美的謀殺家,不僅是單單有殺人技巧如此簡單,還需要多方面的知識,其中黯作為「天才」的標誌,就是他另一個身份 兒時被譽為天才的心理學家。這是黯其中一個殺人技巧,透過行為、心理、表情分析,先了解對方的想法,從而找出弱點,再針對這一個致命點進行謀殺。
作為天才的黯,不需要親身接觸對方,也可以對他瞭若指掌。
「我看你應該想出要如何謀殺,是要開出條件嗎?」
「當然,不然我怎麼有動力去謀殺?」黯猛然起來,伸了個大懶腰,然後向著天上的白雲邪惡一笑「真是期待。」
對於此次的欺凌事件,黯早有想法。每次他要行動前,必要向委託者開出報酬。如果對方答應能在事後支付,那黯必會如委託者所願,讓他死的很惨;如果對方在事後拒絕支付,那他自會成為黯下一個謀殺對象。
這天,他來到張全的家,但為免打擾他的家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黯只好委屈自己,從窗進入他的房間之中,跟他談個報酬。
「Hello, long time no see.」
難得黯親自來一趟,張全臉上居然沒有一絲高興,而是怒氣沖沖上前,捉住他的衣領,大聲說:「你為何現在才出現?你知不知我這幾天有多慘?」
「你慘是你自作自受,你覺得關我事嗎?」
「你這個滾蛋……」張全被怒火矇閉了雙眼,還想要向黯出手。可惜,張全實在太天真了,動手打人之前,從不考慮對手的身份,或是評估對手的能力。
他有這樣的反應,亦是黯如料之中。正常人不會明知被打也不躲,更何況黯不是一個明知被打,也不去還手的人。無奈之下,黯只能反擊……「呀!」
就在一瞬間,張全的手腕出現一道閃光。不知為何他痛苦慘叫,臉容扭曲,雙眼泛起了淚光。黯看著他如此難受,竟勾畫出興奮的笑容「沒人敢這樣捉我,你是第一個,這是給你的獎勵。」
黯口中的『獎勵』是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沒有預兆,卻很快就讓人墜入黑暗之中。他看著手腕血管被割斷的張全,這個被自殺的一刻,不斷掙扎,簡直是比世上任何一套電影都要好看。
「吓……吓……」張全躺在地上,無力的嘆息,看著眼前這個『惡魔』,被欺凌慣的張全,面對著眼前這個人,竟然感受到與以往不同,比過去更深的威脅,什至認為下一秒便是自己死亡的時刻。
「你是我的委託者,我是不應該這樣做,但抱歉,我不喜歡被人大聲呼喝。不過……」
黯仔細觀察他的傷勢,張全的手腕已被割去一半,血管、骨頭也輕易被看見,恐怕也是不能救了。黯愈看就愈欣賞自己,輕輕一割,就能割掉半個手腕。如果他是謀殺對象,黯就不會如此手下留情,恐怕不應該是叫割,而是叫斬。
「不過,你的傷就算我叫那個女人來,恐怕也是要截肢。不如這樣,我送你一個新人優惠,你的手便是我酬勞,如何?」 黯握緊那把還滴著鮮血的匕首,一步一步走近張全。血滴地板,滴答滴答,猶如一首舞曲,使黯更享受張全對自己的恐懼。
感受到無比威脅的張全,只能用盡僅有的力氣,去把身體攞後,但房間大小有限,就算黯不動,張全也逃不出黯的五指山。
「不要……不要……不要!」他哭著求黯放過自己,可是根本就沒用。
「我決定了的事,不能說不要。」黯帶著微笑,把刀揮下來……「咔!」一瞬間,張全的右手臂與身體分開,血濺到整個房間都是,也包括黯的臉。
這個結果跟黯所說的不一樣,一開始只說一隻手,結果就是一條手臀。對於一時的『失誤』,黯根本沒有一絲的悔意,反而展露出惡魔般的笑容「斬多了點,真是不好意思。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麼我也一定不會辜負你。」黯用舌頭舔拭臉上的血……
這一天,黯帶著張全的『手』和一個飯盒,來到馬楓的課室。因為此堂必須去別的課室上,而馬楓則選擇逃課,正好黯就能在此刻下手。
「馬楓同學表面强壯,但實際上非常怕事,擔心被人欺凌,而選擇欺凌他人,真是很好的選擇。」
馬楓看著眼前那個人,黑衣、黃髮,校園中根本沒有這號人物。可是,他理應是第一次見面,卻如此了解自己,是人都會產生不安和恐慌,但他就堅持要裝冷靜問:「你是什麼人?」
「我是一個新來廚師,今天來學校參觀,見你這麼閒,我就給你一個飯盒,請問一下你的意見。」
馬楓打量一下這新來廚師,雖是很年輕,但見他也是一個人的模樣,馬楓也沒多管。反正有免費飯吃,那當然是吃吧!
他接過飯盒,誰知一打開就嗅到一陣怪味,他肯定自己不曾在食物中嗅過這樣的味道,但又說不出是什麼味,馬楓亦沒有多想,反正賣相與平日所見的飯無異。加上,馬楓現在相當肚餓,不用多久,便把飯盒清得七七八八,當他把筷子插到底時,意外夾到一個疑似圓柱體的物件。由於上方被飯遮蓋,馬楓就天真以為那是香腸之類的東西。
可是,他夾起來後,才發現……那是一隻手指!
馬楓嚇得把整盒飯扔到地上,而自己則連坐也無法坐好,屁股狠狠撞到地上。不過,他顧不上屁股的痛,馬楓遠遠指著那隻斷指,以顫抖的聲音問:「這……這……這是什麼來的!」
「你不知道嗎?是手指。」黯平淡地說。
「手指?你為何把這種東西放到飯盒中……等等!這手指是誰的?」
黯在馬楓面前蹲著,再把口袋中的『手』也拿出來,扔到馬楓的身上。上方正正就少了一隻中指,恐怕就是被藏在飯盒中,他一看到如此嘔心的東西,便把它扔得遠遠的。
「為何要弄開它?這手的主人可是你的利用對象、欺凌對象,你不是應該很高興看到他的手嗎?」
「你為何要把他的手弄過來?」馬楓的身體不停發抖,此時他想到剛才打開飯盒時的怪味,長年封塵的腦袋總算有點作用,稍微長了一少點的智慧「那個飯盒上方的肉是什麼來的!」
「手臂肉……我可是花了一天的時間去骨和調味的,幸好你沒浪費我的心機。」黯輕輕一笑。
「你這可怕的瘋子!嗯!」他突然有種嘔心的感覺,看來是因為意識到肚子中是人肉,身體產生排斥而作出反應。
馬楓想作嘔,把人肉全都吐出來,卻遲遲嘔不出,唯有乾脆扣喉,粗糙的手指伸進口中,無不留情地向深處猛烈一篤。胃裡的東西,總算被吐出來,但馬楓心中仍然覺得,體內的人肉並未完全吐出。於是,手指再次插入口中,邁向更加深入的地方。可惜,再努力都只有徒勞,他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嘔出來。
愚蠢的馬楓真的非常害怕,必須要確保肚裡的人肉全都嘔出來,他才能夠放心。眼見他蠢笨的無腦行為,黯倍感無奈,稍微好心作出提醒「再插下去,你的喉嚨會被弄傷的。」
馬楓突然停止扣喉,粗魯地把手指拿出來,站起身、瞪大眼睛對黯說:「嘔依咔歌媽!(你這個惡魔!)」
從他的話看來,他真的把喉嚨弄傷了,說話也明顯有困難,大概是強行發音。雖然馬楓有這樣的結局,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但對於這麼快解決這個人,黯就有一點點可惜,他本以為可以再玩多一點。
「咔……咔咔!(哈……哈哈!)」他突然大笑,還不停走來走去,萬無目的的活動。直到前面無路可走,但他還是相信自己一定能把牆撞破,他就用頭去撞。
在一旁看的黯不禁露出笑容,並把早前拍有影片的記憶卡拿出「人的意志是最軟弱的東西,卻是控制人行動、思想的中心。本來還準備很多東西來,沒想到一個飯盒、一隻手就不行,真是白費心機。」
黯走到馬楓身邊,強行捉住他的衣服,把他拉近自己後,再不留情地把記憶卡塞進他的口裡。
「真的人如其命,馬『瘋』。」完成任務的黯把他推到地上,隨則馬楓又站起來,繼續用腦袋撞穿牆的工作「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