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師生戀﹕《最接近的陌生距離》: 第三十章之八
坐咗大約半個鐘嘅小巴，我地終於到咗目的地。但係我地仲要行多半個鐘先到被訪者嘅屋企。
當然⋯⋯唔會咁順利啦。
「好似⋯⋯係呢條路⋯⋯」蟲蟲拎住份地圖，好唔肯定咁指住前方。
我地前面有三條分叉路，路上又冇任何指示。一行錯路分分鐘要浪費幾個鐘時間。呢個時候我驚搞搞下真係會搞成日，咁我同Miss嘅約會就會泡湯，於是我就話：「不如我帶路啦。」
蟲蟲望咗我一眼後，好似有啲唔願意，一面倔強嘅神情。我補多句：「一個唔小心要搞成日架啦。我地仲有四戶長者要探架。等我帶路啦！」
我唔理佢願唔願意，就一手搶咗份地圖。然後我好快就知位置喺邊，就話：「呢邊先啱呀！」我指咗另一條路，然後就出發。
唉⋯⋯我都唔明點解個伯伯會住到咁鬼偏僻。吳姑娘點解要編咗呢個伯伯比我地探呢！啊⋯⋯一定係Miss同吳姑娘講咗我有山藝經驗，所以就將咁難嘅任務比咗我！
今朝落咗雨，啲路崎嶇就算， 仲要成地泥同埋好滑，真係行快少少就會跣親。
話口未完——！「沙⋯⋯⋯！」
「哎吔——！」蟲蟲跣一跣，就向後失衡！
我箭步上前，兩手扶佢手踭托一托佢，話：「你點呀？」
蟲蟲被我扶正之後，定咗一兩秒先回個神嚟，就好緊張咁講：「我冇事！」
「呢度好跣架。你唔好行咁快啦。」我：「不如你同我並排咁行啦，有咩事我扶到你嘛！」
蟲蟲點一點頭，感覺成態度又唔同咗。
喺同佢行緊嘅時候，我終於忍唔住要問佢：「痴線妹。」
「⋯⋯」
「問你嘢呀。」
「嗯？」
「你其實係咪雙子座架？」
「⋯⋯點解咁問？」
「你啲性格好難捉摸囉。」
「⋯⋯好難咩？」
「係呀！初初識你鬼死咁惡，仲星咗我一巴。」
「咁你想搏懵呀嘛！」
「妖！都話唔係囉！」一提被佢打時我就躁：「然後又好似同你fd咗，就係互掟棒球嗰時！我真係覺得你好好相處，好好傾架喎！」
「嗯。」
「點知轉個頭喺義工組時你又好似唔識我咁。第二日喺花園見面時又好似正常返。然後今日你又因為我冇交帶而嬲我。我都唔知道原來你都幾重視我地之間嘅承諾。」
「嗯。」
「跟住開始義工活動時，你又冷漠返。哇⋯⋯我比你搞到唔知要點同你相處先得。其實你係想點架？」
「⋯⋯」
「唔好唔出聲啦！唉，一係我問得清楚啲！你當唔當我係朋友架？」我好真誠同認真咁問：「其實你討唔討厭我架？喺『花園』傾偈只係為咗幫樂樂搭路架？你成日咁若即若離，我好難搞喎小姐。」
我連珠炮發咁問完蟲蟲後，佢沈默咗一陣，應該好認真咁思考我問題。過咗一陣，佢竟然咁樣問返我：「其實你討唔討厭我？」
「唔討厭！」
「我打過你，整蠱過你喎！」蟲蟲難以置信咁望住我。
「妖！一早抹晒啦！我份人咁小器架咩！」
「嘻⋯⋯」蟲蟲微微一笑，呢一種笑係我第一次感受到佢真實感情嘅笑。我覺得佢好似放低咗啲煩惱咁？我細心一諗佢頭先嘅問題，即係⋯⋯佢其實係驚我討厭佢？所以先會若即若離？
「痴線妹，咁你其實係點架？」
「嗯⋯⋯」蟲蟲思考咗一陣望住我，一面欲言又止：「我⋯⋯」
「我咩呀？」
「我啊⋯⋯」蟲蟲眉頭一皺，面頰漸漸泛起紅暈。
「講啦！」
「我⋯⋯其實⋯⋯」面上紅暈愈化愈開。
蟲蟲忽然深吸一口氣，就大大聲話——
.
「我其實唔討厭你架！」
.
我呆咗一下，又笑說：「咁咋話？」心諗，佢好似要用好多勇氣先講到呢句說話。
「嗯！」
「我仲以為係啲咩，搞到你唔敢開口添！」
蟲蟲水汪汪嘅雙眼眨一眨，好奇咁問：「咁⋯⋯你覺得我對你係點架？」
「好憎我囉！」
「吓？！」
「係呀！唉⋯⋯其實我唔知你想點！總之你真係好難捉摸。拜托，唔好咁若即若離啦！如果你唔討厭我嘅，不如我地真真正正咁做朋友啦！」
「朋⋯⋯朋友？」
「朋友！」我點一點頭笑說：「嗱，想同我做朋友呢！就有個儀式嘅！」我擺個拳頭出嚟，又話：「你承認我同你係朋友呢，就用你嘅拳頭撞落我嘅拳頭。再叫聲『Brother』就得架啦？」
「吓？！」蟲蟲握起個拳頭。對佢來講好似要佢下一個永不回頭嘅決定，令佢動作都猶豫起嚟。
「嗱，我唔迫人嘅，你唔想同我做朋友都得。就順其自然啦！總之你以後唔好再整蠱我，唔好再喺我面前扮cool呀！」
蟲蟲仲握住個拳頭，仍然猶豫不決。當我想鼓勵佢時，佢終於開聲講嘢：「阿匡，其實我⋯⋯我除咗唔討厭你之外⋯⋯我仲有一件事想同你講！」
「咁係咩事呀？」
「我⋯⋯⋯我都唔太知係咩⋯⋯其實⋯⋯我⋯⋯對你有一種⋯⋯一種⋯⋯」
我皺起眉，佢漸漸面紅同羞澀起嚟，難道佢想⋯⋯？！
「胡⋯⋯胡⋯⋯」
一把怪聲喺我地周圍響起！
呢個時候我地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入咗村。但村內四周冇人，加上有一層薄霧，乍看之下有少少詭異!
蟲蟲都覺得氣氛唔對路，於是靠近我身邊。
「胡⋯⋯胡⋯⋯嗄⋯⋯」
呢啲怪聲其實係動物嘅呼吸聲。一聽之下，啲聲音好唔友善，似乎想趕走啲外來者。一諗到呢度，我腦中諗到一個名詞——村狗。
「胡⋯⋯胡⋯⋯」
聽其聲不見其影。喺猶如八陣圖嘅小村入面，真係好膽心啲村狗會喺啲唔知咩地方撲出嚟襲擊我地！
「蟲蟲，唔使驚。通常啲村狗都係靠嚇，只要⋯⋯」
我都未講完，蟲蟲嘅反應就令我好擔心。佢驚到成個人震晒，仲開始標汗。佢嗰種恐慌嘅程度似乎超出咗正常人受驚嘅反應！總覺得佢空洞嘅眼神，好似回憶緊一段好恐怖嘅往事。
「蟲蟲！蟲蟲！」我拍一拍佢。
「咩⋯⋯咩事？」蟲蟲呼吸開始急促，佢當下嘅驚同之前困咗佢喺美術室好似。
「我地走啦。」我好自然咗拖實佢隻手。
蟲蟲強作冷靜，深吸一口氣，話：「唔⋯⋯唔得⋯⋯伯伯喺度自己一個人住。冇⋯⋯冇⋯⋯人理佢會好慘架。」
「我怕有危險，我地快啲走啦。」
「唔⋯⋯唔可以！唔想⋯⋯好似⋯⋯婆婆咁⋯⋯最後得⋯⋯婆婆⋯⋯一個人⋯⋯冇人理⋯⋯冇人理⋯⋯」
咦？佢嘅表情面貌好似同當下嘅環境慢慢剝離咗咁，佢唔係描述緊當刻嘅情況。蟲蟲口中嘅「婆婆」係邊個呢？但無論點，我意識到佢呢一刻嘅反應就好似中咗bug嘅程式咁。而令會中bug就正因為佢內心正在無限膨漲緊嘅負面情緒。
「唔怕架。我地離開咗先，然後call吳姑娘話送唔到物資比伯伯咁未得囉！」我拉拉佢手，話：「啲狗好似嚟緊。我地要走啦！」
「⋯⋯唔信⋯⋯大人⋯⋯婆婆⋯⋯冇人照顧⋯⋯婆婆⋯⋯」
「胡⋯⋯胡⋯⋯」
村狗嘅呼吸聲愈來愈近！
忽然一聲———
.
「汪———！」
.
有一襲獸影自村裡深處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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