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一下高妍妍在幾號病房?”易千濤縫合好傷口後,走到詢問處。
“剛剛有人幫她轉去私人五零一號病房,但是警察在等你。”護士細聲告訴他。
兩位便衣警察過來出示他們的證件。
“我們出去說。”年長的道。
易千濤跟隨他們到外面。
“要一根嗎?”年輕的抽出一根煙問他。
“我不抽煙。”
“呼!那個女孩為什麼要攻擊你?”年長的問。
“我中斷了她和高妍妍的二人世界。”
“和剛剛從局中傳來消息一模一樣。”年輕的靠近年長的悄悄道。




“你,好像和這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還有,你怎麼知道她會有危險預先報警?”年長的再問。
“我是她剛簽的助理,可是合約上現在全是血。”他掏出半紅的兩頁紙。
年輕的細看上面的條文。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是一種直覺吧!”
“嗯,有什麼可以和我聯絡。”年長的抽出一張卡片給他。
易千濤點頭接過後返回醫院。

“前輩,他應該是受害人。”
“呼!我針對的不是他的立場。”
“那是什麼?”年輕的滿臉疑惑。
“我任職多年,人,大概分為三種。一,正常的普通人。二,邪氣一身的罪人。三,剛正不阿的偽善者。”




“偽善者和剛正不阿,應該對不上吧?”
“小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那易千濤算是什麼人?”
“不正不邪,又不尋常的人。”
“會不會是精神病?”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年長的踩熄煙頭走回車上。
易千濤找到高妍妍的病房。
“你好,我是妍妍的經理人,劉燊。”一個戴眼鏡,斯文的男子道。
“易千濤。”他直接走進房內。
“情況如何?”他詢問醫生。




“病人服用大量的安眠藥。經過洗胃後,現在已經沒事。”醫生道畢走出病房。
幸好沒事,幸好沒事。”劉燊鬆一口氣。

“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放人在她身邊?儘管她反對,也可以暗中跟隨。”
“我們不是專業的跟蹤團隊,很容易就會被這位暴躁的大小姐發現。自從見識過她的火爆的脾氣後,我真的不敢違背任何命令。”劉燊無奈。
“公司老闆有什麼打算?”
“他們打算把責任推給酒店方。”
“明白。現在應該是備用必需品的時候,至少也要等她可以行動,才可以離開。”
“建議你走後門。記者很快就會到,加上消息已經在網上流出,所以也少不了粉絲。到時候門口只會水洩不通。”
“嗯,看緊她。”易千濤拍拍他的肩膀後離去。
“比我還要能幹。妍姐,要不要我把位置讓給他?”劉燊苦笑。
易千濤第一時間去的不是超級市場,而是服裝店。進去後,他又覺得自己應該去地攤買,所以很快就來到一條滿是地攤的街。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臉孔,緩緩靠近。
“老伯,身體還好嗎?”
“你是誰呀?”眼前這位老人家,明明與當天他送院的老者長得一模一樣。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這個白衣和牛仔褲一共是三十塊,對嗎?”
“是的。”易千濤掏出零錢。交易完成後,老伯凝視他的背影,晃忽看到什麼東西。轉戰超級市場,補給日用品。




哥哥。”小男孩現身。

“嗯?”他正在挑選水果。
“作繭自縛的思想家。”
“這個故事......”他看着他。
小男孩點頭消失。
購物完畢回到醫院時,門口已經人山人海。他走進側道,看見一批年輕人在後門。年輕人見到他停止對話,易千濤則推門而入。入內後以免再生事端,他順手把鐵門鎖死。走在走廊上,察覺氣氛不太對。他便快速回到病房。
“你終於回來了!”劉燊道。“有什麼意外?”
“我家族的人來了。”高妍妍聲線虛弱。“你不知道高家?”劉燊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道。”
“高家,以製衣立業,近年轉營酒類生意。是城中的名門。”她緩緩道。
“剛才來的是妍妍的弟弟。不見不知,一見比她還要恐怖。”劉燊接着道。高妍妍督他一眼,他小嚥一下。
“他是有什麼事?”易千濤問。
“是來探望的。他說要去把迷暈妍妍的凶手宰掉。”易千濤終於明白,為什麼醫院的氣氛那麼怪異。原來是有一個瘋子在釋放殺氣。
“現在可以行動嗎?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他問。
“你真不懂憐香惜玉!”高妍妍道。




劉燊識趣,悄悄走出房間。
“說吧!找我當助理,有什麼目的?”他盤手靠牆。
“你!”眼神中的熾熱,使他回避視線。
“好好休息。”
“等等。”
正在步出房間的他停下腳步。

“陪我玩耍!”高妍妍拍拍她腰邊的床。
易千濤搖頭走出房外。
“喂!切!”聽見她高喊,劉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這兩天我要去一個地方,她就拜託你了。”他決定先去一趟圖書館。一,是躲一下這個進擊的女人。二,則是老伯的事情讓他更上心了。
“不是,我們才剛聘請你就請假...不太合理吧!”
“愛用就用,不用,再見!”易千濤逍灑退場。
 
“確定不用我和你一起進去?”崔健依把卡給予他。
“你會跟不上我的節奏。”易千濤道。




“祝你,功成!”他上車駛走。
易千濤走到國立圖書館門口拍卡。上樓後,他漫無目地地亂逛。直至閉館,行動才可以開始。這棟樓表面上是一個知識庫,其實是人口檔案庫。要完美繞過閉路電視不簡單,所以他早就在關門前,把自己藏在抽風道中。結果不廢吹灰之力,成功進入。一格格整齊的書架,亮而不烈的黃燈。突然他感受到有東西在暗處移動。他沒有鳴聲,怕驚動警衛。幸好在這裡沒有天眼,可以自由行動。如果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就更好。一道白色的身影穿過他的身體,落入黑暗之中。他受到驚嚇,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估計只是一個幽靈。當他把注意力轉回書架中時,右邊有一張白色的臉靠得很近。
“你是誰?沒有見過你。”它開口,是老人的聲音。
“你又是誰?”易千濤正面直視。
“竟然沒被我嚇到屁滾尿流,有意思!”白臉聚成人型。
“我只是一個來找資料的人。”
“我可以幫你。”
“有什麼條件?”
“回答我一個問題。答案滿意我就一定會幫助你。”
“你不問,我不答。也可以慢慢找。”
“庫中生死皆有檔案,遠比世界總人口的量還要多。是聰明人,就會選擇與我交易。”
“問吧!”易千濤合上手中的文件夾。
“誰可以定義世界上的善惡對錯?”聽見這個問題後,他會心一笑。
“在回答這知個問題前,不如我先給你說個故事吧!”
“可以。”




“從前有一位思想家,他思考着和你同樣的問題。是人,還是神才可以定義善惡與對錯。像是在大自然的法則之中,人殺人是合理的。所謂物兢天擇適者生存。可是在人類文明之中殺人是犯罪的。究竟是人類活在大自然之中,還是大自然活在人類文明之中?無從考究。而神亦只是人類文明中虛無縹緲的存在,以傳揚信仰為根本。有人會有一種說法,由於人是有智慧的生物,他們會吸取教訓,所以才可以從中分出善惡對錯。但是誰又會肯定的說,幾十年後,現在的觀念不會被再次推翻呢?這位思想家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沒有得到確實的答案。因為這份執念,使他的靈魂永遠被困自己的書庫中。”
“你究竟是誰?”
“作繭自縛的思想家,我來回答你的問題。”老伯從暗處走出。
“這個問題不會有最終的答案,而只有人類才擁有探尋它的資格。”他繼續道。
“是嗎?原來我已經失去尋求的資格。”
“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還有躲在你背後的小不點。”老伯瞇瞇眼道。
“老人家,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呵呵,還不是你來調查我,迫得我不得不現身。”
“這就是他的檔案。”幽靈把文件交給易千濤。
“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
“不重要,重點是你帶來的人回答了。結果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現在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幽靈閉上眼睛,身體漸漸消散。
“不打開看看?”老伯道。
資料顯示,這是一個名為郭元德的男人。出生於一千三百年前。是一位足智多謀的將軍,最後戰死於落櫻谷之中。
“老伯,你是鬼,亡靈還是幽靈?”
“哈哈哈哈哈,這三種東西都不會怕被車撞到,不是嗎?”
“所以你是人類?”
“唔...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就把這個戴在身邊。”他把一塊金色的令牌拋給他。這是一塊有重量的東西,上面刻畫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小伙子,下次再見的時候,記得帶上那個女孩。”他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切,愛管閒事的死老頭。”小男孩道。
“你說什麼?”易千濤剛才的注意力全在老伯與金牌之上。
“沒什麼,不過我們要開始準備下一個故事了。”小男孩食指一勾,他把耳朵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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