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歷: 3.作繭自縛的思想家
“請問一下高妍妍在幾號病房?”易千濤縫合好傷口後,走到詢問處。
“剛剛有人幫她轉去私人五零一號病房,但是警察在等你。”護士細聲告訴他。
兩位便衣警察過來出示他們的證件。
“我們出去說。”年長的道。
易千濤跟隨他們到外面。
“要一根嗎?”年輕的抽出一根煙問他。
“我不抽煙。”
“呼!那個女孩為什麼要攻擊你?”年長的問。
“我中斷了她和高妍妍的二人世界。”
“和剛剛從局中傳來消息一模一樣。”年輕的靠近年長的悄悄道。
“你,好像和這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還有,你怎麼知道她會有危險預先報警?”年長的再問。
“我是她剛簽的助理,可是合約上現在全是血。”他掏出半紅的兩頁紙。
年輕的細看上面的條文。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是一種直覺吧!”
“嗯,有什麼可以和我聯絡。”年長的抽出一張卡片給他。
易千濤點頭接過後返回醫院。
“前輩,他應該是受害人。”
“呼!我針對的不是他的立場。”
“那是什麼?”年輕的滿臉疑惑。
“我任職多年,人,大概分為三種。一,正常的普通人。二,邪氣一身的罪人。三,剛正不阿的偽善者。”
“偽善者和剛正不阿,應該對不上吧?”
“小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那易千濤算是什麼人?”
“不正不邪,又不尋常的人。”
“會不會是精神病?”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年長的踩熄煙頭走回車上。
易千濤找到高妍妍的病房。
“你好,我是妍妍的經理人,劉燊。”一個戴眼鏡,斯文的男子道。
“易千濤。”他直接走進房內。
“情況如何?”他詢問醫生。
“病人服用大量的安眠藥。經過洗胃後,現在已經沒事。”醫生道畢走出病房。“
幸好沒事,幸好沒事。”劉燊鬆一口氣。
“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放人在她身邊?儘管她反對,也可以暗中跟隨。”
“我們不是專業的跟蹤團隊,很容易就會被這位暴躁的大小姐發現。自從見識過她的火爆的脾氣後,我真的不敢違背任何命令。”劉燊無奈。
“公司老闆有什麼打算?”
“他們打算把責任推給酒店方。”
“明白。現在應該是備用必需品的時候,至少也要等她可以行動,才可以離開。”
“建議你走後門。記者很快就會到,加上消息已經在網上流出,所以也少不了粉絲。到時候門口只會水洩不通。”
“嗯,看緊她。”易千濤拍拍他的肩膀後離去。
“比我還要能幹。妍姐,要不要我把位置讓給他?”劉燊苦笑。
易千濤第一時間去的不是超級市場,而是服裝店。進去後,他又覺得自己應該去地攤買,所以很快就來到一條滿是地攤的街。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臉孔,緩緩靠近。
“老伯,身體還好嗎?”
“你是誰呀?”眼前這位老人家,明明與當天他送院的老者長得一模一樣。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這個白衣和牛仔褲一共是三十塊,對嗎?”
“是的。”易千濤掏出零錢。交易完成後,老伯凝視他的背影,晃忽看到什麼東西。轉戰超級市場,補給日用品。“
哥哥。”小男孩現身。
“嗯?”他正在挑選水果。
“作繭自縛的思想家。”
“這個故事......”他看着他。
小男孩點頭消失。
購物完畢回到醫院時,門口已經人山人海。他走進側道,看見一批年輕人在後門。年輕人見到他停止對話,易千濤則推門而入。入內後以免再生事端,他順手把鐵門鎖死。走在走廊上,察覺氣氛不太對。他便快速回到病房。
“你終於回來了!”劉燊道。“有什麼意外?”
“我家族的人來了。”高妍妍聲線虛弱。“你不知道高家?”劉燊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道。”
“高家,以製衣立業,近年轉營酒類生意。是城中的名門。”她緩緩道。
“剛才來的是妍妍的弟弟。不見不知,一見比她還要恐怖。”劉燊接着道。高妍妍督他一眼,他小嚥一下。
“他是有什麼事?”易千濤問。
“是來探望的。他說要去把迷暈妍妍的凶手宰掉。”易千濤終於明白,為什麼醫院的氣氛那麼怪異。原來是有一個瘋子在釋放殺氣。
“現在可以行動嗎?還是需要一點時間?”他問。
“你真不懂憐香惜玉!”高妍妍道。
劉燊識趣,悄悄走出房間。
“說吧!找我當助理,有什麼目的?”他盤手靠牆。
“你!”眼神中的熾熱,使他回避視線。
“好好休息。”
“等等。”
正在步出房間的他停下腳步。
“陪我玩耍!”高妍妍拍拍她腰邊的床。
易千濤搖頭走出房外。
“喂!切!”聽見她高喊,劉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這兩天我要去一個地方,她就拜託你了。”他決定先去一趟圖書館。一,是躲一下這個進擊的女人。二,則是老伯的事情讓他更上心了。
“不是,我們才剛聘請你就請假...不太合理吧!”
“愛用就用,不用,再見!”易千濤逍灑退場。
“確定不用我和你一起進去?”崔健依把卡給予他。
“你會跟不上我的節奏。”易千濤道。
“祝你,功成!”他上車駛走。
易千濤走到國立圖書館門口拍卡。上樓後,他漫無目地地亂逛。直至閉館,行動才可以開始。這棟樓表面上是一個知識庫,其實是人口檔案庫。要完美繞過閉路電視不簡單,所以他早就在關門前,把自己藏在抽風道中。結果不廢吹灰之力,成功進入。一格格整齊的書架,亮而不烈的黃燈。突然他感受到有東西在暗處移動。他沒有鳴聲,怕驚動警衛。幸好在這裡沒有天眼,可以自由行動。如果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就更好。一道白色的身影穿過他的身體,落入黑暗之中。他受到驚嚇,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估計只是一個幽靈。當他把注意力轉回書架中時,右邊有一張白色的臉靠得很近。
“你是誰?沒有見過你。”它開口,是老人的聲音。
“你又是誰?”易千濤正面直視。
“竟然沒被我嚇到屁滾尿流,有意思!”白臉聚成人型。
“我只是一個來找資料的人。”
“我可以幫你。”
“有什麼條件?”
“回答我一個問題。答案滿意我就一定會幫助你。”
“你不問,我不答。也可以慢慢找。”
“庫中生死皆有檔案,遠比世界總人口的量還要多。是聰明人,就會選擇與我交易。”
“問吧!”易千濤合上手中的文件夾。
“誰可以定義世界上的善惡對錯?”聽見這個問題後,他會心一笑。
“在回答這知個問題前,不如我先給你說個故事吧!”
“可以。”
“從前有一位思想家,他思考着和你同樣的問題。是人,還是神才可以定義善惡與對錯。像是在大自然的法則之中,人殺人是合理的。所謂物兢天擇適者生存。可是在人類文明之中殺人是犯罪的。究竟是人類活在大自然之中,還是大自然活在人類文明之中?無從考究。而神亦只是人類文明中虛無縹緲的存在,以傳揚信仰為根本。有人會有一種說法,由於人是有智慧的生物,他們會吸取教訓,所以才可以從中分出善惡對錯。但是誰又會肯定的說,幾十年後,現在的觀念不會被再次推翻呢?這位思想家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沒有得到確實的答案。因為這份執念,使他的靈魂永遠被困自己的書庫中。”
“你究竟是誰?”
“作繭自縛的思想家,我來回答你的問題。”老伯從暗處走出。
“這個問題不會有最終的答案,而只有人類才擁有探尋它的資格。”他繼續道。
“是嗎?原來我已經失去尋求的資格。”
“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還有躲在你背後的小不點。”老伯瞇瞇眼道。
“老人家,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呵呵,還不是你來調查我,迫得我不得不現身。”
“這就是他的檔案。”幽靈把文件交給易千濤。
“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
“不重要,重點是你帶來的人回答了。結果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現在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幽靈閉上眼睛,身體漸漸消散。
“不打開看看?”老伯道。
資料顯示,這是一個名為郭元德的男人。出生於一千三百年前。是一位足智多謀的將軍,最後戰死於落櫻谷之中。
“老伯,你是鬼,亡靈還是幽靈?”
“哈哈哈哈哈,這三種東西都不會怕被車撞到,不是嗎?”
“所以你是人類?”
“唔...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就把這個戴在身邊。”他把一塊金色的令牌拋給他。這是一塊有重量的東西,上面刻畫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小伙子,下次再見的時候,記得帶上那個女孩。”他化作一道金光消失。
“切,愛管閒事的死老頭。”小男孩道。
“你說什麼?”易千濤剛才的注意力全在老伯與金牌之上。
“沒什麼,不過我們要開始準備下一個故事了。”小男孩食指一勾,他把耳朵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