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119. 關心

「嚟緊放一個星期聖誕假，好開心～」邱茗然企喺巴士站，一諗到放假就覺得想笑，「但要清locker⋯笑唔出⋯」

「聖誕假⋯放唔放都一樣。」殷書賢對聖誕假呢樣嘢冇咩反應，對佢嚟講都係同平時差唔多

「都係嘅⋯對你嚟講應該番學上堂會開心啲⋯」邱茗然無奈咁講道，佢都估到殷書賢嘅想法係點，「你聖誕節有咩做呀？」

「溫書。」殷書賢嘅答案其實都幾明顯，因為答案只有一個

「嗯，好呀。」邱茗然無表情咁點頭





「你期待我可以有咩做？」殷書賢見邱茗然呢個反應反問道

「冇，只係順口問下。」邱茗然搖搖頭，佢都預咗殷書賢唔係答溫書就係答做功課

殷書賢挺直腰桿稍微拉一下筋，眼睛餘光卻留意到邱茗然定睛望住，殷書賢轉頭望向邱茗然

「你最近好似，就算唔係上堂都會戴住眼鏡⋯」邱茗然定睛望住殷書賢講道，「好少見你放學都戴住眼鏡。」

「嗯，係呀⋯」殷書賢好似答咗但又好似冇答，過咗一陣殷書賢先再解釋，「懶得除落嚟。」





邱茗然習慣性扁起嘴，微微側着頭望住殷書賢，喺殷書賢望向佢同佢對視嘅時候，邱茗然自然一笑

「笑咩？」殷書賢輕輕一笑問道

「就嚟放假好開心～」邱茗然露出充滿期待嘅燦爛笑容，「可以休息一下太好啦～」

⋯

殷書賢坐喺書枱前拎住筆抵住額溫書，由食完飯前佢已經坐喺度溫緊書，宜家嘅時間大約係11點





「呼⋯」殷書賢呼一口氣伸個懶腰、托一托眼鏡後掀到下一頁

殷書賢揉一揉太陽穴，托住額角睇住書，將內容記熟，就算全部內容佢都已經好熟悉，但佢唔接受自己有一絲失手嘅機會

胸口上嘅重量緩緩加重，殷書賢慢慢咁開始更用力咁吸氣，佢嘅眉頭不自覺深鎖起嚟

喺望到書上嘅字微微浮起要飄走消散之際，殷書賢迅速咁合上眼喃喃自語起嚟，努力將書嘅內容、佢要記嘅嘢一次過塞入大腦，將要飄走嘅字都㩒番喺書頁上

「唉⋯」殷書賢冇辦法再忍耐呢種記唔入腦嘅感覺，佢一下子將手上嘅筆拍到枱上，「唔得啦，溫唔到入腦⋯！」

字一直喺佢嘅大腦中若隱若現，呢種感覺令佢好難受，明明已經要記到，但入到腦之後啲字卻慢慢咁消失緊⋯

殷書賢毫不猶疑打開書包，拎出一直陪伴佢嘅鎅刀，推出刀片抵喺手上

「聽日會唔會突擊檢查⋯？」喺要落刀之際，殷書賢嘅腦海中卻閃出一個問題，「比Miss Hui見到嘅話，佢實要我去見社工⋯我唔想去⋯」





本來想鎅手嘅殷書賢即刻猶疑起嚟，佢唔想去見社工，佢覺得自己冇必要去見社工，佢唔係心理有事，只係⋯壓力累事⋯

「唉⋯」殷書賢先嘆一口氣，然後用力地吸一口氣再慢慢咁呼出嚟，「哈⋯就忍耐下唔再鎅手，可能咁樣，就戒咗呢個壞習慣⋯」

殷書賢放低手上嘅鎅刀，將衫袖拉番落嚟行出睡房；一打開房門，坐喺梳化開住電視睇手機嘅媽媽就望咗殷書賢一眼

殷書賢咩都冇講，亦冇望向佢，只係快步行去廚房酙咗杯水就行番入房

殷書賢連望媽媽一眼都唔願意，佢閂上房門，拎住杯水背脊貼住門企；當日Miss Hui打嚟貼媽媽講佢鎅手嘅問題之後，媽媽講嘅嘢對今日殷書賢嚟講簡直係瀝瀝在目

「Miss Hui打嚟講咗比我知，唔係要比壓力你，但如果係真係壓力大嘅話就減下壓，做下其他嘢。」

「你做咩要比咁大壓力自己？想打機咪打陣機再溫書，壓力大都唔係好事。」





「如果你咁大壓力，做到呢一步都考唔到第一，咁你咁做都冇咩意思；仔呀，你中六啦，都17、8歲啦，要成熟啲㗎啦⋯」

「到底係邊個令我咁大壓力⋯邊個唔比我做自己中意做嘅嘢⋯？真係好搞笑⋯」殷書賢微微仰起頭靠住門，喺心裏忍唔住冷笑問一句，「講到最後，都係成績同名次嘅問題⋯」

殷書賢以為佢媽媽會喺聽到呢個消息嘅時候露出好擔心嘅表情責備佢，問佢點解要咁做，點解要咁樣傷害自己，但媽媽冇⋯

媽媽露出擔心嘅表情皺起眉頭，殷書賢心入面卻有一絲高興，覺得媽媽其實除咗緊張成績之外都緊張佢

「講到最後，都係成績⋯」殷書賢嘅手不禁用力咁握緊手上嘅杯、咬緊牙關

佢以為佢嘅爸爸都會對佢講啲咩，但最後都係冇，咩都冇⋯喺嗰一刻，似乎殷書賢徹底咁失望啦⋯

明明佢只係期望有少少嘅關心，等佢知道佢嘅價值唔係只有成績，但只係咁簡單嘅事，點解都唔可以得到⋯？

「算啦⋯」殷書賢細聲咁對自己講道，然後默默咁行番去書枱前坐低，「只要考到第一，咩都可以⋯」





⋯

「啱啱派嗰份閱讀呢，我覺得自己又進步咗～」張萱淇拎住手上嘅雞串興奮咁講道，「好彩真係溫熟咗指定，又做多咗文言，有進步嘅感覺真係好呀～」

「我見到今次個分都鬆咗一口氣，努力真係有回報㗎⋯！」邱茗然都有啲激動，「好緊張呀，就嚟考試，其實就係mock⋯」

「嗯，一考完就係對卷日，好緊張真係！」張萱淇不禁嘆氣，「做學生真係好難呀⋯！」

「聖誕節你會唔會出去呀？定你要喺屋企溫書？」邱茗然笑問道，「我應該都係留喺屋企多啦⋯」

雖然考試喺1月中，但係邱茗然都冇唔努力溫書嘅理由

「殷書賢聖誕節會做啲咩⋯？應該都係日日喺屋企24小時無間斷溫書⋯」邱茗然稍微諗一諗都知殷書賢嘅行程，佢偷偷地笑起嚟，「除咗溫書之外都係溫書嘅人生都真係好悶⋯」





不過唔洗等聖誕假期，呢一刻喺課室嘅殷書賢已經溫緊書，一秒鐘都唔放過

「佢最近都係咁⋯」謝澤謙望住殷書賢專心溫書嘅背影，感覺佢好似有個保護膜包住佢一樣，冇人可以打擾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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