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111. 壓抑

夜晚

殷書賢喺廁所行出嚟，行咗兩步要到房門口嘅時候就見到媽媽又企喺佢嘅書枱前

「唉⋯」殷書賢喺心入面嘆咗一口氣，但呢份慨嘆好快又變成一份唔耐煩，「嘖⋯」

「書賢。」媽媽察覺到殷書賢企喺房門口，佢一臉嚴肅咁回頭望住殷書賢，手上拎住殷書賢最近嘅小測卷

「你做咩搞我啲嘢？」殷書賢行到媽媽嘅面前，一手將佢手上嘅幾份test搶走放番入file入面





「你啲成績做咩跌晒㗎！？」媽媽緊張咁問道，「你咁樣點考DSE呀！嚟緊係最後一個考試，你咁樣嘅成績，係唔係要試多次考第二嘅滋味？」

媽媽嘅咄咄逼人，煩躁嘅感覺由心底直湧到頭頂，佢用力咁握住手上嘅file，膠file都比殷書賢握皺

「我一定會考到第一名⋯！你唔洗擔心我，嘅成績！」殷書賢咬緊牙關，握住膠file嘅手都微微顫抖

「書賢，你要努力讀書，你呢個成績可以有把握咁考入醫學院？」媽媽皺起眉頭，只要講起殷書賢嘅成績，佢就特別緊張，「香港嘅醫學院有幾難入你知㗎！你咁樣點可以穩入？」

「我知呀我知呀⋯！我自己知自己事。」殷書賢皺起眉頭，疲倦咁伸手拉開張櫈坐低喺書枱前





喺媽媽選擇唔再同佢拗行出殷書賢嘅睡房之後，殷書賢即刻做嘅第一件事係閂房門，然後拎出鎅刀

「真係好煩⋯！講到好似我唔知自己成績跌咗咁⋯！」殷書賢推出刀片，先喺左手鎅一刀，喺血滲出嚟嘅時候又再喺另一個位置再鎅一刀，「嫌我壓力唔夠大咁⋯！成日提住醫學院醫學院，到底係邊個想讀醫⋯！」

佢嘅壓力全都釋放喺手上，刀片鎅落嚟嘅時候好痛，傷口癒合嘅時候又痕又痛，但佢愈辛苦就愈依賴呢種感覺

「哈⋯哈⋯哈⋯」殷書賢用力咁喘着氣，感覺住手上嘅刺痛，佢先感覺到一切將佢壓住嘅重擔緩緩消失

殷書賢望一望自己嘅手，手上又多咗幾道新嘅傷痕，有啲傷口已經同舊嘅傷痕重疊起嚟





「啪！」殷書賢將鎅刀掉到枱上，右手抽張紙巾抹一抹手上嘅血，等到呼吸調整好之後就拎咗塊消毒紙巾抹乾淨刀片

「真係煩死⋯」殷書賢將刀片收番起，然後推開刀片嘅鎖扣，「真係⋯想死咗佢算⋯」

⋯

翌日朝早

「早晨⋯」邱茗然喘住氣上車，行到殷書賢嘅面前，「好攰呀⋯」

「一朝早就開始抱怨⋯」殷書賢望住邱茗然無奈講道

「真係好攰⋯琴晚我溫書溫到成2點鐘⋯灘到落床成個腦都係地理嗰啲嘢⋯」邱茗然嘅右手緊緊地握住扶手，企穩個人之後就合埋眼，「今朝差啲miss咗鬧鐘，好彩我哥叫我起身⋯」

「個鬧鐘你係較比你哥聽？」殷書賢無奈一笑





「一間房嘛，佢聽到都係好事呀⋯」邱茗然疲倦咁笑一笑，然後又扁起嘴，「以前我哥仲讀緊中學嗰陣就話一定可以順便叫埋我起身，宜家就唔一定啦⋯」

望住邱茗然企喺度都瞓得著，殷書賢都唔知講咩好，不過其實佢都唔好得去邊，佢都好攰，肉體上嚟講，唔係精神上

「你一定溫書溫到好夜啦～就嚟考試啦都⋯」邱茗然單起一隻眼，左眼睜開一條縫望殷書賢

「嗯，Okay啦，都仲夠精神。」殷書賢耷低頭苦笑道，「唔搏命啲唔得，成績有啲跌⋯」

「嗯？我地學霸嘅成績居然會跌？」邱茗然笑一笑，佢唔太相信殷書賢講嘅呢番說話，聽起嚟就唔可信，「不過你講嘅跌應該係跌咗一、兩分嗰種⋯」

「都唔係好事⋯一、兩分仲唔夠多？」殷書賢搖搖頭，佢諗起琴晚佢媽媽嘅反應，即刻就皺起眉頭，「一、兩分就已經係幾多粒星嘅問題。」

「好好好⋯希望你最後全部都星星⋯」邱茗然無奈咁笑





巴士一個轉彎，邱茗然唔係幾企得穩，左右行咗幾步；殷書賢見邱茗然企得咁唔穩，本來攬住書包嘅左手微微伸咗出嚟，邱茗然下意識反應咁捉住殷書賢嘅左前臂

殷書賢頓時皺起眉頭，邱茗然捉得有啲用力，手有啲痛⋯

「整到你⋯？」邱茗然望到殷書賢一個皺眉表情後，瞄一眼後即刻連忙鬆手

「痛⋯」殷書賢摸一摸自己嘅手，係有啲痛，傷口未好晒

「Sorry⋯冇心㗎！」邱茗然雙手合十抱歉咁講道，「你唔咁做嘅話咪唔痛⋯」

邱茗然垂眸望向殷書賢嘅手，佢估呢個反應代表佢手上嘅傷口有好幾個，連佢都可以輕易咁估到原因，特別係啱啱講完：「成績跌咗，所以更大壓力啦⋯」

邱茗然思考咗一下後輕嘆一口氣，然後為咗避免撞到人，小心翼翼咁將書包孭到前面，喺書包嘅前隔拎咗粒士多啤梨味嘅糖出嚟遞比殷書賢

「減壓。」邱茗然講道，然後又拎多粒出嚟比自己食，「呢個比你。」





「陣間蛀牙。」殷書賢笑一笑，但都係伸手接受邱茗然嘅好意

「唔會囉～」邱茗然笑道，朝佢嘅手抬一抬下巴示意，「總好過咁樣，蛀牙好過要一直痛呀～」

「蛀牙係慢性，唔一樣。」殷書賢將粒糖先收起

「你今日放學去唔去圖書館？」邱茗然問道，喺殷書賢開口前佢補充道：「就係好奇問一下。」

「去係去，不過應該會晏少少。」殷書賢講道，「今日放學要去見Miss Hui。」

「佢發現咗所以見你？」邱茗然第一時間係諗到呢個原因

「唔係⋯如果係嘅話佢都一早見咗我⋯」殷書賢一臉無奈，雖然佢都有諗過Miss Hui會唔會發現咗，不過諗深一層都係覺得唔會，「我地班係精英班，Miss Hui擔心我地壓力大，所以見一見，個個都見。」





「你的確有見嘅必要⋯」邱茗然細聲咁講道，偷瞄殷書賢一眼嘅時候，發現殷書賢無奈咁望住佢，「咁見一見都好事嚟嘅～難得Miss Hui咁有心～」

「嗯⋯」殷書賢拉一拉衫袖，撇開臉望向窗外同時低聲講道：「雖然我覺得冇咩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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