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64. 暖心

「揀殷書賢啦。」班上面有個男同學忽然開口講道

「又揀佢，要揀下其他人，睇下其他人點答㗎嘛。」阿sir無奈咁講道，因為次次一話要抽同地嘅簿嗰陣，一定有人話揀殷書賢嗰份，「你地唔悶我都悶。」

「你悶唔悶？」謝澤謙拍一拍殷書賢無聊咁問一句

「悶。」殷書賢回答，「想做past paper。」

「真係好悶喎咁樣⋯」謝澤謙瞬間覺得自己問錯人，正常人都係想快啲食飯、快啲落堂、快啲放學，但殷書賢係想做past paper，「真係多謝晒。」





殷書賢托住下巴望住外面嘅螢幕，深呼吸一口，然後又坐好起嚟繼續聽書

有時佢都會覺得咁樣日復日嘅日子好無聊，但似乎學生嘅人生就係咁樣，一直讀書一直讀書，唔理你知唔知自己點解要讀書

「讀書⋯人嘅前半生係讀書，後半生係工作，只有就死嘅時候先可以有機會享樂⋯」殷書賢望住課本嘅時候不禁諗，「免費教育其實同奴隸制度差唔多⋯」

雖然係咁樣諗，但殷書賢唔會放棄讀書，佢習慣咗咁樣嘅日子，讀完一次又一次，然後又讀新嘅嘢

⋯





5點嘅學校天台只有兩個人，一個企喺矮牆前托住下巴，一個坐喺長櫈上發呆

「佢今日咁靜⋯」坐喺長櫈上嘅殷書賢察覺到邱茗然嘅安靜

今日嘅氣氛同平時唔太一樣，今日邱茗然好安靜，完全唔係平時嗰個又跳又笑、主動搵殷書賢講嘢嘅佢

「你有冇試過反抗⋯？」邱茗然喺好一陣嘅沉默之後忽然間開口問殷書賢

「反抗？反抗啲咩？」殷書賢不解咁問





「我嗰日⋯第一次喺我媽拎⋯其他人同我做比較嘅時候反駁我媽⋯」邱茗然好似自說自話一樣講道，一個轉身背靠住矮牆

邱茗然嘅心仍然記住呢件事，每當人一冷靜安靜落嚟嘅時候，佢就會諗到呢件事，開始諗自己咁樣反駁係唔係錯

「成日聽住咁樣嘅比較，好煩⋯」邱茗然嘅臉上冇笑容，呢一刻嘅佢睇起嚟好憂鬱，「邊個邊個都做到⋯邊個邊個都可以⋯點解你唔得？邊個講都好，唔多唔少都會打擊到自信⋯」

殷書賢冇出聲，佢聽住邱茗然講，佢嘅媽媽唔會拎佢同其他人比較，只會一直要佢做第一

「嗰日佢拎我同人比較嘅時候，我忍唔住就反駁佢，叫佢唔好再拎我同其他人做比較⋯」邱茗然輕嘆一口氣，「我覺得我冇做錯⋯但一安靜落嚟，我就覺得，好似我有錯⋯」

邱茗然呢幾日其實都有一直反覆咁諗，最近佢同媽媽都冇講嘢，佢就不禁懷疑自己做嘅事係啱定錯

心入面覺得自己係冇錯，只係佢忍咗好耐，所以佢忍無可忍要反駁；但乖巧嘅自己覺得自己做錯，因為佢應該要尊重媽媽先係，唔應該駁嘴

「讀中六係咪一種懲罰？成日都提住成績好攰⋯」邱茗然行到長櫈坐喺另一端，同殷書賢各坐喺櫈嘅兩邊盡頭





「比較唔係最得人驚，最得人驚嘅係你都覺得自己係差啲嗰個啫。」殷書賢淡然咁開口講，「冇咩好比較，用最後成績話佢知你冇比任何人差就得。」

「但係，我媽眼中我就係差嗰個⋯」邱茗然微微低頭，兩隻手放喺大脾上互相扣住，「所以話⋯如果我係你就好⋯考第一就咩都唔洗煩⋯」

「你嘅想法太天真啦，考第一先多嘢煩。」殷書賢聽到邱茗然嘅想法後冷冷一笑，「考第二、第三什至中游下游都好，你要比較嘅人係身邊嘅人；但考第一嘅話，你要比較嘅人係你自己。」

殷書賢自己就係同自己比較緊，今次嘅自己同上次嘅自己之間嘅較量，每一次都只可以進步唔可以退步

「冇啱同錯之分，唔洗覺得全部都係自己嘅錯。」殷書賢拎起書包，將書包放到大脾上拉開書包拉鍊，下一秒嘅佢動作一頓，若有所思咁開口：「有時，講出自己嘅想法，都係一種好事⋯」

「唉～唔知呀～」邱茗然一下子靠到櫈背上，「我都好矛盾～但我唔想去道歉⋯我覺得我真係冇錯⋯我都只係講事實⋯」

「嚓—」殷書賢嗰邊發出袋磨擦撕開嘅聲音，邱茗然好快就比聲音所吸引望過去





「M&M⋯？」邱茗然訝異咁望住殷書賢手上拎住嘅朱古力，下一秒就不禁露出笑容，「你點解會有朱古力？」

「晏晝買。」殷書賢將打開咗嘅朱古力遞向邱茗然

邱茗然稍微瞪大眼，佢有啲意外咁望住遞向自己嘅朱古力，然後抬眼望一望殷書賢

「朱古力唔係可以令人分泌多巴胺咩？」殷書賢淡然咁問邱茗然，邱茗然呆咗一下，佢有啲估唔到殷書賢會將自己講嘅嘢記喺心入面，「我淨係識讀書，唔識講鼓勵人嘅說話。」

殷書賢有啲似自嘲嘅一句令邱茗然笑起嚟，伴隨住一句柔柔嘅「多謝⋯」邱茗然拎咗一粒朱古力放入口

「你都覺得食朱古力呢個方法比較好呢～」邱茗然笑問道，佢望住殷書賢食完一粒又一粒

「還好啦。」殷書賢又拎一粒朱古力放入口，然後默默咁再次將朱古力遞比邱茗然

殷書賢口係咁講，但其實佢手上面嘅傷痕仍然一直增加緊，佢冇因為一粒朱古力而改變呢個壞習慣





「唔好食咁多，朱古力嘅甜味好容易上癮⋯」邱茗然邊講邊伸手從袋中又拎一粒朱古力放入口

「嗯，反彈冇回頭。」殷書賢淡然咁點一下頭，以平靜嘅聲線講出唔似會喺佢把口講出嚟嘅說話

「呀？噗⋯！」邱茗然以難以置信嘅表情望住殷書賢，下一個瞬間就笑起嚟，啱啱嘅愁緒都一掃而光，「原來你都會咁樣講嘢㗎？好搞笑⋯！」

殷書賢望住露出同平日一樣開朗嘅笑容嘅邱茗然，有啲沒好氣一樣笑一笑：「有咩搞唔搞笑⋯」

「叮噹叮噹⋯叮噹叮噹～」學校5點半嘅鐘聲響起，所有喺學校嘅學生都要離開學校

「你行未呀？」邱茗然喺長櫈前孭起書包嘅時候望向殷書賢

「嗯，行啦。」殷書賢孭起書包，行到門前打開門等邱茗然行出去先





兩個人一齊搭巴士番屋企，巴士嚟到之後，行喺前面嘅邱茗然先上車，佢行到上層，喺行到位之前回頭望一望殷書賢上到嚟未

「你行入去先。」邱茗然對殷書賢講道，然後佢讓開比殷書賢先坐入去

喺巴士駛到下一個站嘅時候停咗落嚟，邱茗然又開始隨便搵嘢同殷書賢講；許洛霏上車行到上層，當佢踏到上層嘅地面企好嘅時候，一眼就望到坐喺尾二嗰行嘅邱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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