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手碰上的一瞬,謝明彥像觸電般立即把手抽出來,忍不住叫了出聲。

 「對不起,很痛嗎?」溫梓澄從激烈的情緒緩過來,雙眼還冒著水汽,小心拉過謝明彥的手緊張地問道。

 手心朝天,手背至手掌被厚厚的紗布圍繞住,只見幾隻手指頭冒出。裹住手掌的部分有處空隙,看出來包紮的人並不專業。

 也許剛才緊扣的動作太用力,本來還未結痂的傷口出現滲血的迹象,零零星星的紅點在白色上顯得更為刺眼。

 溫梓澄蹙眉,一臉自責地望著謝明彥,輕柔撫摸住他的手心,試圖幫他舒緩一點痛楚。





 謝明彥笑了笑,「不用擔心,現在不痛了。」

 「自己包紮的嗎?這麼難看。」嘴上說著嫌棄的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很輕很溫柔。

 「左手做事不利落,能包成這樣已經算是厲害。」謝明彥不滿地反駁。

 溫梓澄微笑,拿起他的手仔細檢查一番後放下,俯身替他戴好安全帶,瞧見他泛紅的嘴唇,心癢癢的,便忍不住輕輕地親了一下。

 「你家還有物資吧?回去幫你包紮。」





 被一觸即逝的吻撩撥得羞紅了臉,謝明彥不自覺地撫上唇瓣,指腹還感受到溫梓澄殘留的溫度。

 「嗯?要買嗎?」溫梓澄轉頭望著他。

 謝明彥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樣,迅速挪開還在唇上的手,支吾地回答:「不,不用了,家裡還有。」

 溫梓澄嘴角情不自禁的掛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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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放在哪裡?」溫梓澄一進屋便問。

 「在電視機櫃下面。你要喝點甚麼嗎?」謝明彥問。

 溫梓澄牽著謝明彥的手,把人帶到梳化上,「你坐著,我自己來就行。」

 說完駕輕就熟地走到廚房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謝明彥,一杯放在茶几上。

 從電視機櫃下拿出急救箱,坐到謝明彥旁邊,戰戰兢兢地幫他解開滲有血跡的紗布。

 破皮的範圍比想像中還要大片,原本白皙的手滿是傷痕,溫梓澄難受得非常心痛。

 「傷成這樣……昨天怎樣撞上的。」

 消毒酒精抹上傷口時,謝明彥忍住沒叫痛,好看的眉卻擰在一起。





 「你輕點……在村口單車駛過來時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

 溫梓澄問:「在想甚麼這麼入神?」

 謝明彥凝視著認真替他清洗傷口的男人俊秀的側面,猶豫地說:「昨天載我回家的是劉叔。」

 溫梓澄聽到熟悉的名字,驚訝道:「這麼巧合,劉叔沒跟你說甚麼亂七八糟的吧?」

 謝明彥躊躇不定,他猶豫應否跟眼前這個人說他甚麼也知道了。他想跟他說,,不用再抑壓自己的感情,想哭的話可以在他面前放聲大哭。

 「這個表情怎麼了?弄痛你嗎?」溫梓澄擔心地看著謝明彥苦惱皺眉的樣子。

 「沒事,沒事。」謝明彥嘆息,心想還是算吧。明明這麼討厭強迫溫梓澄的自己,現在向他坦白一切的話,也是卑鄙。





 他相信溫梓澄有天會願意向他敞開心扉,在那天來臨前,默默地守護著他就夠了。

 「好了,是不是比你包紮的好多了?」溫梓澄自豪地望著他的「傑作」。

 謝明彥輕輕晃動右手,確實比自己包紮的更整齊好看,好奇問:「你有急救證書嗎?還蠻專業的。」

 溫梓澄說:「證書就沒有,但小時候沒少幫弟弟包紮。」

 「你的弟弟嗎?看起來他不像這麼頑皮。」謝明彥疑惑問道。

 溫梓澄邊收拾邊說:「你看得真準。頑皮的不是小熙,是陳安慈,我另一個弟弟。」

 謝明彥點點頭。另一個弟弟,在兒童院認識的。

 溫梓澄意外有點緊張問道:「所以劉叔有沒有跟你說甚麼?」





 「劉叔說……」謝明彥故意把句子拉很長,果然看到溫梓澄坐立不安的樣子。

 他拉過溫梓澄的手,十字緊扣,含笑道:「他說,他看得出你很喜歡我,是真的嗎?」

 溫梓澄俊臉發紅,深呼吸,聲音堅定,鄭重地說:「是的,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謝明彥被他過度認真的語氣逗笑, 一時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深情告白不但止沒得到答覆,告白的對象還不停笑著,溫梓澄臉上的紅加深了幾分,急躁地說:「……笑甚麼呢?很好笑嗎?」

 謝明彥見男人有點生氣,停住笑聲,連忙再次握緊他的手。

 待情緒平伏後,鄭重地說:「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