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身邊陌生的女孩: 第十四章 – 緣份的末日
第十四章 – 緣份的末日
最後的時機
新聞報導:「港鐵宣佈,東鐵過海段將於五月十五日通車;與此同時,巴士公司宣佈將削減粉嶺開往灣仔的巴士班次。。。」
這個消息,真的震撼全香港。沒錯,對於大部份新界東的市民而言,的確是普天同慶的消息,從此新界東的居民過海到香港島便不用在九龍塘站轉車了。但是,對我來說這個消息跟世界末日根本沒有分別,削減班次豈不是從此跟小美便再也不見。
港鐵通車究竟關巴士公司何事?總有人喜歡坐巴士到香港上班。就好像我和小美,相信我們都會選擇坐巴士,鐵路列車坐位太少了,這是不考慮坐鐵路的原因。
距離東鐵線過海段的通車日,只餘下三個工作日了,三天後還會再見,還是再也不見?沒有人知道。是時候跟小美表白了,不對,應該是結識小美才對。
還沒結識就表白,會不會太快了?我鼓起了最大勇氣主動坐在小美身邊,目的就是為了自私的安全感。小美應該都感受到我的改變,而她依然坐在同一座位上,表示小美並沒有出現反感。
我還有更大的勇氣嗎?恐怕我辦不到。從小到大每次遇到喜歡的人,我總是沒有勇氣面對。一直以來都是一起了才慢慢喜歡上,而面對喜歡的人,我就會變成一個啞巴。
萬一通車後,再沒有遇見小美班次的巴士,我跟小美的末日就來臨了,這三天可能就是最後機會,再不認識小美,一切都會完結。
真失敗
通車的消息傳出後,大批廣告鋪天蓋地而來,很多人都滿心歡喜期待通車日的來臨;相反地,我希望這一天千萬不要來,來了後一段末開始的關係便會畫上句號。
所以這一天的早上,最少先跟小美說聲早晨又或者再見,大家總算開始了關係,以便隔天後再問她聯絡電話時也不會太尷尬。來吧,提起精神,鼓起最後一口勇氣,走到最後的短人座,先跟說一聲”早晨”,並不會太難的事。
巴士來了,就依照這一份劇本,對白只有一句,無需演技的其他讀白,說句早晨便是了。但是,登上車後,今天的巴士乘客即比以前多了很多,可能是受到鐵路通車的影響,很多人乘坐巴士上班。
唉!小美身邊的坐位早就被他人霸佔了,失敗!而且後排的座位也坐滿了人。呆了數秒,眾目睽睽下跟小美說一聲”早晨”,群眾壓力令我無法開口,此終無法跟小美說出第一句說話。由於最後一排的座位滿了,我只能退回前一排最不舒適的座位上。
本來以為完美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了。霎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呆在座位上,慘了,該如何是好,車上太多人,眾目睽睽說出來好像很尷尬。跟小美打招呼,另一個障礙就是眾目睽睽。
眾目睽睽下,一個叔叔跟陌生的女孩打招呼,千言萬語從內心深處發出信號。那是道德傳來的壓力,誰定的規矩?我又不是跟她示愛,打個招呼有什麼問題?別人的眼睛會告訴我在做錯事,道德的讉責不容我在眾目睽睽下打招呼。
為什麼每次面對這情況我總是膽怯,膽子少不如認命,不要再胡思亂想,日子可能會易過得多。難道就這樣放棄我和小美的緣份了?
在我思前想後了一段時間,巴士已經開到上環站,我連半點開口的勇氣也沒有,又再次輸給心魔發出的聲音。只是打一個招呼,這麼難嗎?為什麼我沒有這一份勇氣。真失敗!
現在只餘下兩日了,再開不了口,下星期通車後,巴士公司會怎樣安排呢?如果小美轉乘鐵路,我們就完了,再也很難遇見。將會變成不可預測的末來,今天的失敗,就是明天的再接再來,離開一切道德觀,我只是跟一個朋友打招呼,記住。離開一切道德觀,我只是跟一個朋友打招呼,記住。慢性催眠自己,不知道這個方法有沒有效呢?
隔天的早上,我又再一次鼓起我一生人最大的勇氣,希望能夠打聲招呼,成功結識小美,今天,就是今天,今天必定會…
失敗…
今天的早上竟然看不到巴士上的小美,真是失敗中的失敗,為什麼對著小美總是如意算盤打不響。難道今天小美請假?那一切都完了。常識告訴我週末前夕請了星期四的假期,星期五必然都是請假。這是一個定律。
果然不出我所料,到了本來以為的最後一天,也沒有看到短人座上的小美。真的非常痛恨自己的畏手畏尾,今天還活得像一個人已經是奇蹟。認識小美的計劃,一下子就完結了,還是連一句招呼也沒有,到底通車後,還有機會遇見見小美嗎?
東鐵線過海段的通車日
在港鐵公司鋪天蓋地的廣告下,眾所周知這個星期天就是萬眾期待的過海段通車日,除了金鐘站,還多了會展站。東鐵線這條老鐵路,以往總是死氣沉沉的,今天終於發光發亮了。但是,對我來說,通車,就是末日的來臨。
新聞報導:「東鐵線過海段首個通車日,大批鐵路迷早在清晨四點鐘等候多時,數以千計市民期待乘坐第一班過海列車...」
對於一個正常住在粉嶺的金鐘人來說,通車的確是一件好事,以後上班或下班必會節省不少時間。但是,沒有人會想到,在這個普天同慶的通車日,總有些緣份出現斷層。
不知道在星期一的早上還會遇見小美嗎?差一點我和小美便打開關係之門,疫情前已經錯過一次,而這次的東鐵線通車日前,我還是開不了口,打個招呼,真的這樣困難嗎?
一切已成定局了,我們的緣份只好任由巴士公司宰割。只怪自己沒勇氣,怪責別人沒有意思。通車的緣故,不知道我和小美的故事從此便畫上句號。
小美還會在同一時間坐上同一班巴士嗎?還是因為巴士的班次減少了,選擇乘坐鐵路?或者她會坐上再早一點的班次呢?最不理想的情況出現了,結識小美的計劃失敗了,現在出現了多重不確定性,所有事情,明天自有分曉。
已成定局
心亂如麻了整個星期天,總是睡得不好,精神十分欠佳。在杘上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才是早上六時多,比以往起杘時間早了差不多一小時。但是,真的沒有睡意了,便打開了巴士公司程式,臉色沉了一下。雖然平時沒有留意早上巴士的班次,但是卻不會半小時才有一班,這也太過份吧。
冷靜一點,距離七時三十分還有一個多小時,說不定在繁忙時間會加密班次。心情非常忐忑不安,每兩、三分鐘便看一下手機,留意最新情況。
比掛颱風時還是緊張,就好像在等待八號風球改發三號風球趕上班一樣,不段心算著,這一班十七分鐘到達粉嶺巴士站,即是大約六時十七,下一班還有三十六分鐘,即是六時三十六分。再下班呢?沒有了。
不斷在家中圍繞著兩格地板左走右走,地板都快要爛了才過了十分鐘,只好慢條斯理梳洗一下,打發時間。梳洗後,又再一次打開巴士公司程式,現在已經是六時五十分,下一班車還有二十分鐘,而再下一班就是四十分鐘。換言之,七時三十分的班次依然存在,終於安心了。
於是,我整理好背包便出發前往粉嶺巴士站。到達粉嶺巴士站時,都會經過粉嶺港鐵站,在這個港鐵過海段的首個上班日,前往到粉嶺港鐵站的人數的確比以往多了很多,人們都急著嘗試首個上班日的過海列車。而我還是選擇乘坐巴士,目的就是為了再遇小美。
預定班次
到達車站時,才七時二十五分,看到巴士公司程式出現不祥預兆。程式內顯示還有五分鐘巴士便會到達,但是,在時間後面出現了四個字,”預定班次”。”預定班次”在程式的謁後語就是”我要耍你,根本沒有這班車”的意思。
這個比粗言穢語還要難看的四字成語,心裡總是帶著不安的感覺,結果等了五分鐘依然沒有巴士到來,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沒有了七時三十分的班次就代表沒有在巴士上的小美。我們的緣份,離開巴士後便很難很難再遇見,從認識到現在只僅僅遇過一次,開始痛恨這個沒有勇氣的自己。
不知如何是好,本來九時上班,坐上七時三十分的巴士就最好不過,巴士再不到我便會遲到,我應該繼續等待?還是馬上走到鐵路站呢?巴士公司削減了班次,而不是加推優惠吸引乘客,不就是同意了坐巴士上班的乘客們轉投鐵路公司的懷抱呢?
最後,我還是決定等待巴士的來臨,希望能夠遇見小美,但願上天給我多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勇敢地說出我們的第一句說話。巴士終於到站了,比所謂的預定班次還要遲十分鐘。踏上巴士後,發現今天的車箱內,乘客比平時少,大多數都是空座,而以往的短人座,已變成了灰色了。
再也不見小美的身影,巴士末端的座位一個人也沒有,我靜靜地走到灰色的短人座上,只看到回憶,難道小美這個夢是時候完結?冷靜一點,今天只是通車後的首個上班日,說不定明天就能遇見呢。
沒有準時的班次
通車後的第二個上班日,昨天被巴士公司的預定班次戲弄後,今天都沒精打彩,巴士公司所謂的預定班次,今天又變成了二十五分鐘才有一班車,到底巴士公司要把我玩到什麼時候,難道要我乘坐鐵路才收手?
今天,我早了十分鐘到達巴士站,今天等待巴士的乘客明顯比昨天多了,看來大家對「新屎坑」都抱著一試的心態,今天又回到巴士的懷抱,不知道小美昨天都是乘坐鐵路上班呢?
巴士到站了,比預定時間還要早,而乘客卻比昨天多很多,登上巴士後,竟然差不多滿座,巴士的班次太不穩定了,看來巴士公司正在尋找最適合的班次時間。由於空位太少,而末端的座位上早已坐滿了,我唯有坐在前排的空位上。但是,在末端的座位上,依然看不見小美那短馬尾背影,我開始感到灰心了。
巴士到達上環站後,我便不斷留意下車的乘客,還是看不到小美。小美根本不在巴士上,今天也沒有與小美碰面,究竟小美會不會坐上更早的班次呢?還是遲一點的班次呢?還是已經轉到其他交通工具呢?
巴士的班次實在太亂了,已經沒有特定時間,難以觸摸,究竟巴士公司要把我戲弄到何時?這樣下去不單止再也看不到小美,而我也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轉投鐵路的懷抱。
星期三的早上,我再也不相信巴士公司程式了。難以令人相信那所謂的預定班次。決定好了,我決定踏上了六時三十五分的巴士,直接在上環站下車,在上環站等待小美出現。
等了一班,等了又下一班,再等又再下班;每一班下車的乘客中,都沒有小美的蹤影。這次,這一次真的完了,我終於感到絕望了,巴士公司真的殺死了我們的緣份。小美,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雖然如此,我還會繼續嘗試,直到有一天重新在巴士末端的短人座上看到小美,看到那短馬尾的背影為止。奇蹟,一定會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出軌的嫌疑
自從我遇見小美,出現了刺痛的感覺後,小美在我心中霸佔了我的思想和思維,下班後經常也神不守舍,只要是女人都會有所猜疑,更何況身為老闆的施情,觸覺特別敏銳,她開始質疑我出軌了。
紙,永遠也包不住火。但是,難道我把真相說出來,就會令人相信嗎?假如我直跟她說,我遇到一個戴口罩的女孩,她令我心動了,所以才神不守舍。
如果這樣說,不久將來的青山精神病院,很快多了一個床位,上面還寫上我的名字小瑜了。
我不能把真相告訴施情,一來不想她把我當作精神病,二來她即使她相信我的說話,我們就完了。
於是,我便跟她說在工作上遇到不快,雖然她的面目,明顯是不相信,但是我也沒辦法不這樣說。假如我說了小美的故事,她也只會覺得難以至信。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