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身邊陌生的女孩: 第二章 – 幸福的車箱

第二章 – 幸福的車箱
 
 
偷望
 
(巴士的車箱內)
 
我慢慢地從走廊一步一步走進到巴士車箱的末端，我的目光中只看著小美那半個頭的背影，很想試試坐在她身邊。但是如果太明顯，可能她會當我是變態，嚇到她也不會是一件好事。




 
於是，我便假裝著尋找空位，裝模作樣地左看右看，假裝尋找空位。小美就坐在右邊近走廊的短人座上，而左邊剛好坐著兩名大叔，這一下坐在小美身邊地不會很奇怪。
 
我假裝不以為意地坐下來才不會引起小美不必要的反感。於是我便假裝著先望向大叔方向，扮作有意識地不想坐在大叔的身邊，然後再望向小美右邊的空位，扮到沒有辦法之下只好坐在小美的身邊。
 
這一下相信小美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原來男人的無意都是故意的。當男人固意不望你，表示他在留意你；當男人無意間走近你，表示他在幻想著要結識你。
 
當我坐下時，小美沒有理會我，一直都在滑手機，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小美傻傻的那一刻，在巴士上高速公路前她好像都是一直在滑手機。這個也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一般人在巴士上高速公路前都在滑手機，應該不會是我嚇到她而固意玩手機吧。因為巴士未駕駛到高速前，不停的開車剎車真的很難睡著。
 
而我在遇見小美前，一般在上到巴士後，都會像其他人一樣，滑一下手機。到到facebook，找找有趣的事。但是這刻我的習慣都改變了，我假裝自然地袋好了手機，馬上抱著背包就睡。




 
在抱著的同時，我很不自然地把雙手交叉地翹起，並把兩手緊緊的遮蓋所有手指在自己的腋下，就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隱瞞著什麼。低著頭便扮作十分疲倦的樣子。
 
感覺來得十分奇怪，大家都只不過是陌生人，為什麼我會怕小美看到我的手機、我的手指呢。相信唯一解釋就是只要我一滑手機，就會有意無意透露了我有女朋友的事實，而情侶戒指也說明了目前的感情狀況。
 
但就算是別人的男朋友又有什麼問題，我跟小美根本不認識。此時此刻千言萬語也難以解釋這一刻感覺。
 
裝睡之後，我不時都不以為意地偷望小美，想看看小美會沒有偶然回望過來我這邊。可惜每一次的偷望都是換來失望，難道她有其他事情還在忙著？她依然是專心地滑著手機。
 
她看手機的習慣跟一般人有一點點差別，一般人比較喜歡垂低頭約30度看手機，一來手不會酸軟，二來是坐下來低頭看手機會較為舒服，這就是低頭族的意思。而小美不是一般的低頭族，她比較喜歡水平線看手機。




 
她手不酸嗎？或者不是，她看手機一會就會放下手小休，真有趣。每次偷望小美，但是她眼角都沒有移動一下。唉，這是算了，因為如果她望過來，便會看到女性最吸引別人的地方，就是那30度角的眼神，有如天使般散發著無限的光芒。
 
還是睡吧，別再日長夢多，雖然幻想是男人的精神食糧，但是眼尾都沒一眼，半點感情回射也沒有。開始感到有點點心灰以冷。算了吧，此終早些起杘就是為了睡在巴士上。
 
 
碰到了
 
『碰，九章，邊個出充邊個包架！夠膽你就打萬子囉周生。周生『怕你啊，一萬，夠膽你就食。』哈。哈。哈。周生今次你仲唔死，青一色對對餬啊！！，食得。。。』為什麼巴士變成了四人麻雀呢？我的夢睡得很甜，竟然跟小美和兩位陌生人打麻雀。
 
巴士搖晃了一下，我微微的醒來，不是餬了嗎？突然之間空氣好像靜止了下來，左邊手臂有一股暖氣一直傳到內心深處不斷徘徊。我拼命地睜大眼睛，看到那搖擺不定的頭顱，已差一點點碰到我肩膊。
 
她軟綿綿的手臂正在依靠著我睡著，那個不願倒下的頭顱一下一下地搖上搖落，一時差點就碰到了我的肩膊，一時又返回原點變回了佛像。只是她一下一下的搖上搖落時，都會偶然吃了一下她的頭髮。
 
她的手臂一下一下地將電流傳到我的心臟，我的內心深處。這是很久很久以前出現過的感覺。對了，是心動的感覺。嚐了她幾根頭髮，沒有什麼香味，就是一種平凡的味道。




 
此時此刻，我想起了多啦A夢，如果他可以給我一件法寶，我希望他給我時間停頓機。將時間停下來後，小美就可以一直在我身邊了。我不要一萬年，我要直至世界幻滅都停止在這一刻。
 
如果多啦A夢給我第二件法寶，我希望他給我時間停止啟動器，在時間停下來後，便可啟動了小美，便可以一直跟活動自如的她採索一個靜止下來的奇幻世界。
 
男人就是多麼喜歡幻想，有了幻想才可改變世界。沒有幻想可以飛，現在就沒有飛機；沒有幻想可以到太空旅行，現在就沒有火箭；沒有幻想可以一秒間可以跟親友聯繫，現在就沒有電話。假如我幻想可以認識這位身邊陌生的女孩，說不定我將來真的可以認識她。
 
我偷偷地把頭轉向小美，然後才慢慢睜大眼睛。那條短馬尾差不多在我的眼前像馬尾一樣搖擺著，她瀏海散落的頭髮中，隱約看到閉起雙眼的小美。她就像睡在我胸前一樣，滿是幸福的氣色。睡著了的她異常可愛，她手上除了抱著背包及餐盒外，還牢牢的緊握著手機。
 
為什麼小美不把手機放在背包呢？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萬一巴士急煞時，手機便會滑下來。又或者有不法之徙搶下手機跑下車，這也不是一件沒有發生過的事。真的有股衝動想一手搶她的手機，放在我身上到她下車時才還給她。
 
巴士終於剎車了，到達第一個中途站大欖隧道。由於剎車時會帶來很大的搖晃，小美很快就醒來了。小美的身體很快就回到自己座位上，真的有點依依不捨。偷偷瞄了一下，看到她頭慢慢地轉過來望向我這邊。
 
我馬上以最快速度閉起雙眼，一點都不敢正視小美，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沒有，我真的沒有向小美佔便宜的意圖，而且我一直就在座位的分界線以內，一點都沒有超越黃線。
 




通常痴漢都會說自己是無辜，不，她是自己倒過來的。那你自己也可以回避呢。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那你為什麼春心蕩漾？內心的天使與魔鬼不斷的審問著我。
 
當小美望過來我這邊時，她沒有望著我，只是看一下現在的所在地。我假裝著不以為意的被晃動弄醒了，先看一下小美再看一下現在的所在地。一切也假裝自然，然後就繼續跟巴士同眠了。
 
到底小美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巴士睡著時是多麼的危險，幸好我是個表面的好人，不會對她作些猥瀆行為。假如身邊的一位是一個猥瑣伯伯，萬一手多多的，其實真的很危險。想到這裡，不知從何以來的心酸湧上心頭。
 
巴士通過收費亭後，良心突然發亮了一下，我是應該回避的。但是小美又再倒下來。儘管我將身體一點一點的移離小美，一來不想驚醒她，兩來希望她感到失平衡的一剎，縮回到她的座位上。
 
但是，此終空間有限，她的手臂開始貼近了，慢慢地碰到我的手臂了。我的全個身體一步一步被她溶化了。身體蠢蠢欲動地移向小美，用我的肩膊尋找她的頭顱。
 
醒過後的小美雖然都會軟綿綿的貼過來，但那搖擺不定的動作已經減弱了，是內心深處對我這個陌生人的信任？還是她真的太累了，表面神經已經放棄了回彈到自己座位的動作？
 
她這一次貼著我的手臂後，早前的一下一下的反彈動作沒有了。她前額的碎髮朝向了我這一邊30度，終於看到小美最美麗的角度，雖然只有雙眼，但真的很迷人。她開始慢慢地靜止下來。頭顱慢慢朝向我方。
 
無比的甜蜜，無比的幸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坐在小美的身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車箱中恍惚變成了一個只有我和小美的世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手臂傳到心臟的溫暖好比初春的太陽，把我內心溶化成水。




 
在這個幸福的世界裡，我慢慢地的睡著了，心已被溶化了。我就睡在小美的身邊，雖然只是在巴士上，但就是那一種剎那的感覺，就變成了永久的回憶。希望能夠永永遠遠的睡在小美的身邊就好了。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巴士已經正在開往中環的途中了。小美呢？東看西看地在尋找小美的身影。但是身邊已經沒有別人，相信她在上環站下車了。
 
內心一種寂寂無名的空虛帶我回到現實的世界，沒有平衡時空，沒有溫暖甜蜜的世界，也沒有在身邊的小美。為什麼一個陌生人在我的世界內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理智一點吧，理智的自己不斷說服感性的自己回到現實世界。不竟小美只是自己定義的名稱，大家，大家都只不過是陌生人，不要幻想太多了。
 
請自己好好記住，手上的戒指是用來告訴別人，你已經是別人的。我跟施情以往有一段時間都不愉快，好不容易才快樂了幾年。真的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究竟小美有沒有在我不以為意地鬆開手時，看到我手指上的光環呢？而且那光環還在牢牢的看守著我呢？究竟小美有沒有留意到我的存在呢？究竟小美有沒有男朋友呢？
 
愈是不想，愈是胡思亂想。沒有口鼻的臉目，竟然發出了比卡超的電力，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我是不是做錯了？其實都沒有什麼大不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只是坐巴士睡著了，什麼都沒有發生。男人就是喜歡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情，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綜上所述，我給了這次的小美現象一個很好的掩飾，不對，是解釋。像我這種有正義感的人，只是不想小美這麼可愛的女孩被其他男人佔便宜，所以我才坐在她的身邊，好好的保護她。
 
我絕對相信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絕對沒有佔便宜的意圖。細心的想想，其實小美很危險，如果其他男人可能真的會多手多腳。我還是多點坐在她身邊，這樣她應該會比較安全。
 
好吧，為了保護小美，我必須要準時起床上班，在上班中的路途中好好保護小美，以免她被人侵犯。上班突然變成了一件熱血的事。自從第一次坐在小美身邊，我是多麼期待再次遇見小美。
 
 
爭座位
 
從那天起，我每個上班日都坐著同一班車，差不多每次都會看到小美。但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幸運地坐在小美的身邊。
 
由於巴士在早上的班次時空時滿，所以能夠坐在小美身邊的機會不會時常出現。如果當天小美身邊的短人座已經坐著別人，我便會選擇小美的斜對面，一來可以觀察到她身邊的男士有沒有多手多腳，兩來不用面對面對著小美，以免無形的壓力。
 
坐在小美的身邊差不多有四、五次了，她的慣性依然不變，跟最初看到她的那時幾乎一樣。依舊是挺直的坐著，依舊是服裝齊整的簡約風，依舊是水平視線滑手機。當然每當巴士駕駛到高速公路便開始入睡。
 
她的動作雖然比起當初遇見小美時沒有那麼大，正常了一點，但是都會傾側地睡，頭部傾斜的幅度雖然減少了，但，總是會手臂貼手臂地睡。
 
到底小美有沒有在意我的存在呢？還是一點都沒有察覺我坐在她的身邊？她每次下車時，都會看一看窗邊，看看現時的所在地，我都感覺到她的眼珠在0.5秒間看著我，我亦會在這0.5秒間跟她對望。
 
雖然這0.5秒不代表我們就能在這個大氣間打開關係，但最少在這0.5秒間，大家的眼內都知道大家的存在。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