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疆: 第九章《安》

《安》  

經過大門以後，踏入大宅範圍以內，一切都以古東洋式的設計為建築風格，主要道路皆以碎石作鋪設，沿途兩則幾乎每十步便有一棵如人一般高的羅漢松樹，下著雪的灰濛天空，將松樹的枝梗都鋪上了薄薄的雪，樹幹有如穿雲破霧，有令人置身於大氣之外的錯覺。亦有不少假山以作襯托。 

李大爺於大宅庭園中踏著碎石踱步，獨自一人欣賞著眼前所見的松樹境象。 

「先生覺得眼前景象是一種傲視還是一種悟透？」從大宅過來的僕人頂著一把紅色大油紙傘前來，為李大爺遮擋著漸漸散落於頭上的飛花問道。 

「老爺吩咐過如果合時又容許的話，可以試著向客人訪問一下看到庭園的感受。請問有妨礙到先生嗎？」僕人看到李大爺的錯愕後微笑著解釋。





 「喔！哈哈⋯⋯真是失禮，我是在思考著到底如何可以將樹木控制到只有人一般的高度，並未有楊翁的道行對景象有一番體會。」李大爺語畢便向眼前的僕人微微俯身拜禮。 

「先生還真是客氣，明明先生才是客人卻仍然一直對著我們這些下人行拜禮。」僕人仍然為李大爺頂著紅傘微微低頭示好。 

「都是先祖的訓示， 需以禮待人才能和氣生財又生意嘛。」李大爺向著僕人笑說。 

「願能與先生祖輩所願。」僕人話語完結後，兩人紛紛低頭微笑。 在兩人仍相互微笑之時，三聲銅鐘聲從遠處緩緩傳來「噹⋯⋯⋯」 

「李先生，饍食時間差不多了，如果先生準備好的話便可到貴客廳與老爺一同用饍。請問準備好嗎？」 





「那便請⋯⋯」僕人見李大爺頓時語塞，便知道李的意思回應說「小人阿安。」
隨後二人便向鐘聲的方向走去。  

灰雪飄散，樹穿雲霧，人如山般高。阿安仍然為李大爺撐著大紅紙傘，兩人一傘於松樹假山之間的石路上步行。 
「阿安先生，讓人感覺很穩重，招待經驗豐富到令人肅然起敬又安心。」 

李大爺不是胡亂向著阿安搭話，就在方才的對答之中憑著經驗便知道眼前的僕人並不簡單。而且在李大爺擅自於前園遊覽，其目的是想收集這間位於夷花城山腰上的大宅各種資訊，因為關於夷花城這間大宅的情報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在隱藏氣息下仍被發現，雖李大爺有著不少經驗，但仍然感到有點驚訝。也幸好李大爺對於風水命理有著一定的沉迷，被發現的時候並沒有做些令人懷疑的行為，方能於剛才輕鬆搪塞過去。  

過去十年，大宅主人不曾被看過於夷花城之中露面，而於「地藏」很有派頭或者很招搖出現的大多數是被邀請上去的客人。情報上有各重不同的傳聞，說屋主他只是低調外出，又有說法是他會喬裝，但基於大宅背後便是水簾山，即使如同情報上流傳，但李大爺一百萬個肯定暗藏一些玄機。





 「是嗎？那只怕可能令先生失望。阿安在老爺的口中可是最冒失的那個。」阿安低頭望著地上的碎石回應。 
「還有先生不用稱呼阿安為先生，明白這是先生的祖訓，可要是被老爺或同遼聽到阿安就麻煩了。」阿安以平淡的語調說。
 「喔，那就親切點，小安吧！」說完便揮揮自己的手袖。  

根據李大爺目前手上的資料，屋主楊逸萬，於十年前的夷花爭奪戰後，突然冒出的人。據說當時致力修復並將夷花城的科技層面帶到前所未有的階段。也對「缺陷城」這個稱呼極為厭惡。 

「先生此行目的是為了什麼？」阿安突然便向李提問。 
「嗯⋯⋯楊翁的廬山面目吧。畢竟所有拍賣的物品都不如楊翁的傳聞來得吸引！」突如其來的提問，一時之間也令李也有點措手不及。 
「老爺是我們⋯夷花人的恩人，只用十年時間便將戰後的夷花城帶到前所未有的光景。要不是有是有守舊派的存在，相信我們會進步得更快吧。」阿安緊握著手中的油紙傘說。 
「守舊派是指？」李大爺嘗試順藤摸瓜問下去。 
「是一群歌頌迪亞．菲爾的派系。」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展開這話題的阿安，嘗試用簡單的方式回應。 

「迪亞．菲爾？這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就在李大爺想繼續問下去之際，阿安向李大爺說「李先生，我們到了，先生想知道的各種有關事情，相信在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時候，以先生的才智便會一一迎刃而解。阿安還有事務要處理，便不與先生同行了。我們會再見。」語畢便向李大爺鞠躬離去。 李大爺站於寫著「貴客廳」的屋邸門前看著阿安的背影，不自覺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