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這個月底,你們局裏那塊地要蓋商品房了,作為福利,局裏的人可以用低價買到福利房,但你們局裏又有指標,剛剛是小劉的愛人,不曉是不是為了這個事才來的,她沒講,我也就沒問。對了,你看我們要不要自己也買一套呐?”周強道:“我們就不用買了,也不缺那個。做為領導,我也要做做表率。另外,估計最近為這事來求我的人會很多,你也不要太收了人家的禮,不然事辦不成,面子上也不太好看的。”唐婉道:“這你放心,咱們屋又不指望這個。還有一件事,咱屋裏的門也該換換了,人來的太多,磨損的厲害,都不得樣了。這在面子上也過不去,讓人笑話。”周強笑笑:“那換個一模一樣的,免得下次別人來了,還不認得門了。”停了一會,又道:“本來我們單位土地開發權是公開招標的,但前幾天陳平來找了我,說是想把這個也拿下,明面上再另安排個人。結果我都還沒想好,他就已經在老汪、小陸他們那裏,上上下下都打點了去了。哎,他這個人呐,我都不曉要怎樣講的了,真是太厚道過頭了!自己還沒占到便宜,卻總先想著別人。我常講了他,莫只顧著別個不顧了自己,他總不聽。”
一時家裏的電話鈴響了,周強接了後,立時黑了臉。掛了後老婆問他怎麼了,周強發火道:“謝才萍和周斌在外面與陳平開賭場,被舉報了,你去問一下謝才萍怎麼回事。叫她莫要瞎攙和瞎攙和,她攙和什麼!”把電話遞給老婆。老婆道:“她不就是愛打個牌嘛。”周強道:“愛打牌?她稅務局的班都不去上了,還只是愛打牌?”一時老婆在座機上按免提撥通了號碼,問了事由,那邊回道:“二嫂,你莫聽人胡講,我在陳老板那裏是入了股,但我們都是開的正規茶樓還有餐廳,哪有什麼賭場。不信你問斌子。你要哥哥莫擔心,放一百個心就是了。對了嫂子,昨天我路過商場又看到幾件特別好看的衣裳,還有紀梵希的手提包,沒時間逛就走了。等明兒再去轉轉,好的話就買了,你要不要一起來呀?”唐婉又回了幾句,掛了電話。
周強氣道:“去年她在觀音洞開賭場,被抓到城南分局去了,在看守所裏關了五個月,這才出來多久?她要能改,那真是狗都能改了吃屎了!她以後要再來了,你就莫開門,關她在外面!”老婆道:“不理就不理,你又氣什麼,莫氣壞了身子。”周強道:“你不曉得,上回她犯賭博罪已是登了報了的,現在社會上又傳她開賭場傳的是滿天飛。我都懷疑,年初市裏本來要提拔我當高院院長的,組織部都已經來找我去談過話了,後來無緣無故的卻又泡湯了,就是被她給攪黃的。她個狗日的把我害慘了!逼急了我,我非得登報跟他們兩口子脫離了關系不可!哎,我老娘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老六,又討了這麼個喪門星回來!”老婆道:“都是自己家裏人,能有什麼辦法?那陣子你見死不救,還是我私下裏去找城南分局副局長幫忙,結果人家說幫不上。我又央了小陸再去找,人家又說刑事案件,已經進入程序,再也沒有了說情的餘地。可見你這個局長也沒有幾個人怕你。”周強道:“那能怪我?我們下面一個偵查她賭場的小子,被她手下的馬仔扣了五個多小時,最後裝進麻袋,丟到賭場幾十裏外的野地去了。警察都敢打!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還上了報。連市委楊書記都打電話親自來問我,幾乎要了我的老命,我還能保得了她?也太無法無天了。她怎麼不學學陳平,人家到他那裏也只是喝喝酒、抽抽煙,幫忙看了場子,不討點生活費能行麼?她怎麼就不學好呢,把我坑倒了,她喝西北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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