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河明居鑽石山》(是咁的,我發現打喪屍有得升呢): 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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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時候,下面已經自發換好崗位,兩個最大隻嘅男人上咗嚟,抱住陳朝輝,再將佢輕微托起……
唔可以托起太多,其實仲怕個勾會鬆返出嚟,到時啲腦漿肯定瀉出……
我嘅Plan B好簡單。
我一手捉穩個鐵勾,喺滑輪把手同陳朝輝個頭之間個位,目的係穩定。
然後用《碎骨者》,捏爆個把手!
啪喇!
成Set嘢無可避免震咗一震!有啲滑輪鐵珠跌咗落嚟,但係個把手未爆。
「鈦合金整㗎?仲硬過啲門鎖?」
我五指發痛,亦有隻指甲爆咗。咁呢個把手設計就係用嚟吊住條人命,堅固啲都合理。
我睇睇陳朝輝,已經睇唔到佢有表情同呼吸。
眼神亦已渾濁。
我吐咗口氣,穩定個鐵勾隻手再用力啲,夾住燈柱雙腿亦再夾實啲,儘可能將自己變成一舊石頭,除咗《碎骨者》,全身唔要有任何郁動。
我揀過個睇嚟脆弱啲嘅位,再捏!
仲未爆!
再捏!
舊嘢雖然冇我預期咁爆開,但係扣緊條纜個扣位向外一擘,就咁甩咗出嚟!
我連忙鬆開捉住鐵勾隻手!
下面兩個巴打及時紥馬,抱穩住陳朝輝,但其中一人突然差錯腳!兩個人連同陳朝輝,就要朝住滿街喪屍嗰邊扳落去!
……砰!
防暴盾頂住。
Jason及時騰得出手。
我即刻由條燈柱度Sir返落嚟,然後幫忙去搬陳朝輝,將佢搬去頭先個狙擊手樓下個簷蓬底。
「抬到呢度先!我去搵病床!」
個女醫生仆住走,「仲有要搵阿詠!佢而家喺邊……」
「朝輝!陳朝輝!」
Kiki捉住佢隻手爆喊,「奇蹟啊陳朝輝!你唔好而家先嚟斷氣!氣唔係咁斷㗎!」
我好似聽到佢心裏面講咩:
仲未屌到你,我邊捨得死?
而家佢遠遠冇渡過所謂嘅危險期:其實成個鐵勾、連埋勾實佢頭皮啲鐵線,甚至大半個爛把手,都仲連住佢個頭。
只係靠住Kiki嘅《無玷者》續住命……
「唔駛驚!有阿詠喺度,你會冇事㗎!」
Kiki話,「撐住啊!」
陳朝輝望住我。
「好。」
我深呼吸咗一口氣,「我會去救個細路!」
Kiki完全聽唔明。
雖然我完全唔識呢個陳朝輝,甚至未同佢講過嘢,但係憑住大家都係《無痕者》,我哋建立咗一重只有佢知我知嘅默契。
我爬返上個街壘度,同Jason斟咗陣。
呢個時候,好幾個同伴已經解哂沙包倒沙,冚住街壘上啲血,再加噴啲好重味嘅藥水之類,而家呢邊個壓力已經驟減。
Jason聽完我講,連一啲質疑都冇,直接望落條街諗衝鋒路線……
「一個街口,」
佢指一指,「只要入到嗰條樓梯度,應該OK可以直殺上去。」
「其實你幫我開條路,俾我落到地就得……」
「唔好講呢啲嘢!」
佢話,「睇唔起我啊?我冇資格救人?」
我冇再出聲,只係拍拍佢膊頭。
而正當我哋想要出發之際……
突然有一舊好似石頭嘅嘢,由我身後唔知幾層樓上空橫射而過……
鏘!
打碎咗對面街一幢唐樓嘅玻璃窗。
然後,我睇到一個細路仔嘅身影,壓甩成塊百葉簾,就咁由五樓跌出街……
然後猛一下抽緊!
個細路條頸掛住條絞繩,就咁吊住喺另一副飛索把手上面。
佢前額有被硬物擊中嘅傷口,鮮血滴落地上,又引嚟一陣喪屍騷動。
到底係被石頭當場擊斃,定喺佢跌出街時先至勒斷條頸?
我唔識分。
我剩係知道,喺《無痕者》嘅感應裏面,個細路已經係一件死物。
我同Jason當場呆咗。
冇幾耐之後,我聽到身後傳嚟陳朝輝力竭聲嘶嘅慘喊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呢股喊聲,比起街上啲喪屍喊叫,仲更令我心寒!
我跪咗喺度。
比起對陳朝輝,我對呢個細路嘅認識更淺,只係憑《無痕者》察知到佢情況同位置。
佢唔應該係一個會勾動我情緒嘅對象。
但係!
我係明知佢喺嗰度,係陳朝輝攞佢條命嚟換……
喺咁嘅情況下,我睇住佢死喺我面前。
就好似一抹冇人可以同我分享嘅陰影,重重烙印咗喺我內心!
唔只係我哋三個,守喺街壘上嘅人,都已經嚇到唔知點形容……
「謀、謀殺!」
「我哋究竟喺度對抗緊邊個?點解我哋要搞成咁……」
可怕嘅係,細路條屍,而家先慢慢透過地心吸力,Sir過嚟我哋呢邊。
「唔好Sir過嚟啊!」
甚至後面個霰散槍手,仲發咗癲咁想要射返條屍落嚟!
喺我哋內心,唔只係怕個細路成為下一個陳朝輝,令個街壘又被血污……
呢吓下滑,就好似一個怨魂,逼近緊我哋,向我哋控訴緊咁……
睇吓你哋連一個細路都救唔到!
「拆、拆咗條飛索落嚟!」
我想再一次爬上條燈柱度……
但係等等!
我不期然抬起頭,望過頭先舊石頭扔過嚟嘅方向。
醫院南翼天台。
就企喺個霰彈槍手樓上幾層……
嗰個陰柔嘅男人,喺度抬一抬佢副金絲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