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河明居鑽石山》(是咁的,我發現打喪屍有得升呢): 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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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彩,應該冇俾啲嘢咬到。」我答佢。
條廢老好懷疑。
因為睇落我成身都係傷,雖然大部份都係啲割傷瘀傷……
我已經玩到點素變負,除咗膊頭個骹位好似喺《暴走者》時無意識咁啪返埋,我身上其他外傷,包括斷咗嗰隻腳趾,已經冇得恢復。
「你……喺樓上跌落嚟嘅?」條廢老問。
即係話,佢冇親眼見住我喺龍蟠苑殺過嚟。
佢打咗個CX,眼皮惰惰地,面頰紅潤,而且窗邊就擺咗支燒酒,仲飲剩半支……
佢可能係半醉半醒,啱啱清醒返少少時先發現到我。
咁我唔怪佢。
咁難得生存到今日,突然發現背後騎樓有個人喺度,仲要成身傷兼冇知覺,正常處理,梗係撩佢落街!唔通等到我屍變咩?
「阿伯,而家幾點?」
「四點幾……」個阿伯似乎好悶,對我好似有少少好奇,「點解仲有需要睇鐘?你趕住去邊?」
「我要去聖母醫院。」
佢「哈!」咁笑咗聲:「你唔好呃鳩阿伯啦!你唔係以為去到醫院就有得救啩?咁你唔好去報警?警署就喺隔離街!」
佢明顯戒備深咗,支竹竿繼續篤住我之餘,仲加大咗向我施力。
佢係認為,我隨便鳩嗡,其實係想搶佢啲嘢?
我見佢冇著老人院服,而係普通阿伯衫;而且以阿伯嚟講,佢算好力,講嘢仲好有中氣。
我估佢唔係院友,只係出咗事時走入嚟避難?
佢所在嘅床位,除咗窗口外三邊都拉哂布簾。而我就咁望,都見到佢啲櫃頂啊床頭啊,堆滿哂佢收集返嚟啲糧食、酒水之類……
「阿伯,你講嘢咁大聲,唔怕引到啲喪屍過嚟?」我問佢。
如果可以嘅話,我都想入去老人院抖抖。
我而家係餓到攰到腳都震哂。
至少想食啲嘢補充返,同埋睇吓有冇得換鞋。
先同佢探聽吓情況……
「我驚咩啊!」個阿伯大大聲咁話,「我試過哂啦!我拉哂布簾對住窗外講嘢,大廈裏面啲喪屍會以為啲聲喺出面!而街度啲喪屍就算對住我發哂癲,都爬唔到上嚟搞我,因為有呢道簷篷隔住嘛!」
講完,佢執起另一支飲完嘅燒酒樽,就咁掉出街。啲喪屍即時撲咗一陣,見唔係肉先慢慢散開。
「我悶悶哋將佢哋當餵錦鯉咁玩添啊!」
有時我都幾服呢啲港式廢老,癲起上嚟可以咩都唔驚。
「車!我後生時咩大風大浪未見過啊?打日本仔,文革,咪同呢劑嘢差唔多!」
我心諗,阿伯你呢個年紀,應該冇打過日本仔……
呃鳩我。
「係怕你呢啲喺樓上跌落嚟㗎啫!」個阿伯話鋒一轉,「文雅啲講句,防不勝防啊!」
「阿伯,我想入嚟老人院抖抖。」我話,「我應承你,我哋河水不犯井水。」
「你入嚟冇用!呢層樓冇嘢食,冇得匿㗎啦!我都係食埋最後呢餐然後等死,我冇嘢俾你搶!入嚟做咩?」
仲邊講邊拎起張冷氣被,冚住成床嘢食。
佢碌竹仲一直頂住我條腰。
「咁既然咩都冇,點解唔俾我入嚟?」
「你理得我啊?走你就走啦!外面天空海闊任鳥飛,你鍾意去邊都得,但係唔好入返嚟喇,呢度留返俾阿伯等死……」
但係我身後冇路,簷蓬下面已經聚集咗十幾條屍,伸哂手……
「咁我唔入嚟,我剩係借條騎樓行到街尾,得唔得?」
「梗係唔撚得!」個阿伯粗都爆埋,「我點知你會唔會行到我面前時,一吓箍我頸,然後掉我出街,咁你咪霸哂我辛辛苦苦納翻嚟啲嘢!」
「俾條路嚟行都唔得?」
「一、一係你就咁坐喺度,坐足一晚先!我見你冇屍變,再考慮俾唔俾你路過。」阿伯話:「你唔好睇小我,我真係可以成晚唔瞓隊住你!」
「喺度坐一晚?」
絕無可能,莎倫等唔到咁耐。
「癡線!」
「你唔好埋嚟啊!我捅撚死你!」
佢真係一嘢捅埋嚟。
但其實佢拎住枝嘢咁耐,對手早就震哂,根本就冇咩力……
我拍開佢枝竹竿。個阿伯就咁鬆一鬆手,成枝嘢就跌咗落街。
「你、你整跌咗我枝竹?」個阿伯望住我,又驚又嬲,「我屌你老母啊?你唔好埋嚟啊!我扔撚死你!」
向我扔燒酒樽!
佢似乎好驚,手邊有咩就扔咩,閙鐘,鏡,垃圾,見嘢就扔出嚟……但其實我根本一步都冇行近過。
「喂!好啦喎!」俾閙鐘扔到都幾痛!
「屌~你老母扔撚死你!屌~你阿爺扔撚死你!」有哂節奏好似唱緊大戲咁,「屌~你阿嫲扔撚死你……」
「你敢鬧我阿嫲?」
我認真嬲咗!
「我係要屌你阿嫲!我係要屌你阿嫲……」佢仲癲到伸手出布簾外,拎起個有屎尿裝住嘅痰罐嚟扔!
點知佢拎住個痰罐,成半個身伸出窗外,都未拋得出……
我見住一隻著外判清潔衫嘅阿姐喪屍,發哂狂咁撕開咗個布簾,撲落個阿伯度,然後一人一屍就咁攬住飛咗出窗,喺我面前碌咗個關斗,再由簷蓬跌咗落街。
街上十幾廿條喪屍,霎時癲哂撲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