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愛上我》: 11‧愛上
晨光透過窗簾讓房間都亮起來,玉兒睜開眼看著天花,雪白的感覺有點奇怪,她看了旁邊睡著一張熟悉的臉,自己還是緊緊握著對方的手。
「嗯……你醒了。」阿邦張開眼睛看著玉兒,但是腦袋還未清醒過來。
玉兒驚慌得把他一腳踢下落床,「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這是我的床,請你看清楚一點才踢人吧。」阿邦扶著腰站起來。
玉兒認真的看了房間一次,的確不是自己的房間。
「我怎會……你對我做了什麼……」
阿邦伸個懶腰看著玉兒,「昨晚你在公司門口發呆,叫你回家又說不要,最後是你自己說要來我家。」
玉兒聽了好似有點印象,「昨晚我是去找艾倫,但是遇到卓泳……」
「你找艾倫?昨晚他都不在公司裡。」阿邦準備出房間,「你要吃早餐嗎?」
「我要。」她站起身還舉起了手,就像小學生答問題一樣。
阿邦笑了,「知道了,你先去洗澡吧,毛巾你應該知道放那裡。」
玉兒望著他的背影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麼他可以這樣無條件地照顧自己,為什麼他還會照顧這樣的大小姐,取了毛巾到浴室裡照著鏡子,身上還是穿著阿邦的襯衣,臉頰突然紅起來熱燙燙的。
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他睡在一起,雖然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感覺上彼此的關係出現了一點點變化。
「你在想什麼,你喜歡的人是艾倫。」
玉兒看著鏡中的自己笑了起來,這對話也真是有點傻,那有人會這樣子和鏡子說話,讓熱水從頭洗去昨日的煩惱,心裡有許多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為什麼昨晚要騙我說艾倫在公司,這根本就沒有意義。
玉兒圍上浴巾便走出來,她的腦海裡不停思考著沒有答案的問題,徑自坐在餐桌旁等著早餐,當阿邦從廚房拿出準備好的早餐,一轉身出來差點把手上的盤子都掉了,整個人呆在原地動不了。
「哦……」玉兒回過神來看著阿邦,「你怎麼了?」
阿邦別個臉小心的放下早餐,「你可以像個正常的女孩嗎?你不覺得這樣有問題嗎?」
玉兒看看自己不解的皺眉,「我有什麼問題?又不是什麼都沒有,我才不會裸體給你看。」
阿邦走到房間取了一件較大的運動上衣,「你給我換上了才好來吃早餐。」
玉兒沒好氣的進了房間,乖乖換上了衣服再出來,「這樣你滿意嗎?」
他沒有理會已經吃著早餐,玉兒只好也坐下來,托著腮注視阿邦。
「平常你帶女孩子回家都會有發生什麼吧。」
聽著這話的阿邦當場噴了口咖啡,狼狽的抹著嘴巴瞪眼看玉兒。
「你神經啦!」
玉兒笑了笑開始吃早餐,「是你太敏感。」
阿邦看著她開朗的笑容心裡也放心一點,平日都是傻呼呼笨手笨腳的大小姐,想不到她在這方面還是慢不經心,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有多讓人擔心。
「突然辭職又突然出現,你發生什麼事?」
玉兒靜下來放下刀叉,「都是因為艾倫……」
「他對你出手了嗎?」阿邦看著玉兒感到心裡一陣抽痛。
「就是什麼也未發生便被伍月小姐警告不可以再接近他……」
阿邦聽傻了,原來眼前這個笨蛋真的在期待。
「那都不用辭職,你知道教你工作是花了我多少心血。」
玉兒嘟著嘴巴望向他,「但我不可以接近他還要去工作幹什麼。」
「你……當初你是為了什麼來應徵的!」
「就是為了接近艾倫要他愛上我。」玉兒還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你這是什麼白痴理由……」阿邦完全投降了,「在外人眼中艾倫已經看上你了,但是我相信伍月小姐是不會答應你們在一起。」
「為什麼?我又不是要她喜歡我!」玉兒滿是生氣的皺眉。
「很簡單,因為你是大老闆的女兒。」這理所當然的原因讓她聽傻了。
玉兒這回不明白了,就算自己是老闆的女兒又為何不能在一起。
「那麼……阿邦你也是因為我的身份才一直照顧我……對吧」
阿邦感覺自己說錯話了,他慌忙的想要解釋,但就是越說越令人誤會。
玉兒呆坐在椅上一句話也聽不進,思緒混亂得完全理不清,感覺身邊所有人都只是因為這樣的身份才接近自己。
「原來我真的是這樣笨……」眼淚還是流下來了。
阿邦嘆口氣走到她的面前,跪在地上握著她的雙手,「起初也是討厭照顧你這樣的大小姐,但現在我是真心想要照顧你,明白嗎?」
玉兒望著他搖搖頭,理不清現在的感覺到底是怎樣。
阿邦看著她像是跌落黑洞般的樣子,自責為什麼要說出真相,他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得到什麼,也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感情,只是眼前的這位小女孩讓人放心不下,處處想要照顧她的一切。
「玉兒,你還是先回家吧。」阿邦站起身,「我送你。」
玉兒拉著他的手還是低著頭,沒有說一句話只默默拖著他。
「那我幫你聯絡家裡,暫時你就……」
門鈴瘋狂地響鬧著,接著大門也被不停拍打發出吵耳的聲音,像是下一秒便會爆開一樣。
阿邦想要放開玉兒的手卻被她拉得更緊,她抬起頭可憐的注視著,咬著唇搖搖頭似是告訴他不要去理會,也許玉兒已經知道門外的人是誰,她不希望也不願意讓那個人找到,也許在門外的人就是非常著緊她的哥哥。
阿邦笑了笑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在她的額輕輕一吻,比著口形說這是謝禮。
門外的人繼續拍打著門,大聲吼嚷著玉兒的名字。
阿邦雙手按在她的耳邊,嘗試讓她得到片刻的安靜,隔了一會門外已經回復安靜,玉兒望著眼前的他有種不能言語的感覺,她相信現在對方是真心在保護著自己,管不了這事是對或錯。
玉兒伸手抱著阿邦,那感覺是從來未有的舒服及安心,就算在最心愛的艾倫懷中也未嘗過這樣的感覺。
「多謝你。」玉兒在他的耳邊輕輕細語,給他的臉頰溫柔一吻。
現在的他不敢像平日般抱緊眼前的人,心底裡已經知道不能回到當初的克制,再不願意也得承認自己已愛上了她。
艾倫躺在家裡的梳化注視天花,難得的假期卻沒有玩樂的心情,心裡總是想著那女孩。
「你的雪櫃裡什麼都沒有,你不用吃的嗎?」
他坐起身望著廚房的位置,「你認為我會有多少時間留在家。」
艾婷關上雪櫃門來到他的身邊,「但總不會只有牛奶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都是助理幫我買,要投訴去找她。」
艾倫躺回梳化閉上眼,那一刻再次出現張玉兒的臉,那一位哭著躲進懷抱裡的小女孩。
艾婷坐在他的旁邊伏在胸膛上,心跳聲一下一下的跳動著,是那麼的平靜。
「你猜這世上有多少叫張玉兒的人?」艾倫望著她,「你和她哥哥不是訂婚了嗎?」
艾婷坐起身生氣的說:「別說那個人,竟然完全莫視我的存在。」
艾倫笑了笑,「終於都有人治到你了,我說你也不要亂來,怎麼說老爸還是和他們有工作上的接觸。」
「我知道,所以那天我已經很克制。」她站起來從手袋裡拿出請柬,「過兩天是那張大小姐的生日舞會,老爸說盡可能都出現。」
「那天我有工作,對不起。」艾倫轉個身背向她,「而且我不喜歡應酬老爸,你就幫我有份禮過去。」
「大哥,你現在都成功做出了成績,明星就這樣好玩嗎?」艾婷給他踹了一腳,「二哥根本就不是那料子,我都快忙死了。」
「你管我,當初是他說我幹什麼都行,別想要我回去。」
艾婷氣得臉也通紅,「艾文斯,你給我轉過身來。」
「都說了不要叫我這個名字!」艾倫猛地起身走到大門處,「你很煩,快回去工作,別在這裡吵著我。」
艾婷抽起手袋來到他的面前,「總有一天你會回來。」
她怒起沖沖的離開了,艾倫回到梳化繼續躺著無所事是,腦海裡還是讓張玉兒這個名字佔據著所有空間,同名同姓的人在世界上多得很,但是那天她撲上來抱著時確是喊了艾倫這名字,而當時介紹給她的身份卻是艾文斯。
當日在會埸沒有一個人認出艾倫這個身份,就算當時把她抱著吻著也沒有被發現,為什麼在轉身離開時才會有這樣反應。
門鐘響起打斷了艾倫的思考,一心以為是艾婷回頭遺留了什麼,開門便大聲吆喝。
女助理愣住不明所以,心裡想著何以每次都是自己遇上他這樣的無理取鬧。
「呀……對不起,我以為是她回來……」艾倫看清眼前的人不好意思的道歉,「你今天不是應該和我一樣休假嗎?」
女助理拿著大袋日用品進到屋裡,第一時間便是整理好手上的東西。
「你家裡的食物應該都沒多少,只是習慣了照顧你,不用在意。」
艾倫坐在梳化卻注視著她,「我說你也太勤力了,伍月又不會加你人工。」
她沒有多說話默默在廚房裡忙著,說真的今天是知道伍月不會在這裡才特意上來,因為來到現在真的看不過眼了。
「我說……你還記得那時候的女孩嗎?」
艾倫不解的望著她,「那時候是什麼時候?我遇到的女人有多少你是知道。」
「那位被伍月小姐特別趕走的張玉兒。」她偷偷看著艾倫的反應,先是愕然再是沉默,說明了他還記得這個人,算是有點安慰。
「昨天她有聯絡我想要找你,但是伍月小姐要我騙她去另一個地方。」
「你們有聯絡?」艾倫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有聯絡?」
「這個不重要,問題是你想聯絡她嗎?」女助理認真的看著他,沒有一點玩笑的空間。
艾倫猶豫著要怎麼回應,他只是對玉兒有著好奇,然而說不上是愛她,更何況是伍月直接拒絕她。
她嘆口氣拍拍艾倫的肩膀,「沙律我放在這裡,雪櫃裡都放滿了,還有這個你自己決定怎麼處理。」
在桌上放了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便條,沒有留下名字看起來就不知是誰,然而艾倫明白這號碼的意思。
女助理獨自離開緊緊關上了門,空曠寂靜的大屋再次留下他一個人。
他拿起便條注視著那組號碼,心裡突然失去了勇氣致電給她,換著平日的女伴早已擠滿這屋裡了。
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對象,像是鄰家女孩又是那麼天真,對她應該是下不了手,問題是如果她就是張家小姐張玉兒本人,為什麼堂堂大小姐要到這樣的地方工作,看當日張老頭對她的疼愛是不會出現這可能性。
最後還是放下了便條沒有打出這通電話,卻是把這組號碼存進了手提的聯絡人裡,留的名字是期待的女人。
艾倫看著也自己笑了,說是不介意卻實非常在意。
回到梳化看著茶几上的請柬,想著還是再見她一次,於是給伍月打通電話。
「過兩天老爸有事找我,看看可不可以推掉當日的工作。」
伍月並不像平日的嚴厲說罵,反倒有點難以釋懷的感覺。
「我也不想接這工作,但是對方說明你一定要出現。」
「那有你控制不了的事?」
另一邊的伍月竟在嘆氣,「如果你想放棄多年努力成果的話我可以幫你推掉,今次是大老闆親自下命令要你出現,你說推得了嗎?」
的確是無可推卻的工作,但想不到會是由大老闆出面,是誰這麼有能耐。
「那天你如常一樣便可以,大老闆會在場,自己看好了。」伍月說罷便換了線,匆匆斷了這次對話。
艾倫心裡感到一點不安,平日的工作他都不會過問,只是這一次事非得已想要了解更多內容。
大門在這時再被敲響,特別的是不按門鈴直接敲了大門。
他走到門邊看了監視器,站在門外的是張玉兒,那些問題的女主角。
打開了大門看著驚喜的客人,一時間大家都不知怎開口。
「還是先進來吧。」
玉兒猶豫著怕伍月也在屋裡,「可以嗎?」
他笑了笑,「今天得我一個,如果你怕可以站在門口說話。」
玉兒二話不說進了屋裡站在梳化旁,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來這裡,但感覺還是很害羞。
「你就坐在梳化吧,不用擔心,這裡沒有猛獸會攻擊你。」艾倫好好關上門坐在一旁的梳化上。
玉兒也只好坐到梳化面向他,認真的注視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臉他的身形都再次記在腦海裡,害怕那天會被弄糊塗看錯了對象。
「你怎麼突然來了?」
「你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玉兒臉上回復平日的笑容。
艾倫坐到她的旁邊,彼此間更親近的看著對方,害玉兒心跳得更快更亂。
「上次說了想你做我的男朋友……」玉兒突然抱著艾倫閉上眼,「我……我是認真的,雖然很過分但我希望你會答應……」
艾倫靜靜地讓她抱著,這時候他的心裡只想笑出來,一直以來不知有多少女性想要成為身邊的女伴,然而如此認真又害羞的也只有她。
「我知道伍月小姐很討厭我,就算只有一天的關係也好,我希望可以用女朋友的身份和你在一起。」玉兒雙手扣在他的頸後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她的眼神是這樣認真,她的臉因害羞而變得通紅,她的雙手也是輕輕的顫抖著,這不是她熟悉的行為,一切就只因為這關係而努力著。
艾倫移開了視線不敢再注視她,這些年來也算是第一回拒絕主動親近的女人,連自己都不明白所以。
她輕輕吻著他的下巴,往上吻著他的唇,像那天在樹蔭下第一次的親吻,對著喜歡的人可以放開一切,求的只是他的吻他的擁抱。
放開手像是放開了這段感情,玉兒望著艾倫會心的笑了,她想起了過去的一部電影,女主角每次都主動親吻著喜歡的人,對方從來都沒有拒絕她,但他們不是在接吻,而是對方不希望傷害女主角而被吻,最後女主角終於都明白這樣只算是單戀,對方從來沒有愛過她。
現在也是這樣的感覺,只是玉兒在親吻喜歡的人,但只有她獨自在單戀。
「對不起,我還是打擾你了。」忍不住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在手上,玉兒別過臉站起來準備離開。
艾倫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在伍月反對之前我已經答應了你,只是現在我不知道要用怎麼的心情面對你。」
玉兒背著他強忍著痛心的情緒,「是我太傻了,到現在還以為可以和你成就童話般的感情,就算被拒絕了你還是我的王子。」
艾倫站起身把她拉進自己的懷抱中,深深的吻著她不放開手,這是從心裡回應對方的感情,和那天的感覺大不相同。
「從未試過會對一個女人如此不知所措。」他望著玉兒的眼光是那麼尷尬,還是盡力地表現成熟的一面。
玉兒看著他已經不會再流淚,高興的擠滿了笑容,這一句話已經讓她心滿意足。
「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她伏在艾倫的胸膛閉起眼,「有你這句話我已經很高興,你永遠都是我最喜歡的艾倫,我最愛的人就是你。」
從開始就是歌迷的身份在背後追逐著,追到眼前親手抱著的沒有多少,花了多少心意和緣分才來到彼此的懷抱裡,相信只有天知曉。
艾倫抱緊了她,想要確認自己不是在憐憫這女孩,想要肯定自己對她的感情有多真實,無意間看到了茶几上的請柬,心裡動搖了一下。
玉兒完全放開了他的擁抱,平日開朗天真的笑容再次展現於臉上。
「今天是我倆的記念日,是我們相戀和分手的日子。」
她笑著離開了艾倫的身邊,這一次沒有再挽留,彷彿一切都劃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