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愛上我》: 6. 靠近,漸遠
玉兒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就算是父親親自出馬也得不到回應,這讓父母都很擔心。
「子琪,你還是給詩詩一個電話吧。」張老先生在客廳裡喝著茶,「她們是最好的朋友,應該可以說服小玉兒出來吃飯。」
子琪不發一言的喝茶,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詩詩所以不願意給她電話。
「子琪,你怎麼不應我。」張老先生催促著,「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我知道了!」他不耐煩的站起來。
萬叔在這時來到客廳,「老爺,有位叫馬司邦的男子來找小姐。」
張老先生等了一會示意把他帶進來,萬叔點頭慢慢轉身離開。
「他是誰?」子琪好奇的問。
阿邦跟隨萬叔來到客廳,他看起來緊張得很,因為開始後悔自己親身拜訪老闆的家。
「張老闆你好。」阿邦向張老先生點點頭。
「你坐吧。」張老先生示意萬叔為他送上茶,同時望著子琪示意他也坐下。
他們都坐下來面向張老先生,只有阿邦一位緊張得直冒冷汗,那一刻他非常後悔自己的衝動。
「你來找玉兒幹什麼?」子琪板著臉問他,「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的上司,叫我阿邦可以了。」遞上自己的咭片給子琪和張老先生,但是張老先生一眼也沒有正視他,只好尷尬地收回。
「今日聽說玉兒……張小姐向公司申請了一星期的假期,只是有點擔心所以來看看。」
「她只是有點不舒服,你不用擔心。」子琪隨手將咭片放在茶几上,「更何況她的工作多少都沒有影響你們,對吧。」
「這樣明白了,是我打擾了。」阿邦點了點頭恨不得馬上離開,但是心裡著實擔心玉兒,「可以讓我親口和張小姐問候一聲嗎?」
子琪不悅的看著他,「不是已經告訴你沒必要嗎?」
「讓萬叔為你帶路吧。」張老先生說著站起來,「她回來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也許你可以試試。」
張老先生吩咐萬叔帶領阿邦到玉兒的房間,自己就離開客廳回去書房。
「爸,這樣好嗎?」子琪立即站起來想要喊住他,但是張老先生揮揮手便關上書房的門。
「你小心點,如果你對她有什麼企圖都不會讓你好過!」子琪生氣的指著阿邦罵道,他快步離開了客廳出到花園,在泳池邊的木椅上坐下來,看樣子還是非常的生氣。
「馬先生,請邊請。」萬叔示意阿邦跟著他。
他們來到二樓,阿邦忍不了在心裡驚嘆張家的大屋,和自己住的單位差了九丈遠。
「前面粉色房門的就是小姐的房間,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吩咐我。」萬叔就留在樓梯旁的位置。
阿邦戰戰兢兢的來到玉兒的房門前,他輕輕敲了敲房門。
「玉兒,我是阿邦,你還好嗎?」
裡面一片安靜,阿邦望了望萬叔一眼,他還在那裡站著。
「玉兒,你聽到我叫你嗎?聽到就出來應我一聲,如果再不回應那你以後都不需要來上班。」阿邦嘗試用平日的語氣刺激她。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阿邦搔著頭不知如何是好,嘆口氣把手按在門上。
「雖然你只來了公司兩天,但希望你知道公司裡也會有人為你擔心,你要照顧好自己,工作方面不用擔心了。」
他望向萬叔點了點頭,剛好子琪這時候也來到二樓,和萬叔並肩站在一起。
「我先走了。」阿邦轉過身想要離開,誰知房門這時候打開了。
玉兒雙眼通紅的探出頭來,她看著阿邦又想要再哭的樣子,嘟起嘴巴努力忍著淚。
「你……你怎樣了?」阿邦轉過身望著玉兒。
她望著阿邦想說話卻又不知怎開口的,不經意看到站在樓梯旁的子琪。
「你進來。」說著伸手把阿邦拉進房間裡關上門。
子琪快步上前敲著房門,「你給我開門!」
「不要!我不想見到你!」玉兒在房裡大喊。
「開門!快開門!」子琪不停地敲打著門,「你到底開不開門!」
萬叔走上前阻止他繼續拍打房門,「少爺,你冷靜一點。」
「怎樣冷靜!」他向著萬叔吼叫。
萬叔搭著子琪的肩膀搖搖頭,「也許這位先生可以安撫到小姐。」
他望著萬叔是那麼的冷靜,而自己卻生氣得喘著氣,哼的一聲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力的關上房門。
萬叔輕敲了房門,「小姐,你們有什麼需要嗎?」
「不用了。」玉兒喊著,但聲音已經冷靜下來。
「明白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可隨時吩咐我。」他轉身離開了二樓回到廚房裡待著。
在房間內玉兒坐在床邊低著頭,阿邦就這樣站著注視她,在女性的房間內二人獨處總讓他感到不知所措,更何況四周都是自己討厭的粉色系裝潢。
「你還好嗎?」阿邦環視了房內佈置,的確很有少女的感覺。
玉兒抬起頭看著他,眼淚又再忍不住的流下來,嚇得阿邦馬上跪在她的面前安慰著。
「先別哭吧!你不說出來我什麼也幫不到你!」
玉兒望向他抽泣著說不出話來,突然就撲上前環抱著他,二人就這樣跌坐在地上,阿邦一下子不知應該做什麼,他的雙手在玉兒的背後卻又不知該放在何處,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玉兒滿臉淚水的抬起頭看了看他,又再把臉埋在他的胸懷裡嚎哭,這次緊緊的抱實了他不放,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嘆口氣往天花上望,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自然地雙手抱著她給予安慰,靜靜陪在她的身邊,原來女孩子哭起來是很難才可以停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才聽不見她的哭聲,阿邦慢慢的往後挪了一下看看玉兒,誰知她已經在懷內睡著了。
阿邦想要放開她,但只是小小的動作也會讓玉兒把他抱得更緊,最後也只好打消這個念頭維持原狀,看在懷內的她安靜地睡著,就似是小嬰孩一樣的可愛,根本就想像不到她會是大戶的千金小姐,更意想不到她是這樣的毫無警戒心。
他緊緊抱著玉兒好讓她安睡,雖然自己雙腳已經開始感到發痲,但是他更害怕會吵醒了她,注視著玉兒的臉龐一會,不自覺的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回過神來連自己都感到面紅耳熱,尷尬得不知怎樣再面對她,但雙手卻未有放開的意思。
夜越深睡意便襲來,阿邦也在不知不覺間投入夢鄉,抱緊玉兒的雙手並未因此放開。
漆黑的夜空看不見一顆星,大屋裡卻燈火通明,大家都在為玉兒擔心得夜不安眠。
天色慚亮又是新的一天,張家大宅的傭人也開始活動工作起來,管家萬叔也在梳洗準備新一天的工作。
整個晚上都未能安睡,因為心裡一直掛心小姐的情況,她一步都沒有踏出過房門,而且那位先生也是,雖然知道自己的身分沒資格去批評什麼,但從太太懷孕開始便照顧著的心情而論,小姐就像是自己的親女兒一樣。
萬叔來到了花園往上看了看玉兒房間的位置,房內的燈還是在亮著。
「早晨,萬叔。」在大閘外站著的詩詩向他揮手。
「詩詩小姐早晨,」萬叔打開了大閘旁的小門讓她進來,「今天這麼早便過來?小姐還未起身。」
「可否不要加上小姐兩個字。」詩詩嘆氣的望著他,「昨晚錯失她的簡訊,所以今早看到便馬上過來。」
萬叔領著她進到客廳,「小姐有你這位好朋友真幸福。」
詩詩不好意思的笑著,「除了她便沒有其他朋友,應該是我很幸福。」
「昨天有位馬先生來找小姐,直到現在還未離開。」
「是誰?」詩詩疑惑的看著萬叔。
「你直接和他見面應該便知道。」萬叔把視線移向樓梯的位置,「他應該還陪著小姐。」
詩詩想了想向萬叔點頭,安靜的來到二樓玉兒的房間前。
她往走廊另一面看了,沒有子琪的身影出現,連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期待。
輕輕敲了玉兒的房門,「我是詩詩,你起床了嗎?」
房內沒有任何的回應,詩詩再敲著門側耳聽著裡面的反應,還是沒有一點聲響,她試著扭開門鎖,竟然輕鬆的便打開了。
「玉兒,我進來了。」詩詩探身進去看看大床,並沒有玉兒的身影。
她一下打開房門便見到玉兒睡在地上,而且被一位不認識的男子緊抱著雙雙睡在一起。
「玉兒,你快起身。」詩詩走上前拉開了阿邦的手並用力推開他。
她輕輕拍打著玉兒的臉龐,「你醒醒!」,但當事人怎麼都沒有睜開眼睛。
阿邦被聲音吵醒張開眼看了看四周,雙手用力撐起上半身坐著,劇烈的頭痛讓他不得以用手按著頭,而玉兒只是呻吟了一會便翻身抱著詩詩再睡過去。
「不要睡了,快醒醒。」詩詩嘗試把她搖醒。
子琪剛巧經過門外探頭一看,見到阿邦還在玉兒房內便冒起了怒火,走上前雙手抓著他的衣領把整個人提起了。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然而阿邦還未醒過來根本招架不了,他甩甩頭望著子琪。
「我……什麼都……」
子琪把他拖出了房間,猛力將他推開牆上。
「我昨晚己警告過你,是否想被打一身才高興!」
萬叔應聲走了上來,看著眼前發生的情況但沒有發聲阻止。
「你冷靜點,還未知發生什麼事!」詩詩喊住子琪,同時間想辦法讓玉兒醒過來,看他們身上的衣服還好好的穿上應該什麼事也沒有。
「對了,如果驚動老爺就不好了。」這時萬叔才上前按著子琪的手臂。
子琪望著阿邦努力地壓制自己的怒氣,他放開手使阿邦當場跌坐在地上,自己快步離開了二樓。
萬叔扶起阿邦帶他在二樓的偏廳裡暫時休息。
還在房內的詩詩努力讓玉兒坐直身子,「為何你這樣能睡的?」
「艾倫……艾倫……」玉兒還在說著夢話,臉上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艾倫來了,你還不起來?」詩詩在她的耳邊輕說:「要是再不起來艾倫便要走了。」
玉兒頓時張開眼睛四處張望,但怎麼也沒看見艾倫的身影,她疑惑的看著詩詩。
詩詩忍不住笑了,「你真行!但現在醒了就好,這次大件事了。」
「什麼事?」玉兒不解的望著她。
長形的餐桌在飯廳的正中央,有如電視劇裡的情節,兩邊在座的人現在都沉默不語,玉兒坐在子琪旁邊靜靜地享用早餐,在對面的詩詩也不發一言的慢慢吃著麵包。
就只有阿邦喝了口咖啡便沒有再碰過桌上的食物,他完全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情況,更不用說自己正和子琪對著坐所帶來恐慌。
玉兒偷望著阿邦的反應,雖然不明白為何大家都這樣生氣,但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和阿邦有做錯什麼事。
子琪來回的掃視詩詩和阿邦,對阿邦的憤怒多少也間接投放在詩詩身上,眼前的兩個人令他感到很煩躁。
詩詩看了看他,剛巧二人的眼神對上了,尷尬的馬上低下頭。
萬叔拿著滿滿的咖啡壺從廚房裡走過來,這裡的氣氛讓他感到有點奇怪。
「……萬叔,我想要點咖啡。」玉兒首先打破了沉默,「詩詩,你也要嗎?」
她搖搖頭,卻向萬叔指著阿邦的杯子。
「他還喝什麼咖啡?他不是應該要離開嗎?」子琪冷冷的說著,狠狠的瞪著阿邦。
萬叔為玉兒添了咖啡便站在一旁。
「他是來找我就是我的客人,你為什麼總要趕著他?」
玉兒生氣的看著子琪,「我會和他一起離開這裡回公司,你不用擔心。」
詩詩看著兄妹二人又再對罵而嘆口氣,她望了望阿邦一臉苦惱的表情,想要開口又停住的反應,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幫他才好。
玉兒站起來向著子琪生氣的說:「你不要再管我的事,為何你一次又一次要傷害我!」
「我傷害你?」子琪拍著枱面也站起來,「我在保護你知道嗎?」
「這不叫保護!」玉兒走到阿邦的身邊把他拉起身,「我們走吧!」
「你給的回來!」子琪指著玉兒怒吼。
但是玉兒已經拉著阿邦快步的走出飯廳來到大門,子琪沒有追上去,只是自己在生氣,詩詩也沒有理會他們的吵鬧,好好的把早餐吃完喝著咖啡,一眼都沒有看過子琪。
子琪坐下來拍了拍枱面,在苦悶的自言自語,然後望著冷靜不協調的詩詩。
「你為什麼不幫手留著她!」
她放下咖啡杯看著他,「玉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我阻了她應該連朋友也做不了。」
「那你也該開口說句話!」
「知道她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詩詩站起來轉身離開,回頭向他拋下了一句「你不要跟著來」便步出了飯廳。
子琪目送她離開還乖乖地坐著不敢追上去,萬叔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整個事情,他看清了一些關係發展,但是這樣的關係更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