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微戀愛]《黑千淵日記》: 84.今天的我打倒昨天的我
＇小依嗎？＇
黑千淵拉了拉巫爾依的兩頰 ＇你現在過得好嗎？＇
＇過了一千五百年，你還是這個樣子，就只有我的內心像個老伯伯一樣。＇
＇啊……＇ 他揉著巫爾依的頭 ＇好想你們。＇
＇主人！＇
R136a1猛然從後用手刀劈向黑千淵後頸。
黑千淵紋風不動，反倒是她的前臂被反作用力弄折了。
但無論如何，她總算得到了黑千淵的注意。她面色如常，把手臂正骨，待它自動癒合 ＇主人，那是幻覺。＇
＇是……是嗎？＇
意識到眼前的巫爾依只是他想像出來的幻覺那刻，幻象便消失了。
＇我還想要再沉浸一陣子……＇
＇主人已經失神三小時了，當中我喊過你不下一千次。＇ R136a1依舊擺出一副撲克臉道 ＇而且主人的幻覺開始出現實體，我已經能看見輪廓了。再過半小時左右，可能真的會變成現實。＇
黑千淵雙目失焦，神情有點傷感。
他看著自己的手，還殘留著剛才接觸救世主大人的觸感。
＇是啊。＇
早在輪迴之中，黑千淵就已經發現了自己在舉行儀式術方面的才能，並加以利用。
他發現自己的體質相當容易溝通外界＇不可言狀的存在＇，於是進行儀式時，往往會有奇效
這本是好事，直到他的精神開始出現問題。
回歸現實後，黑千淵一直對輪迴內的一切念念不忘，救世主和先知相繼去世的打擊讓他逐漸失常。
他開始看見幻覺。
黑千淵腦中的知識太過豐富，加劇他的精神失衡。那些來自外界的知識開始污染他的自身。
像是把他的幻覺變為真實。
禁忌知識有著自己的規則，轉化黑千淵的幻覺時，甚至會賦予幻覺一些普通人也有的一切，像是記憶、才能、語言……直到讓他們好像跟真人一模一樣。
這正正是那些無法口述的知識的詭異之處。
＇主人。＇ R136a1盯著他 ＇你知道，就算你腦中思念的朋友變成現實，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吧。＇
＇嗯……不過……＇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音量小得像在自言自語一樣 ＇偶爾……我也想看看他們。＇
他目視前方，沒有焦點。救世主和先知又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向他微笑。
＇這樣就夠了。＇
他也對他們報以燦爛的笑容。
一如過去在輪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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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黑千淵步伐停頓一下，盯著鏡。
過了一陣子，他沒有收回視線，就算是鏡也有點不自在 ＂你現在才發現我的美貌嗎？＂
＂說起來……你應該不是我的幻覺吧？＂
＂事到如今你才說什麼？我以前可是五級魔術師哦，而且比你還要早出生哦。＂
＂可是史書沒有你的記錄吧。＂
被屢屢貿疑的鏡有點不爽 ＂你是吃錯藥還是沒吃藥？要不要試試我的老二傳送術？＂
＂這招竟然還起了名字……＂
對了，鏡會魔術，而我是個魔術麻瓜。
如果她是我的幻覺，便也不應該能使用魔術。
所以……沒關係吧？
跟那時的幻覺不一樣，鏡是貨真價實、存在過的人。
呼……
黑千淵鬆一口氣。
＂你又想起什麼了嗎？＂ 鏡繞著他打圈圍圍轉 ＂這次想起什麼？＂
每次回憶到過去，都總是瞞不過她。
每次都會如實告訴她，讓她一起分析。
＂沒有。＂ 黑千淵咧嘴道 ＂什麼都沒有。＂
＂是嗎？我的小淵探測器出錯了嗎？少見……＂
語畢，她還狐疑的盯著黑千淵良久，然後就放棄了，四處飛來飛去。她就是這麼繃不住的個性。
黑千淵感覺難以開口……
他 解除了懸浮狀態，腳尖剛碰到地面就聽見清脆的碎裂聲，嚇得他馬上飛回半空。
對了，暗月的重量好像有一萬噸以上……
暗月的原型是輕裝甲，後來被黑千淵改造，透過反覆增加並摺疊金屬提升它的硬度。
由於無數次摺疊，暗月擁有與體積不相乎的硬度，同時質量疊加，最後暗月有數萬噸之重。
＂所以這件甲要一直浮著嗎？感覺好費電……＂ 暗月正面的板甲左右流動，露出一個缺口。黑千淵從正面的缺口走出，讓暗月仍然處於懸浮狀態。
他把生默羅維和法莉昂放在床上。
兩人的鼻息很微弱，總感覺快撐不住，只是涅瓦分析過他們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唯有拜託他們再撐一陣子了。
黑千淵按下開燈按鈕，房間的黑暗一下子就被驅散。
亮燈的剎那，他的視線馬上就被牆角的膠椅上一個人形物吸引了視線。
事實上，那還真是個人。
什麼回事？！
他倒抽一口涼氣。
為什麼會感覺不到他？
黑千淵自認自己的感知力已經相當敏銳，在這個兩人僅僅相差三米的距離，竟然還完全不知道身邊就呆著一個陌生人。
那個人彷彿就只有視覺上存在一般。這種事黑千淵只從她媽身上見識過。
在這張塑膠椅上面坐著的，是個五級甦醒者。
＂是暗月，好久不見。＂ 那人半弓著身體，朝黑千淵道 ＂其次是黑千淵，你也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
＂沒有，開玩笑的，我們幾天前才見過面。＂
這傢伙是誰？
還會面無表情的說笑話，難道他不知道他所謂的笑話很爛嗎？
幾天前見過面，是什麼時候？這傢伙在說什麼？
前天前……
這個人，是個很滄桑的大叔。
目測三十五歲左右，表情很好，撲克臉很適合他，眉宇間有些說不出的感傷，是抑鬱類大叔，而且超帥氣，一看就知道很受女高生歡迎。
但甦醒者的外表無法代表年齡，說不定他跟老媽一樣也是個看著年輕的老妖婆。
一道突兀的傷疤從他左眉垂直延伸到左頰底部接近下巴的位置，疤痕中還有著幾乎無法用肉眼看見的淡藍色光華在蠕動著，在他的臉頰自癒後再侵蝕他已經被治癒的部份，形成無法消退的傷痕。
只能說更帥了這個大叔，搞什麼怎麼身邊的男人全部都比我還帥，身邊的女人全部都比鏡還漂亮？
他坐在氣質與他格格不入的膠椅，雙肘撐在自己雙膝上，弓著背盯著黑千淵看。
這傢伙估計已經看了他十分鐘左右，如果不是個神經病就肯定是個變態。
是說就連他的聲音也很耳熟，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你找到殺意石，找到暗月，那我就假設你已經想起以前的事了吧。＂ 他攤開手掌 ＂我來是收債的。＂
收什麼債，今天的我是今天的我，昨天的我是昨天的我，昨天的我欠你錢關今天的我何事？
黑千淵如是不屑想著。
他頓了頓，不確定道 ＂可是你貌似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你這到底是想起了沒有？＂
＂請問你是在人生攻擊我嗎……＂
鏡繞在那人身邊飛，把頭湊上前，若有所思。
片刻，她看向黑千淵 ＂好面熟的樣子，但想不起來，但總覺得哪裡見過。＂
＂對吧對吧？就是這種感覺。＂
＂讓我再仔細看看……＂
她幾乎把頭湊到那人面上，注意力卻被他臉上的疤痕吸走了。
＂哇這條疤很漂亮，裡面還有種詭異的力量在流竄，這是中了什麼戰法了吧？＂ 她好奇道 ＂戰法的本質是儀式，假如用到某些詭異的知識融入在戰法之中，說不定就能造成這種效果。＂
她指尖伸前，下意識想要觸摸傷疤。
然而＇戳＇一下的，那個男人的左頰輕微下陷，鏡的指尖精準地戳到疤痕上面。
她真的碰到了！
這時她才留意到，這個男人的視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移到她身上。
男人撥開鏡的手指，又回頭盯著黑千淵 ＂我的戰法，在哪？＂
這聲音，啊……想起來了。
這個人是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