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 法莉昂喃喃自語 "好像在哪裡聽過的樣子。"
"伏筆嗎?這是伏筆嗎?這伏筆也埋得太爛太普通了吧。感覺就算哪天回收伏筆時也不會讓人有種很驚訝很驚豔的感覺,小淵你家女僕等級未夠高。"
"鏡你現在廢話的功力已經超越我了,爸爸我好欣慰。"
 
心跳,沒有停下來!
 
就算鏡想用自己拙劣的功力忿開話題也好,黑千淵的身體就像打了腎上腺素一樣活躍起來,血管內的細胞瘋狂跳動,全身上下每組DNA都在亢奮。
 
黑千淵突然好想殺點什麼。
 




一陣暈眩感侵襲而來,他合上雙眼,彷彿從大腦深處併發而出的痛楚,意識便陷入某段被塵封的記憶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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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這件如何?'
他在某個冷冰的密室中,穿上一套搭戴了巴極編寫的戰鬥用分析系統'涅瓦'的機動裝甲。
 
'很不錯。'
黑千淵換了另一套裝甲 '那這件呢?'
'很不錯。'




'現在呢?'
'很不錯。'
黑千淵頓了頓 "你壓根沒說過話啊。"
'穿哪套都好看。'
'才不是問你好不好看,我腦子有病才會穿裝甲問你好不好看。性能我說的是性能!'
'很不錯。'
 
頭好疼疼……
黑千淵覺得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問R136a1這種問題。
 




他長呼口氣,眼角瞥見戰術排架上最後一件的輕裝甲。
 
反正是最後的,再試穿一下也無妨,不合心意的話也只可以拜託巴極再打造一批了。
 
他伸手到輕裝甲上,用不知名金屬打造的輕裝甲化成懸浮粒子大小的微粒依附到黑千淵手上,再蔓延到他全身。
每次用這種方式穿上裝甲時,他都覺得是自己被裝甲穿了。
 
黑千淵全身上下呈暗啞的黑色,面部是鏡面般的金屬。這套全罩式動力裝甲的確是'輕裝甲'的分類,但裝作時卻被黑千淵不斷反覆壓縮製作材料,最後成為一套質量驚人卻大小適中的裝甲。
無論是四肢、頭部還是軀幹,輕裝甲也極其修身,數十種高破壞力及制敵裝置藏在全身上下每塊裝甲之中,哪怕是科技相當發達的東塔伽藍也無法想像有朝一日可以打造這麼一套性能強大又靈活、細小的動力裝甲。
 
唯一的缺點是重達上萬公噸。
 
黑千淵張開雙臂,臉部全覆蓋的光面金屬冒出亮光 '這套怎樣?'
'這套不錯。' a1頓了頓。補充道 '我喜歡這套。'
 




難得a1還會率坦的表達意見,黑千淵只覺得自己好像看見太陽從西邊升起。
也就是說a1也很喜歡這套裝甲。
 
'那就這套吧。再做點調整和強化就可以上戰場了。記得我們從澄海海底找到的金屬嗎?就用它了。' 裝甲如水銀一般從他身上褪下,再滲入他的毛孔,融入他的血液中 '要取什麼名字好呢?'
'改什麼名字都好聽。'
'你好煩……'
黑千淵抬高頭,三根手指抵在下巴思索 '我想想……'
 
嗚……
他整張臉皺在一起,像是努力運用他已經生鏽的大腦似的。
 
'我的甲這麼強、這麼漂亮,怎麼可以叫那些又普通又爛大街的名字呢?肯定要又中二又帥氣才行。'
'嗯……,想到了。我的甲甲很黑很帥氣,你有留意在它身上折射的光芒嗎?就像被它吸收了一樣,只剩下肉眼幾乎無法看見的光芒。' 他像是有點覺得搞笑的笑了笑 '它就叫暗月吧。'
'它也不像月亮吧。'
'有……有什麼關係?!你沒看見現在是夜晚嗎?沒看見我們頭頂的月亮嗎?我像父母一樣此情此景給兒子取名字有什麼不對?!'




'你只是覺得這名字比較帥吧。'
'有……有有有什麼不對?!'
'你詞窮了。我這裡有幾本南方語大全和詞典,如果不夠我還可以……'
'我差不多要發飆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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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起了,我好像的確有件專用裝甲,殺人放火時太多數時間就是穿著那件玩意。
沒記錯當年從澄海海底取出的那塊金屬名為'月金石',說不定把裝甲取名為'暗月'也有這麼一部份的原因。
但自己知自己事,當中肯定有90%左右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取個帥氣的名字。
 
黑千淵沉吟著,'唔'的整理著記憶碎片,猩紅色的雙眼漸漸回復正常。
 
根據偉大的長詩'克莉斯汀'所記載,月金石是一種在數萬年前,存在於名為'底格尼爾'的海底火山之內的特殊材料,有吸收熱力以自我回復的功能,而且在月光的照耀下會變得幾乎無法被熔煉、破壞,本應是僅存在於傳說中的稀有金屬。
當時黑千淵在澄海海底中發現月金石時,曾懷疑過底格尼爾是不是也在澄海之中,認真搜尋過後還是無功而返,吟遊詩人果然是個剩故弄玄虛的女人。




 
搞不好這也不是什麼月金石,只是顆特性與克莉斯汀描述差不多的石頭已。
 
陡然,生默羅維抬起頭 "他們來了。"
 
法莉昂顯然也感覺到什麼,她揚了揚衣衫,灰色的花粉瞬間瀰漫了整個地下室。
 
她拋出兩瓶試管,黑千淵和生默羅維會意下馬上打開塞子喝下解藥。
 
略微濃稠的藥劑滑過咽喉,牆壁被蠻力破壞的巨響同時隨之而來,筆直的白光從牆後直接命中法莉昂。
宛如爆炸後的火花四處飛散,法莉昂只來得及雙手橫放胸前,連寶具都未來得及使出就被撞向地下室的角落。
 
想不到對面的傢伙也喜歡爆牆偷襲,剛剛那一下不說要她半條命,但被正面射中她絕對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黑千淵雙眼變得猩紅,身上的纏繞著不祥的血色雷電,血液溫度飆升,視線中的一切開始被量化為數字。




他僅僅抬起右腳,踏碎了殘破的磚塊,俯身就要如子彈般射出,這時右肩卻有種溫暖的觸感。
 
生默羅維抓住他,突然蹲下打穿地面,把黑千淵拉入地底。
 
"你搞什麼飛機?" 黑千淵掙扎著大喊 "法莉昂還在上面!"
"對面已經把你家女僕的毒吸好吸滿了,她身上帶了不少寶具,只要撐得著就可以拖死他們。你要想的不是跟他們拼命,而是不要成為累贅,懂嗎?"
 
生默羅維寥寥幾句話,就讓黑千淵進入了狀況。
就算啟動了獵殺節奏,幹翻了幾個敵人,也不會讓情況好多少。
 
黑千淵自身會進入虛弱狀態,屆時新的敵人會補上缺口,然後法莉昂就要拖著重傷的他戰鬥。
 
他們伴隨著碎石一起砸到最底層,掀起大片煙塵。
 
他們意識朦朧了一下,然後趕緊掙扎著起身。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得彷彿密房一般的地下室中,正前方映射著唯一的藍色光線,照出一條直通光源所在的路。
 
兩人面面相覻,朝對方點一下頭,然後奔向光源。
 
生默羅維突然拐頭問 "那東西就是終端機吧?"
"我怎可能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跑?"
"因為看見你跑啊。"
"啊啊啊啊不管了,除了這條路我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走?"
"就是說啊……噗!"
 
黑千淵腹部被什麼重擊一下,幾乎連胃氣都被擠出喉嚨,身體成為一道模糊的黑影倒飛而出。
 
直到他遇襲的那一刻,生默羅維才悚然一驚。
他明明沒有感覺到身邊有除了黑千淵以外的人。
 
"對對對,那個就是終端機,你去吧。"
身邊傳來雌雄莫辨的聲音,眼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無法被藍光射出模貌的黑影。
那人指了指終端機 "走吧,等什麼?"
 
生默羅維佇立原地,沉默不語。
 
那人嗤笑一聲,擺了擺手 "你對我們又沒有用,我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我還以為我走不成了,你們人真好。"
"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啊。恰好這裡是石碑的核心地帶,算是比較特殊,外面的人看不到這裡。你走就走啊,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我放的人。"
"我的朋友還在裡面。"
"是麼?" 那人的語氣冷淡下來 "那你倒是來帶走他試試看啊。"
 
兩人對峙之際,一陣低沉的嘶吼聲悠悠在這個密室迴盪著。
 
野獸般的血色人影劃破了黑暗,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徑直刺向那人。
 
那人一時間手腳難以應對,連忙取出一件盾狀寶具擋在身前。
'砰'一聲寶具的表面出現裂紋,空氣被轟擊震蕩著,聲音響徹整個地下室。
 
那個纏繞著血色雷電的人形野獸左手再打出一記刺拳,粉碎了殘破的寶具,未等那人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直接撞入那人懷裡。
 
"外面的人看不到這裡?真的嗎?爸爸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黑千淵手掌推向那人腦袋,掌手推開的空氣全部被擠壓成一團,所經之處形成一般奇特的真空空間 "要不你也帶走我試試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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