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小淵,再不想辦法你就要領便當了,五十四章完結會被寄刀片的。"
"怎可能會有人寄刀片?根本就沒有讀者。" 黑千淵悄悄給鏡耳語 "再說我對他們貌似挺重要的樣子,應該不會被射後……用完即棄吧?"
"你連他們要你幹什麼都不知道!"
"有什麼關係?被綁架我可是專業的,不管他們要我做什麼我都能馬上上手。"
"還沒關係?!你的血比水龍頭流得還快!"
 
黑千淵頓了頓,還真差點忘了這回事。
他匆匆打量幾眼自己右邊身子,結果除了紅色之外什麼都沒看見。
 
他用驚為天人的表情說道 "難不成我快死了?"




"所以人家不是一直在說嗎?!"
 
因為感覺不到痛,所以對受傷有種不真實感。
嗯,肯定是鏡太常吐嘈,害我忘了我被重創了。
 
按照前面那位前凸後翹的大姐姐所言,石碑已經被撤除保護機制了,有個三長兩短就真的要刷首抽了,可惡!我這抽明明是歐爆啊,難道要被強制重刷?
 
"啊……啊啊啊!" 黑千淵突然喊出來。
就前面兩個綁匪都被嚇到了,差點就一支箭插向他膝蓋上。胖子忿忿的用力拍他腦袋 "你沒事大喊個什麼。"
"啊,抱歉,我是精神病人。" 黑千淵從口袋裡掏出白色的卡片,遞上去 "這是我的執照。"




女人瞥過頭去 "別理他,全個東塔伽藍都知道他腦子有問題,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的集合。"
 
胖子點點頭,沒再理會他,兀自帶著兩人往山下走去。
 
鏡這才慢吞吞的說道 "喊個什麼勁?"
黑千淵有點激動的耳語 "我想到了。"
 
前面兩個綁匪其實知道他在竊竊私語,吱吱喳喳鬼食泥一樣,但身後除他以外的確沒人,純當他病發了。
 
聽到他語氣激動,鏡也不由得興奮起來 "想到什麼?"




"巴極啊,巴極可是連莊能傑也能電成五成熟的寶具。"
鏡猛然一頓,然後用五十步笑百步的表情嚷嚷 "你這才知道嗎?那可是你的件生寶具,我早就說巴極……"
"你說個屁,你明明是聽我提起才想到,馬後炮。"
 
這幾天奇奇怪怪的事特別多,巴極也就在莊能傑襲擊黑千淵時才出場輕輕刷了一波存在感而已,然後就沒然後了,害一人一鬼幾乎忘了它的存在。
 
鏡在他身邊飄來飄去,嘴裡嚷著要他拿巴極出來放大招。
黑千淵身體搖晃一下,平時就已經很煩了,難不成是她日常訓練這項技能太多的關係嗎?這次我竟覺得有點頭昏腦脹,這是哪門子的精神打擊?
 
黑千淵伸出手,感覺連喉嚨都有點無力,他吭一隻字……
"巴……"
 
然後視線模糊一片,意識陷入黑暗之中。
 
鏡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倒地。




 
"夭壽啦!" 鏡抓狂的飄來飄去大喊 "我早就說你那傷口再不管就死定了,失血過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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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大人的天賦是什麼?'
'天賦?什麼天賦?'
'就……天賦啊。' 巫爾依手心凝聚了純白、無雜質的光 '像這個一樣。'
'那什麼?人家是個普通人啦。'
'使者大人怎可能是普通人?'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
'這可真奇怪……也是,預言沒說過使者大人一定是個甦醒者,既然不是甦醒者那大人一個在外面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小依其實是不是有點少條筋?
 




黑千淵有點感慨道 '一千五百年後的東塔伽藍,很和平。'
'東塔伽藍?真的嗎?' 巫爾依興奮的大喊 '我們一手創立的東塔伽藍還在嗎?'
'對,還吞拼了旁邊那個什麼什麼國家,嗯……在你們這個時代那地方還是一片大海。' 黑千淵猛然想起什麼 '嗯?你也有份創立東塔伽藍麼?我還以為只有救世主、陶瀚,還有幾位天上高原的人。'
'嗯?' 巫爾依奇怪的頓了頓,指著自己 '我就是啊。'
'是什麼?'
'救世主啊。我的天賦就是叫'救世主'啊。'
 
黑千淵愕然一下,倒抽一口涼氣……
嘶~
 
'人……人類第一位五級甦醒者?'
'嗯。'
'單挑妖魔鬼怪大佬那位?'
巫爾依不好意思的嘻嘻笑著 '後世都把我的事跡流傳下去了嗎?'
 




這個十五歲的小鬼,居然就是那位大人……
傳說中一覺醒就是五級甦醒者的救世主。
 
他雀躍道 '一千五百年後的我怎麼樣?結婚了嗎?'
 
黑千淵聞言,表情瞬間就冷卻下來。
 
巫爾依盯著他的神情,恍然大悟 '哦……這樣啊……'
'我最後還是沒能活下去啊……'
他又很快打起了精神 '沒關係。至少,席雅的意志讓你過來了。'
'你就像一張白紙,除了過來拯救我們之外,還能在這裡成長,在未來發光發熱。'
'我認識一位老爺爺,脾氣有點古怪……嗯,就像一般爺爺輩的一樣。我知道他本事很多,但就是不肯教人,不過如果是使者大人的話……他應該肯教。'
'他的名字是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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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黑千淵疲憊的睜開雙眼 "解鎖新記憶了……"
 
簡並不直接居住在天上高原,而是住在山下不遠住的樹海中。
就算是一千五百年前,樹海對時人也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能長年住在其中的老頭顯然不是個普通的老頭。
 
黑千淵後來跑去學藝了,發現簡果然不是普通的老頭。
不是普通的煩。
 
起碼比現在的鏡還要煩人十倍左右。
 
但無論如何,記憶中簡好像還是把畢生絕學都傳他了。
那老頭老得很,好像在魔術出現之前他就已經存在了,偶爾會聽到他這樣吹著自己。
說不定今天他還在哪裡逍遙著。
 
只是這畢生絕學黑千淵還是沒想起來……
 
他思索了一陣子,猛然就被鏡的叫聲驚醒。
 
"夭壽啦小淵,你被他們捉進大本營了!" 鏡繞著他瘋狂打轉 "不過幸好他們治好你了,你現在還有大礙嗎?"
 
黑千淵打量一下自己,只見右邊身體血跡乾涸的衣服之下是新長的皮膚,還很細嫩。
 
活動幾下關節之後發現還是沒有什麼問題 "嗯,好像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 聽到男性的聲音,一隻大手伸到黑千淵肩膀上,用力把他扯起來。
 
黑千淵抬頭一看,就樂了,拍對方肩膀幾下 "這不是維維嗎?"
 
眼前的人正是全方位學霸,生默羅維。
 
生默羅維一巴掌打他臉袋 "唯你全家。"
"怎麼說髒話?還打人,沒見兩小時維維你學壞了啊。"
"還給我維,裝蒜是不是?" 那人一手撕下臉上生默羅維同款面具,露出面具底下的扁鼻樑嘴角帶痣痣上帶毛的大叔臉 "現在看懂沒有?"
"沒看出來啊,維維你居然超齡入學?都騙到我了,怪不得畢業前能二級解放啊,我就說就憑我們學校怎麼可能有學霸。"
 
那人面無表情,看向那個高挑女人。
 
"耐心,這孩子是個神經病。"
"就他真的知道穹頂在哪嗎?" 男人湊近女人身邊耳語道 "偽先生還說他見過神明,本來我只是半信半疑,現在是100%不信了。"
"黑千淵進出過樹海是事實,人到帶來了,沒問出點東西怎可能空手而回?偽先生還在外面,先把黑千淵送出去,其他再想。"
"也好!"
 
另一邊廂,黑千淵又是跟鏡竊竊私語。
 
鏡驚魂未定 "生默羅維的本體真的是個大叔嗎?!"
"你還真信了?我裝的就這麼像嗎?"
"你的神經病不是裝出來的啊……小淵你什麼時候放大招?"
"就現在吧。" 黑千淵掌心癱開 "巴極,過來!"
 
數十個熟悉的半透明投射版面在視網膜出現。
鋪天蓋地的數字串佈滿黑千淵的視野,對方十數人瞬間就被巴極分析個底朝天。
 
其中巴極模擬出那個女人的戰力大概有幾百左右,不知道算不算高,但在對方裡面這數據算是出類拔萃。
他面頭瞄一眼鏡,嚇了一大跳。
 
她的數字是四個問號,巴極分析不到確實數字,但至少有四位號。
 
但鏡身為遊魂野鬼,又失憶,空有一身莫名奇妙的戰鬥力,完全派不上用場,不過現在的話也不必派上用場了。
 
"巴極,這情況怎好解決?"
"相當簡單。主人只需三級解放,然後一拳便可打爆對方狗頭,打出十四拳即可。"
"你是不是在搞笑?"
"抱歉,巴極沒有紀錄死後把一身力量返還天地的主人的能力。"
"我指望你你反而指望我?是不是太把我當回事了?你早些天還不是把莊能傑烤了五成熟嗎?類似的招數也出幾次試試啊。"
"好的,主人我試試。"
 
試試就試試!
 
巴極數十個版面消散不見,取而代之一陣雷光在身現若隱若現。
黑千淵腦袋聽見一陣聲音。
 
'你好,主人。'
'以下由戰鬥系統'涅瓦'為主人服務。'
'神經優化10、20、40……80、100%'
'神經優化完畢,啟動'獵殺節奏'。'
'祝主人武運昌隆。'
 
血紅色的閃電在毛孔出滲出的時候,黑千淵彷彿看見某些記憶碎片在腦中飄零、沉浮著。
 
'噢?我還真做出來了。'
'果然……就算是老師,也不可能永遠都是對的。'
'簡錯了,他被這個世界的格局局限了。'
'這個世界,並不是由甦醒者主宰,而是知識!'
'每一種知識都是力量,由不同知識結合,可以使普通人勝於甦醒者。'
'戰法的本質,是儀式。'
'只要儀軌合適、找到正確的祭品,就可以透過儀式得到席雅背面的神明遺跡的力量。'
'這套戰法,必須以血肉和殺戮交織而成,就命名為獵殺節奏吧。'
 
一切在黑千淵的視網膜上都以灰白色呈現。
他的視野變成三百六十度。
 
時間彷彿沉入海底,宛如液體般遲滯,一切在他眼中變得緩慢無比。
感官敏銳得甚至能感受到體內每一絲肌肉纖維的運動,他卻明顯察覺到體內的鮮血以迅猛得難以言諭的速度流失。
 
跳出了那三十一套戰法的框架,這是黑千淵本人利用自身對儀式的理解,再輔以他的傳說天賦,最後用巴極打造出來,對他度身訂造、未曾流傳後世的戰法。
 
儀式是有代價的。
他想起了破碎的記憶中,他曾經說過'這套戰法,必須以血肉和殺戮交織而成'。
 
如果沒有見血,沒有屍塊,啟動獵殺節奏就必須以自身的血肉作為祭品償還。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戰法的名字這麼兇殘。
 
黑千淵的眼球變成詭異的鮮紅色,視線鎖定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名扁鼻大叔。
 
他的關節微微顫抖 "我連雞都沒殺過……怎麼殺人?"
 
腦袋又是一陣暈眩,失血的後遺症已經開始襲來了。
刺痛從身體各處傳到中樞神經,黑千淵知道獵殺節奏已經開始吞食自己的血肉了。
 
"切……"
他雙目流下兩行血淚,鮮血溢出眼框,卻在淌到兩頰之前就被毛孔吸收、獻祭。
 
"對不起……" 他步伐邁出,整個人有如利箭一樣射出、穿刺,化成一道連殘影都不見的紅光直線射向那個扁鼻大叔的跟前。
 
"真的很對不起……"
"明明應該是第一次動手,明明我馬上就要撕碎你。"
"明明我應該要內疚"
"但我竟全然沒有一絲一亳的感覺。"
"甚至還好想笑。"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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