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微戀愛]《黑千淵日記》: 39.餐桌上的重工業

＂啊……＂　瞎子呆在山頂嘆息。
 
他旁邊，是一臉尷尬的艾。
 
瞎子君無面無表情　＂我受夠了。＂
＂君無……＂
＂黑千淵那混蛋一時被綁走，一時又若無其事跑掉。＂
＂可是這不是大淵的錯啊。＂
＂我知道。＂　他面向艾，這畫面就好像那雙不存在的眼睛在＇看＇著艾。
艾嘀咕道　＂那你是在大聲什麼……＂




＂我的意思是，媽的，又白行一趟。每次趕路趕到一半，黑千淵就已經被人救走，我跟卡那個體力怪物可不一樣，怎可能做到跑步像瞬移一樣……甚至我會有種＇菲倫裡面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不是速度型英雄＇的感覺？＂
 
多話的君無超少見，可見他有多麼惱火。
 
他鼻子重重噴氣　＂就殺幾個蠢貨解解氣吧，剛好也省得哪天他們綁了黑千淵，又得讓我老遠跑過去救人，然後剛跑到一半黑千淵又被人救走。＂
艾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嘟嘟！會所已經轉型了，我們現在是良好公民，君無以後要少說這種黑社會的發言。＂
＂更正。＂　君無一揮手，抹走直徑數百米半人高的雜草　＂我要降低菲倫的犯罪率了。＂
＂你現在已經在增加犯罪率啦……＂
 
足以藏身的雜草堆被一下抹去，露出藏匿其中幾個人的身影。




 
是本來同樣正在趕向黑千淵處的多尼格教廷教徒。
兩方人馬各自有自己的情報系統，根據情報趕路時卻與君無兩人不謀而合，在半路遇上。
 
＂來得真是時候。＂　君無五級解放　＂我現在心情不太好，麻煩你們幾個讓我血祭一下。＂
＂嘟嘟！黑社會發言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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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昨天在那條無盡的鋼鐵迴廊走得太累，蕾瑞菈一個大爆睡到下午六點左右。




事實上要塞號沒有時鐘，電子器材在這裡也無法作用，南柔嵐是靠著生理時鐘判斷時間。
 
＂好舒服！＂
這是蕾瑞菈睡來第一句話。
＂要塞號上的床可能有神秘的詭異藥劑，在我們熟睡時打在我們身體裡面，太邪惡了！＂　蕾瑞菈大喊道　＂這種床麻煩給我來一打！＂
 
南柔嵐相當贊同，較早時候她一覺醒來也有種七十年的風濕痛都被治好的感覺。
 
＂哼哼？嗯嗯嗯？＂　蕾瑞菈突然湊頭到她頸項處　＂是不屬於嵐嵐的氣味！＂
南柔嵐尷尬的乾笑兩聲　＂發霉的椒鹽柴油味嗎？＂
＂為什麼會有那裡奇怪的味道？等等，好像也有一點……其他的氣味。＂　蕾瑞菈突然抱住她，把小腦袋塞入她懷裡，然後腦袋撞到她胸骨，發出悶悶的＇卜＇一聲。
＂你是指發霉的汽車清潔劑？＂
＂不對，是說為什麼會發霉？最近嵐嵐家流行用這種洗衣粉嗎？＂　蕾瑞菈抱緊她　＂不對不對，是更令人安心的氣味……總是能在小黑身上聞到那種……＂
好像安心過頭，蕾瑞菈像是又要睡著的聲線迷糊　＂是……是那個啊……鋼鐵的氣味。＂
＂是嗎……＂




南柔嵐有點心情複雜的喃喃自語。
 
片刻，蕾瑞菈大概已經補充足夠南柔嵐元素，馬上就坐不住了，身體蹦起落到地上跑來跑去亂轉圈，然後一直嚷著＇好想出去逛逛要塞號嗚噢噢噢噢！＇。
南柔嵐有預感，要是真把這個女人放出去，這大概就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在她繞著大床來回打圈五分鐘左右，一聲響亮的鐘鳴從要塞號深處傳出，響徹每個房間。
房門應聲迅速摺疊起來，要塞號在請她們離開房間。
 
幸福來得太突然，蕾瑞菈頓了頓　＂嵐嵐沒有續時間嗎？＂
＂真要續時間的話我也找不到櫃檯啊……＂
 
蕾瑞菈是個只會口嗨的熊孩子，像是嘴上總是嚷著很想打炮在床上卻像鵪鶉一樣窩在被子裡逃避現實的小女孩一樣。
 
她躲在南柔嵐背後，兩人戰戰兢兢的走出房間。
房間之內，沒有幾小時前才走過的那條無盡迴廊，取而代之是剛進入要塞號時看見的大廳。




 
在無法看見邊界的大廳中，依舊有那張突兀、又寬大得過分的金屬桌子。
 
要塞號的架構很詭異，簡直就像恐怖電影裡的異空間，南柔嵐已經不知第幾次重覆提醒自己要不是她兩人身份特殊，早就在這裡不知掛了多少遍，便當吃爽爽。
 
她回頭看去，果然連剛剛才走出的房間也不見了，現在是一片遼闊的空地。
 
金屬桌子上面的餐點極其豐盛，可能有要塞號的詭異光環加成，光看樣式南柔嵐就覺得桌面上隨便一碟菜都比她過去吃過的高級，反正在她心目中在這種地方的膳食怎麼也得是世界頂尖才正常。
 
旁邊的蕾蕾貌似見怪不怪，好像早午晚三餐吃的都跟眼前這些高級料理差不多……不對，她平常吃的就是高級料理沒錯，欸？難道這裡的土包子就只有我一個？
 
＂請坐。＂　明明直到眨眼前為止都不見人的女僕小姐R136a1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還站在她們身邊，向餐桌做一個請的動作。
 
兩人因為驚嚇過度反而連尖叫都跑到出喉嚨，身體僵直的呆在原地。
 




＂那……那個，a1小姐……＂
感覺a1小姐的臉變得冰冷起來　＂飯菜快涼了，請不要讓我辛苦做出的食物變得難吃。＂
＂對……對不起……＂
 
南柔嵐打量這個幾乎空無一物的大廳。
不久前那聲鐘響大概就是提醒客人已經到了吃飯時間，還強制打開人物房間要他們離開房間。
要塞號似乎有固定的飯點，而且有住客都坐在同一張桌上用餐的規矩。
 
啊……為什麼已經不會對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感到奇怪了？
 
餐桌上料理的量超級多，連蕾瑞菈都面有難色，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把握能清空餐桌的蕾瑞菈。
 
兩人在a1催促的目光下趕快入座，料理種類是很多沒錯，但每道菜看起來味道都超好，反倒讓人更容易下手，南柔嵐隨便夾一道菜下口。
 
嗯？




她的表情扭曲了。
 
表情不僅猙獰，還相當複雜，她感覺自己好像又察覺到某個秘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把筷子伸起第二道菜，一口吞下。
她的表情已經可以用＇惡鬼＇來形容了。
 
第三道，第四道……
 
南柔嵐的五官不似人形，她倒抽一口涼氣，這時她已經大概知道什麼。
 
這些菜……應該說大概桌面上所有的料理……
都是看著光鮮，嚐起來卻是機油、重金屬、發電煤油等人類一輩子都不會想知道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