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是妳和我: 11. 第九夜

訓醒, 又見到天光。
樂兒睇一睇電話, 已經8點幾。

有3個 miss call。
阿角
阿角
佢
???佢???
樂兒好訝異, 點解佢會打電話黎?
打錯? 搵我? 定係......




仲有6個text
07:13 媽: 做乜食完杯麵唔掉垃圾? 我返工喇。
係喎, 個杯麵。原來媽咪已經幫手掉咗。媽咪仲要整埋份三文治, 放係枱面。世上只有媽媽好。
04:17 阿角: 樂兒
00:32 阿角: 係咪我做錯啲咩呀? 你話我知啦!
00:13 阿角: 做咩呀? 起身打俾我啦, 我等你。
22:00 阿角: ???
21:47 阿角: 傻豬, 仲咩唔聽電話?
樂兒心諗: 我訓個覺啫, 個傻仔又諗咗去邊? 順手就打電話俾佢。





「你去咗邊呀?」
阿角好緊張咁問。
「無呀, 前果晚畫嘢畫耐咗無訓, 咁咪訓返24小時囉!」
聽到樂兒咁講, 阿角鬆咗一口氣:
「咁都好啲。你今日有無嘢做呀?」
樂兒望一望返自己張書枱, 就答:
「今日唔喇, 星期三要返學, 仲未做哂功課。」
阿角有啲失望:
「聽日唔做得牙?」
樂兒安慰返佢:




「聽日要同你去睇舞台劇嘛! 我預成日俾哂你嘛!」
聽得出阿角又開心返哂:
「咁你專心做功課啦! 做完, 或者做到悶, 記得打俾我呀!」
樂兒嗯一聲, 打算收線, 阿角又問:
「咁你食咗嘢未呀?」
樂兒記起媽咪份三文治。
「未呀, 咁早食唔落嘢。」
「唔食嘢都飲杯奶啦, 唔食早餐會變蠢豬豬架!」
樂兒又俾佢激到嬲嬲地:
「係呀, 蠢豬豬你又要? 唔講喇, 88」
順手就cut埋線。
「好, 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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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兒開始天昏地暗既生活, 明明晨早起身, 畫一陣就天黑, 仲有一堆未上色。
唔知幾時開始, 好似聽到門鐘響。係響一陣又無咗, 隔一陣又響過。

果個年代, 仲有好多推銷從業員, 係會上門撳人門鐘。之後當然就禁哂。
本來樂兒都無諗住理佢, 點知唔覺唔覺, 門鐘好似響咗個幾兩個鐘。
「咩事呀? 好煩喎!」
畫到燥底既樂兒, 決心當聽唔到。
隔咗一陣, 果然就無咗聲。

突然大門「咔喳」一聲, 打開咗。
「家姐, 我返黎喇!」
係細佬。
「返黎拿? 沖涼先啦! 家姐做緊功課。」
「唔係呀, 有人搵你呀!」
「吓?」




樂兒唔覺意吓咗出聲。
「返黎拿? 食咗飯未?」
原來媽咪喺屋企。咁點解又唔去開門?
「噫? 你黎咗呀? 好耐無見喇!」
媽咪同咩人講緊嘢?
「係呀, Auntie, happy new year! 啱啱星期一落機, settle down哂啲嘢, 咪過黎搵樂兒囉!」
樂兒心諗:
(死, 係佢?)
又諗:
(媽咪一直唔知我同佢分咗手......)
「新正頭, 利利是是。」
「多謝Auntie, 祝你身體健康, 青春常駐」
「你去搵樂兒先啦!」

樂兒已經走咗出黎, 打招呼:




「阿華, 好耐無見。」
阿華揮一揮手:
「Hi, 樂兒。」
細佬同媽咪講:
「我沖涼先喇。」
媽咪就話:
「要唔要煮返熱啲嘢俾你食?」
細佬答:
「好呀, 就黎餓死。唔該媽咪!」
媽咪又問:
「咁你仲有咩想食?」
細佬又答:
「我買咗雪糕, 等陣一齊食丫!」
媽咪再答:
「好呀, 你快啲沖, 記住洗頭。」




樂兒同阿華, 就咁對望咗一分鐘, 無講嘢。

樂兒覺得好尷尬, 又唔想喺媽咪面前講咁多, 就指一指個門口, 話:
「我落去買嘢飲, 一齊?」
阿華點一點頭, 「嗯」一聲, 就拎返起個斜揹袋:
「Auntie, 我地落一落去。」
媽咪喺廚房叫出黎:
「快啲返黎呀!」
樂兒一邊打開門一邊答:
「知道喇, 轉頭返。」

去到 lift 口, 等緊 lift, 樂兒覺得超尷尬:
(明明分咗手, 明明無見, 做乜突然上黎屋企? 雖然話以前成日上黎。
而且, 係咪要問佢呢個月去咗邊? 
仲要我已經......)
就喺樂兒仲未諗到點樣面臨阿華既時候, 阿華已經先有反應。
阿華踏前一步, 轉半個身, 左手扶住樂兒既右手臂, 而右手輕輕攬住樂兒左腰, 然後將頭向右側30度, 背脊向前彎16度, 
輕輕咁, 鍚咗樂兒一啖。

2秒後, 阿華向後踏半步, 企返直個人, 右手扶返上樂兒既手臂, 將樂兒拉近自己, 令樂兒既頭俟住自己既右胸, 就話:
「呢個月, 我發現原來我唔可以無咗你。」
樂兒既大腦一片空白, 七分潼茫然, 半分享受......
突然, 樂兒記起......阿角, 就想推開阿華。
但係阿華口中傳黎一句魔咒:
「樂兒, 對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