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的軌跡: 拜師？

腳腕痛了整整一個星期 

今天看來有力多了 





身體因太久沒做運動 

感覺懶洋洋 

整天都在伸懶腰 

我看著在鞋架上的籃球 

今天出去走走吧 

我故意多穿兩雙襪 

把傷處包得緊緊的 

拿著籃球出門 





今天天陰陰的 

吹起風來十分爽快 

我左右換手的拍著球 

慢慢走向球場 

一路上 

不自覺的在想 

可能啊杰也會在場吧 







遠看著球場 

看來人不少 

可能今天氣溫比較低 

即使正午也有不少人 

一班老一輩 

約40多歲的叔叔在打球 

果然啊杰也在球場 

不過他在另一個半場專心練習射球 

我試著用受傷的右腳踏步 

還是感到輕微的痛楚 

我坐在場邊練習運球 

過了一會 

一把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細路！打唔打波？』一個叔叔問我 

我摸不著頭腦 

『Uncle我想休息陣』叔叔補充 

我再次輕輕用右腳踏步 

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我點頭 

害害羞羞的上場 

對方開球 

我被指派守住一個頭髮紅紅的飛機頭叔叔 

我上前防守 

一下子被他左手擋開 

那身體的線條看似是身體素質型球員 

他切入籃框 

引來我方三人包夾 

我狠狠的打向籃球 

『啪！』 

聲音極為響亮 

正當我以為他會大叫犯規時 

他後手傳向一位身型矮細的叔叔...不...是伯伯 

『靚傳！』我不禁衝口而出 

伯伯瞄了不夠兩秒 

把球一推 

球應聲入網... 

我看著叔叔手臂上的紅印 

不好意思的道歉 

紅頭叔叔笑了一下 

說聲不要緊

叔叔再次發球 

他沒有特別的運球 

最多只是突然左右換手一下 

沒什麼後撤步什麼的 

他們互傳猜出空位 

穩定的作定點投射 

雖然打法不能吸引觀眾目光 

但的確很有效率 

『師父，跟一隊』在對面場的啊杰大叫 

師...師父！？ 

那個伯伯高舉『OK』手勢 

啊杰的師父嗎... 

難怪這麼準... 

紅頭叔叔拍拍手 

接著說『依家開始計21分』 

這是暗示 

剛才只是熱身...還沒認真嗎！？ 

我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經過剛才一輪進攻 

現在由我開球 

我利用我最愛的切入後後撤步 

拉空距離拉出對手 

可是叔叔沒有任何反應 

我完全無法打破對手的防守 

他完全封死了我的路線... 

我只好傳球 

還沒到手 

那個伯伯馬上把球抄掉... 

驚人的防守呀 

你不會想到滿頭白髮的伯伯 

還可以一下子把球偷走 

結果我拖累全隊 

以14:21落敗... 

我的動作完全被封死... 

『下隊啦』紅頭叔叔叫啊衛過來 

我就只有坐在場邊的份...

『下隊啦』紅頭叔叔叫啊杰過來 

我就只有坐在場邊的份... 


啊杰只有一個人 

所以他需要『拉人』 

他看看場邊 

發現了我 

『COME ?』 

他突然彈出一句英文 

我當然樂意出場 

不然自己一人練習太沒趣了... 

我方開球 

我二話不說把球傳給啊杰 

期待著二人的對決 

啊杰做一下假投 

伯伯舉起右手 

杰隨即向右運球一步 

立即進行跳投 

球應聲入網 

這結果沒讓我意外 

伯伯舉起姆指 

向啊杰笑一下... 

球向我滾來 

我再次傳球給啊杰 

誰知球馬上被伯伯奪去 

杰馬上守在他前方 

伯伯向前拍一下球 

啊杰被嚇得後退兩步 

伯伯即時拉出極大空位 

隨即投籃 

三分入網... 

比賽如投籃大戰一樣... 

師徒二人不停對打 

的確從啊杰的投籃看到伯伯的影子 

只是伯伯反應比啊杰還要快 

假動作加上那投籃範圍讓人手足無措 

如果你上前 

伯伯就過掉你再投 

輕鬆入網 

沒上前的話 

伯伯直接三分入袋 

命中率高達75%之多 

一點都不誇張 

最後以16:21落敗...

叔叔們紛紛下場休息 

有的去廁所洗臉 

有的喝水 

我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 

去找出變強的方法 

我走向樹蔭下 

問那位紅髮叔叔 

『點解你守我好似輕鬆咁...』 

他看看我 

馬上發笑 

把手放在我頭上 

笑著說 

『你太年輕了』 

我對他的說詰不太服氣 

鼓起泡腮的說 

『我16歲啦叔叔』 

誰知他笑得更大聲 

差點喘不過氣 

『唔係講年齡』他已笑得滿面通紅 

『係球場經驗』 

球場經驗...? 

我也不算少吧 

我馬上作出抗議 

『我都打過比賽見過勁人呀』 

他這次笑得更慘了 

『打波其實就唔係只用身體』他試著忍笑 

『隻眼都幾緊要』 

他拿起籃球 

走向球場 

他用食指 

示意叫我出去 

我站在罰球線 

他站在三分線 

『守住我』叔叔說 

我點點頭 

張開雙手 

誰知他一下子加速從我左邊過掉.. 

他慢慢走回三分線 

『黎多次』 

我再次點點頭 

他也再一次加速在我左邊過掉 

然後再回來 

『再黎啦』 

這次我身體靠側 

主動用腳封住左邊 

他笑了笑 

『孺子可教也』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馬上說明 

『其實多數人都有自己打波既公式』 

『係本能上習慣』 

『只要觀察到，自然會守得輕鬆』 

果然 

跟上了年紀的人打球收獲特別多 

叔叔跟我說 

他們每一個星期日也會打球 

歡迎我跟他學習 

這...我算是拜了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