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第一屆的文憑試考生,是考評局的白老鼠,什麼經驗也沒有,試題形式、要求,一切都很模糊,只有「樣本」,不過隨時都能改變。
 
而且只剩下一年的時間。
 
按道理,我們應該很害怕,然後拼老命的在溫書。
 
事實並不是這樣。
 
不知道,是否沒有了會考的考試壓逼,讓我們都感覺很安舒,好像時間還有很多一樣。
 


這個現象只在我們級裡出現,中六、中七,舊制的完全沒有我們的問題出現,他們都在努力的應付考試。
 
有時望著,上堂時,睡了大半班的同學,我們發生什麼事呢?
 
大家都不害怕一樣。
 
當然包括我,我本來就沒有想過要讀書。
 
中六是我的解脫。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
 
讀書我又不喜歡,運動更不是我的強項。
 
好像又沒有什麼一技之長……
 
「張卓樹。」
 
全班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不如你起身講下咩係法治。」
 
林老師銳利的目光望著我。
 
那時通識剛好教到「今日香港」中的有關法治課題。
 
他是教通識科的老師,本身是教歷史,聽聞新學制下,有許多教通識的老師都是由歷史轉過去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念歷史的關係,他的論證能力非常厲害,所以讓我都有點佩服他。
 
 
「呃……」通常被老師抓到放空,叫了起身的,腦海都是一片空白的。
 
 


還要問定義,叫我怎樣死。
 
 
「呃……好像同法治無關係喎。」
 
 
全班都在哈哈大笑。
 
 
「坐低啦你。」他終於放我一馬。
 
 
「好糗呀你。」當我坐下時,立即被阿威嘲笑。
 
 


當我被叫起身時,笑得最大聲的也是他。
 
 
天啊,我怎麼會識了這個損友。
「放學去唔去打機?阿文都去。」阿威問我。
 
「i-one?」好處是夠近,在九龍城廣場那裡,穿過九龍仔公園就到。
 
「都好。」
 
就這樣約定。
 
午膳時,我去了圖書館一趟,想看一看木下在不在。
 
 


奇怪的是,她今天不在。
 
 
「竟然唔係到。」我疑問道。
 
 
就在我無意識的轉頭望出走廊,我看到了木下,她反而在地下的操場。
 
 
身旁......還伴著阿威。
 
 
他們不知道在聊什麼。
 
 


只見阿威笑笑口的聊著,應該又在展現他的風趣幽默。
 
 
他們認識的嗎?
 
 
阿威怎麼會找木下?


只可惜之後分科上堂,阿威念文學中史的,所以沒有機會問他。
 
放學時,阿文又在,結果不好意思問。
 
到了i-one門口我們看見阿琳一個人在等著。
 
「又係你叫佢黎?」阿威問阿文。
 
「唔好咁啦,佢真係搵左你好耐。」阿文皺著眉說。
 
「真係好乸煩!你地咁中意就陪佢玩飽佢。」阿威說罷就轉身、一鼓怒氣的走了。
 
只留下哭著的阿琳,我,還有默默看著阿琳哭著的阿文。
 



我愛你 你愛他 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