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愛，遺留在圖書館內: 第十八章

我在阿曦樓下等了大概半個鐘左右。
 
等她的過程中，我為不知怎樣向她開口而惆悵。
 
「妳點解唔可以體諒下我？嬲返我轉頭？」好像語氣太重，仿似在責問她一樣。
 
「唔好嬲我啦好無？」這樣又態度太軟。
 
「比兩秒妳，一係好返，一係繼續係咁，妳自己揀。」很霸氣，但我相信她不會受我這一套的。
 


「妳想唔想和好返？」
 
「咁耐唔搵我唔通唔會擔心我架咩？」
 
「我好掛住妳。」
 
「對唔住……不如我地平心靜氣咁傾下。」
 
想了很久，最後決定用這一句做開場白。
 


應該不會尷尬吧……？
 
當我看到她和木下少女回家時，我有點驚訝，她為什麼在這裡？
 
阿曦發現我的存在後，有一剎那的錯愕，很快的，她便回復過來，然後對木下少女說了些什麼，木下少女就點點頭走了。
 
她臨走前用一種我不懂怎形容的眼神望了我一眼。
 
我事前，還很怕我們會很尷尬。
 


可是阿曦輕易的把我的憂慮消去，一見臉，我還未開口說對不起時，她已經搶先對我說了：「對唔住。」
 
「下？」對不起什麼？
 
「要你係到等咁耐，唔好意思……你等左好耐啊？」
 
「唔係啊，一陣啫。」
 
「都係啫。」
 
她那麼客氣，突然讓我感到好陌生。
 
「阿曦，不如我地平心靜氣咁傾下？」
 
「好啊，我都諗住咁。」


 
「我明白，妳嬲我唔信妳，唔相信妳同阿峰係無野。我其實係信你地之間無發生過任何事。我信妳架。但無發生，唔代表唔會發生。有時意外就係咁黎。我嬲既係，點解妳要容許同阿峰單獨相處？即使你地係無野，但唔覺得咁好容易出事架咩？」
 
「其實講到尾，你都係唔相信我同佢啫。」她有點動氣的說。
 
為什麼妳聽不明白？？
 
「我都講唔係唔信！而係我係唔想你地行咁近，好驚你地咁樣擦出火花啊！尤其是果個係阿峰，仲要令我更加驚。」
 
「又關阿峰咩事啊？你點解要咁執著佢？」
 
「因為佢中意妳啊！」
 
我一直都很不想道破這個事實，好像說穿了，會對一切事情都起了變化一樣。
 


我怕說穿了，是提醒了妳，身邊有另一個人在愛慕妳，讓妳知道後，會選擇他。
 
「痴線！我地係朋友黎咋。」
 
「我真係知佢中意妳……而我又知道，我好多野都比唔上佢，對比佢，我真係好無自信……所以我先咁驚，咁大反應……妳明唔明啊！」
 
我想，我已經撕破了我的臉，放下了最後的一道防線。
 
 
因為此刻，我真的很想得到妳的諒解和明白。
 
 
這是最重要的。
 
 


妳明不明白？
 
 
她低頭沉默了良久。
 
 
我好渴望她開口說的第一句是她明白了。
 
 
「呢兩個星期，我地靜左好耐，我亦都諗左好耐，諗左好多野。」
 
 
「其實同你一齊既時間，真係好開心，你比左好多好好既回憶比我，好錫我，
 
 


每一個節日都會好用心咁預備同我一齊過，我病左你會撲過黎照顧我，
 
 
我想傾電話，你又會陪我傾到好夜，同你一齊，我真係好開心，好高興有你呢個男朋友。我講真架。」
不知為何，一段讚賞的說話，我聽得毫不高興，反而愈來愈緊張，心裡極度害怕……
 
「我好記得你明明運動好弱，但參賽為左同我表白，我嗰次真係好感動……」
 
她還是繼續低著頭說話，沒有望我。
 
我的手心已全是冷汗。
 
「仲有，好夜都會送我返屋企……」
 
「你真係好好……但我呢段日子諗，我只不過同朋友去一去長洲，已經可以令你咁唔開心……對唔住……」
 
「或者，我真係唔適合你……或者我地真係唔夾。」
 
「我唔想，你再唔開心。」
 
「我明你唔開心啲乜，但我自問，無信心去改。」
 
可否不要再說？
 
「所以，我諗左好耐，亦都問左自已好耐。應該點決定，決定左又會唔會後悔……我諗，我第日一定會後悔，但我仍然會咁做……」
 
她終於抬起頭望著我。
 
「我地分手啦，卓樹。」
 



謝謝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