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日會落旺角拎條新麻繩吖,你要唔要我帶埋本身屋企嗰條嚟啊?」
「吓,我唔知自己鍾唔鍾意玩BDSM喎,我仲要怕痛。同陌生人玩唔危險咩。」 
「Bondage咋嘛,唔痛架。而且你要咁講嘅,其實你跟個陌生人上房都危險架啦。要溶咗你,唔係一定要綁住先做到架喎。」

 我無法駁回她的理性分析,從對答中我知道她是個轉數快、性格簡單直白的人。但是我還是拒絕了她的提議,只是她上述的分析已充分暴露了我的決定純粹出於心理障礙。安全確實不是我的真實考慮因素,日後的我只會越來越明瞭這一點——我只是對要嘗試這種有可能造成痛楚和羞辱感的活動卻步。 

星期一的晚上以一片狼藉開始。我在調景嶺用過晚飯才到油麻地找她,她在現時點的沙嗲王,手機電源將近耗盡,是在她手機只剩最後一度電的時候才會合的。在前往M1的路上我們相談甚歡,但這反而是排解尷尬的無用之功,聊遊戲、朋友、工作、學業,相互插科打諢表露柒的一面,偏偏都是些越談越turn off的話題。我不是在尋求浪漫,但我以為雙方是因彼此牽動情慾磁場,雖無怦然心動,亦至少要為對方的顰笑舉止而動色心吧。 

但是她來的目的是為了好奇心,因為她未曾嘗試過女生,而我為了甚麼?太多人問過我這條問題,我每次也認真思考如何回答,但每一次的答案也不相同。 



進房後我倆繼續不着邊際的聊天,忘記了到底是哪一方率先繃不住,提議先脫衣服。我們就隔着一張床的距離各自卸下衣服,我感受到一束探奇的目光——她把我從上而下打量了一遍,或許我的身體對她而言是一個答案,她的身體本該如此。但是我本能地把她的眼神視作情慾的,有點刻意地收了收腹。 

我倆爬到床上對方的身旁,這時大槪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劃過自己的肌膚了,但我不知道出來玩有甚麼規矩,沒有索吻,只是伸出一隻手去觸摸她的上半身,大槪能觸碰到別人親密處的肌膚,就能達成這次會面的目的吧。此時,她突然把我壓在身下,做了些甚麼我都忘記了,只記得她的陰莖就在我的大腿內側摩擦着,那是我的肌膚第一次與陰莖相抵,我很害怕,那怕是一點點懷孕的風險我也無法承擔。 

大槪她也能意會到我如坐針氈般的不適,說:「我想玩你下面多啲,我以前未睇過女仔嘅下面。」 

她來到我張開的雙腿間,撫摸着陰毛濃密的地方,大抵陰莖都長在前端,她也自然認為女生的陰道口也在那裏。我把她的手引導到陰唇處,容她翻開那連我自己平日也因過於敏感而從不掀開的兩塊肉,在凝滯的空氣中僅有乾澀的摩擦痛感流過我的身體。她盡力按照我的指示為我愛撫,但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怎樣做對方才能使我高潮——它僅傳來性器在刺激下本能的酥癢,但這無法被轉化為任何的快感。 

心滿意足地上了一節生物課的她回到我身旁卧着。或許是剛觸摸與被觸摸的觸感猶在,填補了再多閒話家常也無法填補的空氣,我望着對我側卧着的她,甚至連呼吸帶動她胸脯起伏的動靜也一覽無遺。她看着我,並沒有刻意的引誘,但她澄亮的目光從嫵媚的眼角瀉下,掀翻着我無法抑止的心緒。一頭及肩的黑髮散披在她雪白的胴體上,微隆的雙乳因側卧而簇擁着,柔軟而滑晳的質感毋須用雙手去驗證。我吻了下去,我所拘泥的行規不存在,即使沒有愛也攔不住雙唇的緊緊貼合——愛只是人們賦予吻的意義,它的本質就是温存的索要與豪奪。 



擁吻過後,她說:「如果你玩bondage就好啦。」
「好呀。」
「吓,咁順攤嘅。又話唔玩?」她一臉玩味地看着我。
「我覺得我可以信你。」 

對呀,我好簡單,一個吻就夠了。 

我把雙手放到背後,感受麻繩在身上像藤蔓一般逐寸逐寸纏上我。她小心翼翼地理順在我身上的繩結,沒有把我勒得動彈不得,甚至後來我嘗試後發現其實稍微掙扎一下就可鬆綁,但她看着我這副掛滿繩結的身體,像是看自己親手打造的藝術品一樣滿足,我知道她的初心是BDSM不是性,也樂意成為她的玩物。此時的我已無法再抵抗她的手指肆意侵佔我的下體,一切的痛與快樂也交出去了,只感受到自己失去雙手在床上輾轉間的陣陣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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