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LING,何家俊呀。」

  我略帶遲疑地敲門。

  奇怪,星期三晚,又唔係房又唔聽電話。

  不過我心諗,都唔係啲咩特別野想搵阿LING,都係返房做埋啲野先,夜啲再搵都得。

  行到去𨋢門,見到一大堆人係度等𨋢,我突然社恐發作,打左個招呼,就轉身推門諗住行樓梯上幾層樓算。



  一入到梯,就一大陣煙味撲面而黎,後梯係煙囪,就人所共知,只係我無諗過,上左半層樓梯,一轉角,係見到袁可兒坐左係度食緊煙。

  袁可兒一對人字拖,一條薄身既高腰長直裙,一件大圓領既緊身背心,再加一對圓框金絲眼鏡,全完係文青既裝扮。

  但係佢一身古銅色皮膚,及肩既金髮,特長既眼睫毛,厚厚既咀唇悠悠咁吐出一小縷煙,唔係109辣妹又係乜。

  袁可兒見到我,即時笑口噬噬:「咁啱呀?」

  其實我一直都有少少故意避開佢,畢竟我同阿LING都拍緊拖,同佢好熟咁咪盞瓜田李下,有啲無謂既誤會都係可免則免。



  袁可兒拍一拍佢隔離既地下,示意我同佢一齊坐樓梯級。

  我諗下,坐一陣啦,一場舊中同,無理由咁都唔埋佢架,我小心翼翼咁坐底,因為後樓梯都唔係特別闊,我唔想有意外既身體接觸。

  坐低左,但大家又好似無話題咁,過左大半分鐘,佢先開口:「多謝你呀家俊。」

  我:「多咩謝丫,舉手之勞啫,你地咪請左我食飯囉。」

  可兒:「唔係講搬野,我係多謝你無同其他人以前既事……」



  我:「得啦,你放心盡情去享受下大學生活啦。」

  袁可兒雙手抱膝,將個頭放左係膝頭上面,側起面對我微笑:「你始終都係咁體貼。」佢吸左一口煙,吹左去另一邊,突然問我:「你同阿LING拍拖拍得開唔開心呀?」

  我比佢咁問,搞到我都問左自己一下,不過都覺得自己笨,反而係佢條問題怪。

  我:「梗係開心啦,唔開心的話拍拖黎做乜?」

  可兒:「記唔記得以前我地都會咁坐樓梯傾計架?」

  我總覺得每次佢問完我一啲野,其實唔係好理會我答乜,又跳左去問第啲野,一係就係佢極度自我中心,一係就係句句野都係煙幕黎,直擊要害果句未出場。

  我答佢:「記得,你仲話唔明點解啲蚊淨係針你唔針我丫嘛。」

  袁可兒變為面向前方,食左幾口煙,就話:「有啲野我唔知點同你講好……」



  我心下一寒,你唔好而家先同我講果啲餘情未了果啲呀,我應付唔到架。

  但我又覺自己痴線,會唔會幻想得自己太有型。

  我答佢:「你咪慢慢諗清楚先講囉,反正我地住埋一棟,你想到點講先搵我囉。」就諗此地不宜久留,就用呢個契機起身走。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女一樣,有啲男仔拍拖之後,反而覺得多女仔埋身「試探」,我見過唔少人上當悲慘收場,男仔女仔都係一樣,想用「偷」呢個行為去自我膨漲,被偷既只是一件玩具。

  保持係友善同太友善之間,呢個平衡係好難玩,聰明既係應該知道,君子最好不立危牆之下。

  我起身要繼續上樓梯之際,袁可兒仲加多句:「如果你拍拖有咩唔開心,可以隨時搵我傾計架喎。」

  我擠出最熱心既一句:「好額!」就急不及待衝上樓梯返房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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