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2 - 白之翼: 第二十章 － 四賢人
第二十章 － 四賢人
我和由里離開房子沿著海岸線走了十多分鐘，在幾顆大樹旁停了下來，那時我才發現大樹旁邊停泊了一架飛碟，它再次証明了那如鏡面一樣的外殼完美地產生了隱藏效果。我跟著由里進入飛碟之內，它跟我們前往菲律賓時的那架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比較新淨。
「這幾天的太陽很猛，應該充夠電了，我可不想像上次那台後備的一樣中途因為電力耗盡而墜機……」由里邊調整儀器邊說。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這東西是用太陽能的，「對了，我們現在首先要做什麼？」我問。
「我們只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找到四賢人並且令他們改變主意，白翼內最重要的事情都是由四人一起作決定的，當意見有分歧時就必須有過半數同意，即三位賢人都同意才可以執行，所以我們只要找到三位就行，但問題是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樣貌，他們只是在背後發號司令和控制著一切的人，每道命令都只會透過總電腦發佈到世界各地的分區，再傳送到各人的銀之翼裡去執行。所以根本不需要露面，甚至連一些區長都沒見過他們的真人呢。」
「那我們怎知誰才是賢人？」
「放心，他們雖然不會穿白色制服，但白翼權杖是絕對不會離身的。只要我們找到一個拿著鑽石權杖的人，那就一定是四賢人之一。」
「那他們在那裡？」
由里終於把儀器設定完成，飛碟開始升空， 她緊握著控制桿說：「這就是第一個難題，四賢人性格各異喜好不同，他們每一代退位時都會從自己子女中挑選一位最聰明的來繼任以確保最強的原人血統和領導能力。當代的四位他們身處在四個不同的地方，我們必須逐個將他們找出來，可惜瑜海只能掌握其中兩個人的位置，我們現在先去找第一位。白翼的人都稱呼他為「釣魚郎（Kingfisher）」。定居於美國，華爾街。」
「釣魚郎…… 好怪的名字，為什麼他要定居在那裡？」我好奇地問道。
飛碟已經上升入雲層之內，由里放開控制捍，雙手放在頭後面說：「你以為白翼的資金是怎來的？總部的設備呀，工具呀，伙食呀甚至是你現在坐的這架飛碟，都需要極龐大的財力去支持著…… 所以就必須有人負責賺錢。」
「吓？賺錢？」厲害如白翼的成員都要面對金錢問題，我實在覺得這非常可笑。
由里繼續說：「是的，釣魚郎除了有份決定組織內最重要的提案之外，還要為組織提供資金，世界頭一百大的公司之中都有由他控制的股東在裡面，瑜海說當代的釣魚郎自接任以來已經令白翼的總資產提升了幾倍，尤其在股票買賣方面簡直是個天才。」
連由里都稱讚為天才的人，絕對肯定是個天才。
＊＊＊
我們隱形下降到紐約市的一幢商業大廈的天台，這是我首次來到美國，但感覺並沒有特別新奇，可能因為每條街道，建築和環境都在電影裡看得太多…… 由里去到路邊的提款機裡，插入了一張白色的卡，按了幾下，馬上就拿到大量現金。我目定口呆要望著她從提款機裡分四次拿走了共一吋厚的鈔票，她告訴我這是經瑜海改造過的白翼組織專用提款卡，只可在提款機裡拿取現金，白翼成員的日常使費全都靠這卡所支付，理論上可以拿走世上所有提款機內的現金成為富翁，但在白翼的完美洗腦控制之下，從來沒有成員這樣做過。
我們走進一條叫梅登巷的街裡，然後進入一間名為溫德姆的酒店，這裡離華爾街只有三個街口的距離。由里輕易地控制了櫃台的經理令我們入住一間特大雙人套房，馬上開始對我進行簡報。
「聽好！四賢人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接觸到的神級人物。身邊總有幾個資深的白翼成員，他們每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傢伙，我們只能軟攻，絕不能硬碰！我們要設法去見到釣魚郎。但問題是連瑜海也沒法直接找上他，但他打探到一個見面的機會。」
「什麼機會？」
「釣魚郎掌管白翼的財政，雖然他不用踏出大門半步也可以賺到大錢，但有時也必須扮成投資者去跟一些人會面，雖然出席的那個人想必定也只是個替身，但就算是四賢人，以神經控制其他人時也不可能離得太遠，因此他一定就在會面地點附近，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慢著…… 就算是找到了他，那我們該怎樣做？」
由里無奈地望著我說：「說服他吧…… 必要時就唯有強搶他的權杖！就算得不到四賢人的同意，只要有齊四支賢人的權杖也可以強行將總電腦關掉……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做，只好見步行步吧。這可是關乎幾十億人的事，我們必須冒險一試。」
剛才不是她自己說絕不可以硬來的嗎？我還是首次見到由里在沒有完善計劃的情況下行事，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安。
之後的三天，我們都在演習會面過程和在附近的高級商店各自買了一套很禮面的西裝，由里堅持不穿裙子因此只選了女裝西褲。她似乎十分欣賞我像個伸士的打扮，眼神中隱約出現了一份仰慕。反而我因為無法想像由里穿起西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而捱了她的一拳。
第四天，我們分別在一條主要道路的出、入口前等待著，根據瑜海的消息，聯邦黃金儲備的代表今天將會與釣魚郎控制的金融機構高層會面，他名為－大衛・唐。
早上八時四十五分，我耳中收到了由里的訊號：「我這邊！快過來！」
我馬上跑了過去，見到由里正站在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房車旁，後面還有一輛全黑的房車，坐著四名恐武有力的西裝大漢。
由里打開賓利的車門，示意我上車，我望著後座上那個光頭的老伯，他回望著我微笑，我毫不猶豫地跳了上去，然後由里也坐了進來。
由里底聲說：「我現在正用神經控制著所有人，同時間利用控制情緒的技巧，令他們誤以為我們是同一伙人，過一會這就會變成他腦中的慣性，他就不會覺得我倆在他身旁有什麼問題，你記住！下了車之後千萬不要使用神經，要是被人釣魚郎的護衛發現就麻煩了！，你時刻走在我的身邊並緊握著這條電線……」
由於我們必須扮成普通人，因此必須連接著由里的權杖來中和自身的神經力量，出發前由里因為天陰有微雨所以選擇將她的權杖藏在一把雨傘之內帶在身邊，只要我偷偷拿著雨傘裡伸出來的電線，神經力量就會被中和。
九時正，兩架房車到達街內一橦高級商業大廈之外。由里開始放棄控制所有人，後面那輛房車內的其中三個人下車為我們打開車門，他們對於車內突然多了兩個閒人顯得若無其事，我和由里跟著唐老先生下車。只是剛下車，外面已經有位穿名牌西裝的高貴金髮男士在大門前迎接我們，一行六人跟他進入了大樓之內。第一個問題就來了，所有進入大樓內的人都要通過保安驗檢查，由里被迫用神經控制著幾個負責檢察的人員以令我們順利地拿著權杖通過儀器，還好那位高貴的西裝男似乎並非白翼成員因此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由他的帶領之下我們乘坐一架私人的升降機到達大樓的頂層。升降機門打開，再穿過了幾道裝修華麗的大門，突然出現一另位光頭的黑人西裝男擋著我們的去路。
「抱歉，保鏢等人請在這房間裡等待」。由於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度冒險控制唐老先生，因此只好看看由里之前的情緒控制達到了什麼程度的效果。結果他望一望我們身後的三名保鏢，他們就識趣地站到一旁，我和由里呆呆地站著，他望著我們思索了一會，然後說：「他們…… 是我的秘書…… 是……」
我緊張到手心冒汗，好像是等待宣判罪名的犯人一樣。
「哈…… 也許我真的老了，竟然記不起他們的名字……」他說。
由里馬上回答：「唐先生，我叫嘉雲，他是彥林。」
「呀！對…… 哈哈，抱歉。」
高貴的西裝男客氣地插嘴說：「哈哈，沒關係，想必是唐先先的秘書太多了吧。」然後我們就被帶進一間沒有窗戶的會議室內坐下。
「請等等，李先生很快便會過來。」高貴西裝男再說，我馬上鬆一口氣。
不久之後，會議室前方的另一道門打開，一位又高又瘦的男士走了進來。他的皮膚像紙一樣白，有一雙似能看穿別人的藍眼睛，鼻子很高，一副看不起別人的臉，但說話的態度相反地極為友善和幽默。他叫做－李林。由里低聲地對我說他肯定是被釣魚郎所控制，一想到他真人就在這附近之時，心裡不禁再度緊張起來。
還好由里一早準備了我倆的名片，李林看了由里的那張一眼，便說：「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便能成為唐先生的秘書，想必有出類拔萃之處……」
由里禮貌地笑了一笑，李林也望了我的名片一眼，沒說什麼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令我有點懷疑卡片上面到底是否將我寫成一位雜務。李林和唐先生寒暄了一會就開始談及起生意來，我對金融和投資方面全無興趣，這會議的內容有一半我是聽不懂的，由里卻十分專心地聆聽並假裝寫下筆記。
＊＊＊
「要不要我帶你看看？」李林突然對唐先生說。然後唐先生就跟他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了我和由里二人。
「他為什麼走了出去？他之前的說話我沒有聽到……」我低聲地對由里說。
「死笨蛋！你到底是不是一隻扮作人形的豬？」她忍耐著，低聲地回答。我肯定要不是在這裡，由里肯定會青筋暴現地對我喝罵。
不久之後，剛才在門外擋著保鏢的黑人西裝男進入了房間，他說：「兩位好，我叫阿貝，是這裡的保安經理。」
「你好……」由里說，我開始心感不妙。
阿貝拿起李林放在桌上三張名片說：「嘉雲，彥林…… 嗯，你們兩位的名片，那使用的油墨好像跟唐先生的很不一樣呢？」
「吓？油墨？」我想不到他會注意到這麼細微的事。
「呀！對…… 很抱歉因為我倆的卡片都是便宜貨，你不要看唐先生那麼風光，對待我們這些下屬其實還是吝嗇得很，你的眼力真好！」由里機智地回答。
「今天我們約來的本來只有唐先生一人」阿貝說。
「嗯，因為唐先生最近的記憶力不太好，因此特別叫我們來將重點記下來。」由里很沒說服力地回答。
「呀？這個我可沒有聽說過……」他轉望我前面的簿子再說：「可是你卻什麼都沒有記下來呢。」
「呃……」我沒說什麼，只感到由里的青筋又暴現多幾條。
阿貝微笑，然後坐到李林原本的坐位之上說：「從鞋底的花痕推測，兩位的鞋子還未穿夠一天。西裝也應該是新的，男裝外套是在梅登巷二十三號鋪買的，左邊展示窗的第一件，是一個星期前才剛到的新款色，價值九百五十美元。」
憑這種記憶力，我肯定他是白翼成員之一。
阿貝再轉望著由里說：「小姐，在大門前就有擺放雨傘的地方。」
「我一時忘了。」由里面無表情地說。
阿貝站了起來，然後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我們身後的門走了進來，擋著我們的退路。
「抱歉，我需要檢查一下你的雨傘。」阿貝向我們走了過來。
「如果我說不呢？」由里眼望前方，沒有理會阿貝已經站在自己的身旁。
「這裡不是隨便可以走進來的地方……」阿貝的手搭到由里的肩膀上。
由里突然以極速將權杖從雨傘內如劍般拔出來，指著阿貝的喉嚨。「我也不是個可以隨便亂碰的人。」她說。
「一一，拿走他們的銀之翼！」由里手握的白翼權杖令她能夠如控制常人一樣令他們彈動不得。我望著帥氣到不行的由里照辦，然後由里將權杖向後繞了一圈，權杖尖端輕輕碰到後面三人的身上，發出了小小的電光，他們就立即暈倒在地上，只剩下阿貝一人，我記得這跟小米最後對我做的一樣。
「還好他們萬萬也不可能想到我有這白翼權杖，笨蛋一，Plan B！」由里說。
所謂Plan B，就是當意外遇上四賢人的近身護衛時，就令他們直接帶我們去找出釣魚郎。我先將暈倒的兩名成員抬到桌下看不見的地方，然後拿出了兩個打火機，一個在阿貝的眼前點著，另一個輕輕燙著他的手心，同時由里不停例用控制情緒的同一個方法，將火災的慣例植入到他的腦中，雖然要瞞過身經百戰的白翼成員絕非易事，但在白翼權杖之下，加上由里研發的「外在感染法」，在植入慣例的同時在對象面前點火，或者令他感到如火燒一樣灼熱，這樣效果便會大大加強。
最後由里令阿貝將我倆當成是衝入房間的兩名成員。然後對他解除控制，一切就只能祈求由里的方法有效了。
阿貝疑惑地望著我們，然後大叫：「那兩個人呢？」
由里馬上回答：「逃走了…… 火災……」
阿貝怒氣沖沖地走出房間：「優先保護賢人的安全！我肯定是那兩個人放火的！怎麼火災警報沒有嚮起？可惡！跟我來！」
由里的方法果然有效！還要比的想像中順利，我們跟著阿貝走入一部升降機內，我們本來已經身處頂樓，但他一直按著頂層的按鈕，直至那顆燈熄滅為止，升降機門關上，竟然再向上升了一層。
門一打開，眼前的是一間巨形的房間，只見一堆辦公桌子圓形地圍成三層，每張桌子上都有位職員在低頭工作，每個電腦上都顯示著一些線形圖或數字，房間的正中心是一間圓柱形的房間，阿貝穿過密密麻麻的桌子一直走到房門前敲門說：「賢人閣下，這裡發生了火警，請馬上離開！」
房間內傳出一把低沉的聲音說：「阿貝，冷靜點，我還是首次看到有人可以把你騙到。」
阿貝呆了一呆，他望望自己的手心，然後憤怒地回望我們，由里已經準備好再次用權杖止住他的動作。突然間房間內再次傳出聲音，「別急！先讓他們進來坐坐吧。」
阿貝雖然極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將大門打開，門後的房間內只有一張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沒有電腦也沒有文件卻只放了一大堆八卦雜誌，後面坐著一名金髮的女仕背向著我們，她正在翻閱其中一本。
她轉過身來，對著我們露出一絲微笑：「兩位請坐！」